此事牵连甚广,如果上面追查下来,首当其冲的便是三胖和四胖,其次是陆尘飞和您.....”
看张松正这幅架势,马宇起初还真以为三胖和四胖私设金库,背着他干了什么大坏事,谁知道就这点破事。
这大战时期,军饷都发不出,各单位都是自给自足,谁他娘的还上前线过来查你的帐,除非是脑子有病。
马宇算是看出来了,这张松正是想借机挖人,掏空他的家底!
但作为一站之长,他肯定不能当着张松正的面这样的行为是事,这子可不是什么好鸟,他前一秒出自己内心的想法,后一秒便会把他的想法大肆宣传,到时候影响不好,搞不好还会让上峰知道。
一个组织下属过多,当领导的很难一碗水端平,向自己的亲信倾斜也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这件事情虽然正常,但却见不得光,马宇只能陪着笑道:“松正这件事情处理的好,当初我也是不了解情况,陆尘飞拿了一百多张单子叫我签字,我看都没看全签了,没想到这三胖和四胖竟然给我来这一眨”
张松正心中偷着乐,点头哈腰的道:“对啊,我也是担心处座的安危才不得已这么做,您看我这么一处理,三组和四组套取公用经费的事情明我们内部已经做了处理,即使上头追查下来也顶多那么一两句,不会继续追究。
总部那些监察之饶尿性我是知道的,处座请尽管放心。”
放心,放心你大爷,马宇恨不得现在就将眼前这只蛤蟆斩首跺脚,免得他到处乱蹦跶,将他这个原本和谐的上海站搞的鸡飞狗跳。
但见这子这么,马宇侧着头问道:“那为什么不给直属大队,据我所知直属大队的编制还有空缺,他们可有三百饶编制......”
马宇就是这么一问,但石满生那边到底有多少人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些年他打压和控制的是黄埔系,对于自己人,他巴不得他们发展壮大。
可马宇不知道并不代表张松正不知道,既然他想要通过手上的权利为一组和二组谋取利益,自然要搞清楚状况,做的事情也保证滴水不漏才校
一听到直属大队,张松正整个人面色变得铁青,搞成一副被神婆上身的样子道:“直属大队的问题更多,弄不好石满生都要掉脑袋。
他的编制虽然只有三百人,但他报了八百饶公用经费,足足套了两万大洋......
接下来我就要给满生兄擦屁股了,毕竟那场交通事故他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得感恩。
处座,您知道的,我这个人实在,没什么坏心眼,别人对我有恩,我能不报吗?
做人都是这么做的是不是?
一个单位,大家都不容易!”
张松正还是那副点头哈腰的样子,马宇看着就不舒服。
这调了他的兵去了他的帐下,这王鞍还口口声声是为何保护他们,当听到他还想给直属大队擦屁股的时候,马宇恨不得给自己来两个嘴巴子,这嘴长的贱,该打!提这茬干啥?
总务处的账面马宇知道是有问题,尽管他销毁了一些和自己有关的票据,但下面特别行动组和各科室的一些支出他还没来的及处理。这些科室的支出多多少少会有一些问题,他担心的是张松正会不会利用这些不合理的支出去威胁下面那些处室主任。
本来还想容忍张松正几日,但今的事情一出,马宇知道张松正这子必须除掉而且是尽早除掉,不然他的势力会被他一点点的蚕食。
他在上海站多年,年轻的时候做了不少错事,他也不知道这些事情有没有留下什么把柄和证据,现在是只希望张松正查不到什么对自己极其不利的证据。
马宇心里苦啊!自己在上海站也算是老麻雀,结果被一只刚刚从蛋壳中孵出来的杂毛搞得晕头转向,处处受他牵制。
既然事情的很清楚,马宇也没有什么意见和想法,张松正于是道:“处座,下面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先不打扰您了,眼看这里马上要过节了,总务处的财政又有些困难,这过节的福利......”
福利?
这张松正刚刚给他下了个套,他的人已经全部钻了进去,只能听他摆弄,没想到这子有准备给他下套,马宇恨不得立即跑上去揪住他的衣领摊牌算了。
但他不能,张松正提的要求没有错,他又不是为了个人利益,他是为了整个单位的利益,自己又能什么?
“财政紧张,暂时不发,以后上海站财政宽松一点再做打算......”马宇随便找了个理由应付到。
张松正哪里不知道这子拿不出钱,奉承道:“我跟您是一条心,您什么就是什么。
您放心!即使下面的人有想法,松正也一定会替您摆平的。
有松正在,下面的人闹不出什么大事!”
张松正装出一副处处为他分忧解难的样子阿谀奉常
马宇沉着脸挤出一丝笑容道:“嗯,上海站有松正这样忠心耿耿的下属,我整日悬着的心便能放下了
你先去忙,你那三个部门事情多,我就不耽误你工作了。”
马宇哪里是担心他事情多,他是一刻也不想见到眼前这个王鞍。
张松正卖着笑离去,临走之前还不忘了帮他把门带上。
上海城的枪声从未间断过,此起彼伏,一波接一波,特务处上海站的内部矛盾亦是如此。
张松正走后,马宇的办公室变得格外安静,即使外面的战场打得很多激烈也没能打断他的沉思。
张松正前脚刚走,马宇后脚便组织召开了会议,因为会议重要,他选择了在家中召开。
会议不长,会议的议题也只有一个,如何干掉张松正。
这是一场内部战争,但这场内部战争又不能打的大张旗鼓,这些都是不能见光的事情。
会上,三胖和四胖并没有明确的态度,只有马宇的铁杠石满生愿意出兵暗杀。
原本以为在此次内战中受伤最大的彭飞会主动请缨,但谁知这子整场会议下来除了喝茶以外没一句话。
这场内战最大的失利者是他,但如果这场内战最终胜利最大的得利者难道不是他?
一场危机正在双方酝酿,谁也顾不了情报工作。
张松正回到了总务处办公室,内心波澜起伏,挖人事件只不过是试牛刀,看看马宇的反应,现在看来他的反应还比较大。
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底线,他肯定会反击,反击的方式有很多,根据他对马宇这货的了解,他最有可能搞暗杀。
暗杀是措不及防的也是张松正最为担忧的。
直觉告诉他很危险。
一组和二组的人员编制问题已经解决,虽然装备差零,但装备问题却不是大事。自己手上还有些闲钱,从黑市购买一些战场上退下来的武器还是没有问题。
但这样一来公用经费便不足了。
上海城已经成了半片废墟,大街上都是弹坑,以前还可以收收月供,但现在这些商贩都自身难保,吃了上顿没下顿,再去干这些生儿子没**的事情会遭谴的。
特务处一组,黄埔系三剑客今日再次相聚,曾经的情敌郭志也成了并肩作战的兄弟,这命运安排的太过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