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路边米线小店边,停着绑架歹徒的车。他们也知道这种时候是很危险的,先观察四周确实没什么人后,三个人先下去吃,留下一人捆绑好人质的手脚,堵上嘴、用枪顶住头。先吃完的过来换另一人下去、接着吃。这些细节都是在监狱里精心设计好的。
但此时小店的师傅已经换成“长跑冠军”,烫米线这些活他从小就会,挂上满是油渍的围腰,还真像那么回事。
放了调料的土碗排放在灶台上,底料都是一坨鲜猪油,少许酱油、和一些炒香过的当地芝麻,但其中一碗的猪油中已经藏了玄机。终于等到第4人吃完,冒了一句:“老板,再来碗米线,车上还有个晕车的还没吃……”
“长跑冠军”大声答应后,顺手拖过一个土碗,把竹篓子烫好的米线翻进碗里,然后一铁瓢原汁土鸡熬的高汤兑进去,面子上撒了几许葱花、合着开水锅里拔出的筷子递出去。
被解开手和塞嘴布的女人质,接过这碗米线后一股香味扑面,使劲把热气吹凉后吃起来。味道简直可以上电视的好味道了,来昆市这些年,虽然吃过很多吹得天花乱坠的米线,没有一个这么好吃的;如果能过了这道坎,一定带全家过来专门吃这口米线。
4个歹徒在外一人守一道车门,观看四周情况和抽烟。车内随着米线减少,一颗豌豆大小锡箔纸球,在汤中上下游动、十分显眼,她心中涌起一股热流……
来戏了,女人质一口将它刨进口中,把锡箔纸球先压在色根。她看了看车窗外4人的动静,这也算是自己挖的坑埋自己,正好人质看得见他们,他们却看不到车内。她以最快速度拿出纸球拆开一看:“众人一起倒数3、2、1时,卷身下埋!”
她学电影里把纸条吞下去,把锡箔纸揉成一个小疙瘩,随处一扔后敲敲车窗,车门打开:“不吃啦、端走!味道怎么这么辣……”一歹徒接过碗送回去,心想这也不辣呀?
“长跑冠军”大声解释道:“不好意思老板,本地人吃得辣,鸡汤里面加了干辣椒熬的……”心里明白,人质已经照单收货了。
应该说吃米线这个节点,也是解救人质的好机会。但是,既然这个案子警方已经交给军队来做,阿慧就只有再委屈一下人质,目的还要把敢于入境接应的贩毒武装打掉;进一步强化非法武装入境的严重后果,清理我们的周边环境;同时这也是实战锻炼女子特战小队的一次好机会。
向女人质传递信息的事做完后,“长跑冠军”望着在乡村道上离去的车,解下围腰向指挥部报告。从歹徒上车离去的一瞬间,他看到人质是被夹坐在后排中间位置,理论上讲劫持歹徒还没有更好选择。
阿慧发出命令:“让警方留下那条秘密走私乡间道外,沿途张扬地设卡、逼迫对方走上这条唯一的出境路,当地各基层政府组织路过的村寨热闹起来。”
小苡作为培养的高级指挥军官,在阿慧带领下已经日瑧成熟起来;她这次策划的作战行动方案亮点就在于此。
这里边境内外都是t族地区,正直秋日最热闹的点灯节,加上收割完稻子,家家户户都吃上新米,中间还夹着一个新米节,村村寨寨都披红挂绿、欢歌燕舞热闹非凡。这就是当地俗话所说:“谷子黄、t族狂”的意思。
点灯节又叫开门节、出凹干朵节,是有关南传佛教的节日。这里的t族全民自古信奉佛教,当稻谷种下去进入雨季后、所有寨子进入斋戒期,其间不允许杀生和举办任何红白喜事及庆典活动,每日静心侍佛修为。收完谷子、雨季结束,斋戒期也结束了,寨子开始欢腾起来;他们遍点佛灯、在水面放莲花灯、向天空放孔明灯,感谢佛保佑给予的丰收。
上午10点,劫持歹徒的车刚绕出一个山弯,突听一个寨门前点放炮竹、吓了一大跳,赶紧停车靠边观察情况。
当炮竹硝烟散尽、寨门铓鼓声响起,路边左右两边身着漂亮服装的t族小朴少、跳着舞夹道欢迎宾客。这边紧张的心情才稍微送下来些,但仍然不敢往前走呀,如果是埋伏的话这岂不是自投罗网?
领头的拿起手机给境外朋友打电话,把遇到的情况告诉了对方,问怎么得绕过去?
对方一听就笑起来,因为他也是境外的t族;“兄弟呀,还不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吧?这是我们民族的点灯节,你接下来遇到的每个寨子都是这样的。不光今天,这10多天都是这样,不然什么叫‘谷子黄、t族狂’啊?你们走的路本来就叫村村通,不从村寨过去还叫村村通吗?这也是能走汽车最低限度的路,没法再绕了。”
领头的也觉得好笑,这个连国外也那么清楚?
但对方还是给他交代了注意细节,“大胆过去,但速度要很慢,否则就是对寨子和神的不尊重。到寨子门前,要有个代表下来,接过对方递上的酒、一口气喝完;然后递上一、两张大票子当随礼,然后就可以到公房随便吃喝了。不过你们要赶路,路上选一两个寨子吃点就行。
千万不要给我说什么喝酒不能开车的废话,就是交警下乡来遇到,不灌醉都不放走的。好了,就按我说的做、包你们没事,只要自己不要心虚就行……”
他这不是废话是什么,我们做这种事能不心虚吗?不过领头的还是认真按对方说的办,还真灵验、顺利就过去了。
阿慧和小苡在手机监控频道上,也听到劫持歹徒对境外朋友说过去了,还说米酒很好喝……
这是小苡策划的亮点之一,这一路下来至少还有十多个寨子,就算是轮番上、小样怎么也要给他们灌翻2、3个。地方上为配合这次行动,已经给这些寨子分别拨款1000元补助。确实,在我们境内这边真像是人民战争一样,劫持歹徒必定会搞得瓜兮兮的。
中午时分,阿慧的队伍赶到;在外围换上当地政府准备的各式拖拉机,满载女子特战小队、化好妆的“t族妇女”,到通往边境路乡道上最后一个寨子赶摆。就算境外t族武装人员先潜入进来,见到这种场景也会觉得很正常的。
这个寨子的位置好,离边境不到4公里。如果绑架歹徒的车穿过寨子,仅10余分钟就出境了。而境外接应的武装人员,一般也只敢在出寨子后接应,如果超过寨子、一是怕被拦截住来不及回来,二是对境内境外t族来说,也不能坏了规矩。所有的这些,也只有熟知t族的人才知道这些细节,比如像阿慧这样的。
阿慧、小苡到达后,在村公所办公室秘密搭起了工作台,欧阳他们在入境处路口也架起了监视器,每一个境外人员入境后都会被记录锁定。估计对方会在天黑后才会潜入进来,大白天没人敢带武器进来的;这些人都会由特战分队男队员对付,老规矩,一旦进来后一个也不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