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事又能怎么办?人家救了自己的命,救了队长的命,不帮不厚道,帮了又叫通共,所以他一路上都在纠结。
张松正这人他服,这人有血性,既然是他的命令,华汉元必须服从。
一番观察后,众人发现这医院只有两个门,前门就是原来教堂的大门,后门是原来教堂的侧门。
大门由日本人把守,进去显然有些不可能,但后门却大有机会。
后门这地方是干嘛用的?那是太平间的位置,拖死尸的出口。
游击队的猴子觉得不吉利,毕竟这群同行突然聚在一起,也忘了那套无神论的教育,不得不讲究以前的那些规矩,比如初一、十五敬关公,初二、十四不出门等等。
在国军混了这么多年,华汉元都是凭本事和手艺吃饭,偶尔失手那也是因为手速不快被别人抓住,从来没见过神仙来帮他这“三只手”的忙。
众饶想法被他一把大压住,出门就没信心,怎么能够干好活?
作为这群精英中领头的,华汉元发挥了他的领导赋:“兄弟们,咋都是新世界的好青年,你们那马什么思主义也不是讲了,鬼神都是意识,手段才是实践,实践决定意识.......”
连名字都写不好的华汉元此时成了一个哲学家,大谈马克思主义,实际上瞎子教瞎子,瞎编。
反正这群游击队也是一知半解,自己也是一只半解,反正都是忽悠,谁知道谁忽悠谁?
最后大家还是听了华汉元的忽悠,决定从后面进去。
或许是这里太过太平,从来都没有武装力量打过医院的主意,这里的驻防的日本兵除了人数少以外还有一个特点——懒散。
但即使是这样,华汉元都采取了最保险的方式,夜晚进入。夜晚进去有两个好处,一是便于隐匿,二是黑灯瞎火便于撤离。
众人悄悄撤离,简单的吃零干粮,到了凌晨五点,“三只手”分队业务能力好的几人穿着夜行衣准备行动,剩下的人外围策应,负责运输。
五人翻越围墙,利用树木的掩护悄悄躲到了教堂后门,华汉元独自一人靠近木门准备推开,谁知里面竟然反锁了。
无奈之下他只能拿出匕首将后面木栅一点一点的用匕首移开,只听见一声沉闷的响声,木栅与门的另外一处分离。
他偷偷留了进去,探出头四散望了望,发现病床上都是清一色的死尸,有些士兵死去后肠子都流了出来,外科医生竟然不缝起来,华汉元想想都觉得这些医生没有医德。
不过想想也对,这里进进出出都是病患,外科医生哪里有时间干这些活。
华汉元突发奇想,如果哪中日真的亲善了,他要到医院外面开个裁缝铺,医院忙不赢的时候他还可以去打打下手,只是不知道那时候是否还有生意。
华汉元怕是被这一群群的死尸吓傻了,怎想一些有的没的,见簇安全,他朝着门外招了招手。
游击队四人进了这太平间,状态和刚才华汉元如出一辙。这些死尸战场上不打眼,但真要像萝卜一样一排排摆着这里确实有点吓人。
谁前线的试探没功劳,虽然没有夺回土地,但好歹也打死了这么多日本人,打死一个少一个不是,至少华汉元是这么认为的。
医院分了上下两层,华汉元隔着太平间门上的玻璃看外面过道上的情况,心中有了猜测。
一楼全是病房,一个把守的日本兵都没有,所以医生和医疗物资应该是在二楼,长官的病房也应该设在二楼。
穿着夜行衣多少有些不方便,五人直接冲进一楼的一间病房,解决了病房上面的六位日本人。
当然黑灯瞎火也不知道是不是日本人,反正能住这日本医院的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人,猴子是这么认为的。
可病人要怎么才能上二楼?才能不被日军怀疑?
游击队的猴子想到一摘—梦游。
我正常走守卫要管我不要紧,梦游你总不会管我吧?如果要管那就太没人性了。
华汉元竖起了大拇指,这样的做法确实可行,索性就让猴子演梦游的病人,糊涂迷糊着眼上二楼。
猴子也算是个戏精,干就干,穿着病号服迷迷糊糊的上了楼梯,华汉元带着其他三人在楼梯下等候。
猴子一上楼梯,发现二楼楼梯口果然有两位日本兵。
“日他妈蛋,一不留心差点就被你们发现。”猴子暗道。
两个二货日军守卫见猴子是个梦游的主,忍不住哈哈大笑,两人边笑边讨论,看神情似乎在笑他傻子。
猴子可不傻,腰间别着捕.......
只见他手舞足蹈慢吞吞的上了二楼,腰间寒光一现,两名日军便死在了血泊中,几乎没有丝毫的反应时间。
眼前明明是个搞梦游的傻子,何时变成了杀手?
猴子的举动并未惊扰二楼其他地方的日军,华汉元见猴子得手后便立马将日军尸体移到了一楼的那间病房。
两分钟后两位日本兵便站在了原来的驻守位置,只是这两位日本兵已经换成了游击队员。
这两名日军一解决,整个二楼就只有手术室外还守着两名日军守卫,华汉元猜测这做手术的肯定是个大官,不然也不会派卫兵把守。
当然,华汉元现在哪里姑了这么多,派猴子前去用同样的方式将两人击杀,华汉元和另外一名游击队员快速换了日军衣服,替日军驻守手术室。
这可是赤裸裸的冒名顶替。
控制了二楼后,猴子便大大方方的拿出张松正写的纸条对着门牌号上的字,只要大概和张松正纸条上的日文吻合,猴子都会提前查探一番,很快便找到了药品库。
一进药品库猴子便蒙了,这尼玛这么多药,什么是盘尼西林和麻丨醉丨药?
这中文都不认识几个,这狗日的日本文能认识?这可难倒猴子了。
华汉元见猴子迟迟没有出来,无奈只能跟着进了药品库,但他立马锁定了药品库的保险箱。
消炎药和麻丨醉丨药会放外面?傻子都知道不可能,现在的消炎药拿到黑市能卖出一块金条的价钱。
“会开密码锁吗?钩扣式的!”华汉元问道。
猴子摇摇头,他虽然是个“三只手”,但他也只是在集市上露露身手,这么高科技的东西他是真没见过。
“学着点,这可是真本事,回头拜我为师,我教教你!”
华汉元可是大上海的名盗,这开开保险箱完全是基础科目,论高精尖的业务水平,猴子确实要跟他好好学。
听了华汉元这话,猴子可是一脸的不服气,他在游击队也算是高手,眼前竟然有人大言不惭要当他师傅,这不是搞笑嘛,
“看看再,别嚣张......”猴子瞟了他一眼,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华汉元左耳紧贴密码箱,右手轻轻挪动密码盘,听到到指针与挂钩相撞,他用力扳动门把手,密码箱便打开。
果不其然,消炎药、麻丨醉丨药、肾上激素都有,只是华汉元不知道这东西这么金贵。
他虽然不认识字,但瓶子总认识,游击队用的盘尼西林就是这个瓶子,至于密码箱里面的其他东西也被他一袋子收走。
他就认一死理,没人把自己的屎藏在密码箱,藏在密码箱中的都是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