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点，让我再观察一下……”顾得拜在后面追着道。这时的中校哪里还听得进这些，怎么说都是最后的机会了，他甩下一句话：“顾得拜少校，咱可是有约定在先，这一摊子是我负责的事、你就不要插手了……”然后叫他的人把对方堵在指挥舱外。

也不是顾得拜对中校没办法，只要跟上面打个电话就能按住鸭子不要乱翻水。问题是理由不充分，这确实是最后的好机会，只是他内心总有种惴惴不安的感觉。

我方的突然启动分航和过去不太一样，一是速度比过去快，二是分航角度大，三是趁天黑，等对方报上去后卫星已经不起作用了；大有要和他们彻底拜拜的架势。

这把中校一阵手忙脚乱得：找目标、分任务、加速、启动全部跟踪设备，所有人全员上岗。好在中校在这些方面还是行家里手，没花多少时间就到位了，但气喘吁吁、确实影响到心情和情绪。

我方的各小组舰艇的空震弹倒是全部上膛、随时可以发起攻击。阿慧下令：“所有舰艇全速前进，等对方尽量都进入最佳区域，然后紧急停车、同时发起攻击；然后回到一起继续前进。”

按国际不成文的习惯，电子跟踪船的距离不能超过10海里，否则可视为影响、干扰对方正常状态，可以用海上通讯形式给予警告。如果进入5海里范围，可视为严重不安全距离；进入2海里距离，可视为直接攻击行为。对非战斗舰船，可以使用高压水枪、信号弹、空爆弹等予以驱离。

中校对这套玩得很熟练，这是他的长项；很喜欢玩在别人家门口玩“我进来啦，哈哈我又出去了……”这种把戏。对非油料驱动静默行驶的潜水艇信息收集，往往不是电子的、而是物理反射信息，所以离得越近收集的信息越清晰准确。他下令：“最快速度追到对方3个小组航队，强行收集信息。距离，可以突破5海里、但一定不要突破2海里，否则信息收集就会受到威胁。

中校这一套藏猫猫战术在我们南海，已经屡试不爽；但顾得拜在外面听了直摇头：“太鲁莽、太急于求成、太强势、太西方化啦……”

这就是阿慧要的结果，为了把中校绕进来、没有多少指挥官会花那么大的精力。顾得拜虽然更加肯定被绕了，但却不知道会带来什么后果。这就是混血精英，注定搞不过纯血统精英的命运。

现在双方舰艇的信息，都全部出现在灰刃作战系统上。海军作战参谋白龙少校惊奇得眼珠都快掉下来了，只见小关仅向作战系统输入了：“同时进入一海里距离，发照明弹、同时开火”的指令后，作战系统就频光闪烁，一条条对每条舰艇航速、位置的具体指令，一排排地不断显示出来。

看来不仅不需要他发指令，连舰艇指挥官都不需要指挥了。“这样也行啊？……”

小关没看他道：“行不行一会不就知道了，到这个阶段是你的大脑快、还是超级计算机系统快？没指挥到不习惯是不是？你们的活已经做完了……”

对方中校也在他们指挥系统上，见电子侦察船进入5海里后使劲催，“靠上去、目标2海里，近点、再近点，信息收集全部打开，一丝一毫都不能放过……”

与此同时，我方作战系统显示红色警示指令：“story、story……！全部停车，3号护卫舰以5节速度漂移倒车……”

已经到了短兵相接、白热化阶段，难道作战系统真可以指挥打仗？柏龙还是不能相信，眼睛死死盯住大频幕。

2分45秒后，3处分屏幕上开始同时闪烁绿屏，电脑语音播出：“go、go、go！行动、行动……”

当第一发照明弹升空时，顾得拜知道：槽糕、中校中招了。睁眼一看，这哪里是2海里的距离，对方的舰船就在面前几百米处，这怎么回事？

炮击开始了，空震弹像打雷一般铺天盖地轰过来，空气都要被撕裂了。5艘电子侦察船在雷电风暴中摇曳挣扎……

最惨的是电子监听操作手，扔掉耳机冲出来狂叫，双耳、眼角流血。自动侦听设备纷纷被超负荷反噬烧了电子元件盘，全部熄火。一分钟后，我方舰艇停止炮击、加速像一个方向汇集而去。

这5条电子侦察船损失得惨不忍睹，由于中校当时也很着急了解监听效果，双耳聋掉、神情恍惚已经没法指挥了。

在卫星电话中，顾得拜很遗憾地报告局长：“中校和电子侦察船，都毁了……”

“你在场、怎么没拦住他？”

顾得拜道：“在我们m军中，除了您以外，谁懂得、谁相信那一套啊？”局长想想也是这么回事，“算啦，反正我们还有后手、你去把后面的事做好吧。明天一早直升机来接你……”

这一仗m军方吃了大亏，价值不菲的5艘电子侦察船基本废了，只有开回去重新换装。主要是工作的电子主机系统被烧掉，连之前跟踪收集的资料都没了。

这也没招呀，的确进入对方几百米距离，没把船轰掉就够留面子了。这也符合国际惯例，我方手段也都属警告驱离，只是电子侦察船设备太敏感脆弱，设计上有缺陷、被逮住了。

顾得拜问接替中校指挥的副手，“你们船上没有危险距离提示报警吗？”

“有啊，只是突破10海里后设置的报警灯就亮了，而中校要我们前突距离是2海里。晚上黑灯瞎火的，都快撞上别人军舰了也没发觉。过去在南海他们也没这样对付过我们呀？……”

“那是别人客气，反正也搞不到什么东西，还以为是怕你们？这是在公海谁怕谁呀？凭本事弄吧。你想想，过去为什么不到东海、北海去骚扰呢？还不是怕别人借口当成是宝岛、或岛国的侦察船给打了吗？长长记性吧。

明早直升机过来我把中校带走，他已经被革职了。你作为临时指挥官，把船都带回去吧。”

顾得拜临走之前对我方行动的意图进行了研究，结论一是不愿让他们跟踪到目标潜艇的相关识别信息；二是任然存在替换潜艇的可能性，虽然在这个航段可能性不大，替换出来后会去到哪里目的不明确，但也要防患于未然。

他给局长通了个电话，建议：

1、目前位置离进入岛链附近航程还有不到500海里，让最近的岛礁雷达基站打开雷达，和航母上的电子侦察机立即出动，包括白天的卫星、代替损坏失去功能的电子侦察船，监视返航的深海试射舰艇队伍。

2、跟踪记录、标识出这个航段、时间，出现的所有可能前来替换的潜水艇。

3、从现在开始，对所有返航舰艇经过地方出现的潜艇，都可以认为是替换出来的嫌疑目标潜艇，立即派我方舰艇跟上去。

4、调集岛链附近和南海区域我方具有电子侦查功能舰船，立即赶上去继续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