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慧批评他：“小伟哥，对待这种事情怎么能这样鲁莽呢？很多问题是现状造成的，不以理服人这种现状难改变过来，早晚别的人还要犯同样错误。不过这次行动中，你能很敏锐地发现如此重大资源，为国家已经立下大功了……”

做好了准备，阿慧、尹伟和小关去到研究所，负责纪检副所长陪同下，和这位海归设计专家张扬谈话。这类谈话过去他没经历过，态度很抵触。

“我是国家培养的重点军事设备制造专家，你们这些年轻人有资格找我谈话吗？我的工作很忙，不要浪费了宝贵时间。”张扬这种态度令副所长摇头，一直以来他都目空一切，拿他没办法。

阿慧没给他客气，“你是专家、时间也很宝贵，但这些年你享受着专家待遇，在宝贵的时间里为国家做出什么事了？难道国家还能容忍你继续这样下去吗？我们是军队纪检部门的，所到之处没有管不了的；现在我宣布停你的职，接受军队审查。”然后将军队纪检特派员证件出示给他看。

张扬气得脸色发青、双手颤抖，“军队有什么了不起，不干就是了。全世界我这样的人还找不到人要？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说着就起身拂袖而去。副所长也很熟悉他这个套路。阿慧坐着没理他，对外叫了一声：“宪兵，给我把那个爷弄回来……”

张扬刚走出门，上来一伙宪兵瞬间就七手八脚地将他摁回座椅上，动弹不得。他大叫着：“你们敢对我动粗，简直目无王法，我要告你们……”

阿慧冷笑，“要告也要等到审查结束后；另外提醒你，在军队地盘上我们执行的不是你说的王法，而是军队的法规。停职审查期间擅自逃逸，那当然要被强制了，也就是你说的动粗。但这还动得不够粗，继续反抗就是背叛军队，宪兵身上的枪可不是摆设。真以为没人敢动你啦？想好了，是现在这样接着谈、还是拉下去关5天禁闭再谈？”

张扬郁闷了，这样被摁着能叫谈话吗？禁闭5天出来就更没有面子了，“我选择像刚才那样谈话……”阿慧仍然冷冷道：“也可以，如果再擅自离开，宪兵可以对他的腿部开枪；这可不是吓唬你。”

说完宪兵们放开他坐下，但却个个拔出了枪。张扬心里那个苦呀：被枪押着谈话，还不如被摁着；再说打个腿也用不了那么多支枪吧？

“你不要委屈，你不是个合格、有用的专家，否则怎么会被停职审查？别开口专家、闭口海归的，你想走没人拦着你，但是要把欠国家的钱还清后才能走。”阿慧突然提到还钱的事，张扬不明白：“我欠国家什么钱？……”

尹伟拿起厚厚一叠复印清单扔给他看，“这是你被送到国外培训学习的全部费用，我们都算清了，一共一千多万，而且是军费支出的……”

张扬看后道：“我没那么多钱怎么还？何况之前也没这规定呀？……”

“没关系、现在有规定了；恭喜你正好赶上。按新规定，没有钱就没收全部家产。这个劳动也是最简单的，一般妇女都能做、就是清洁工。空军下面机场、工厂和车间需要打扫清洁的地方多啦。等你哪天还完了钱才能像爷一样离开，这在其他国家也是惯例，只是我国过去太仁慈了，才培养出你这样的大爷。

新规定还有诸多限制，离开军队后你终生被限制离境，知道的军事机密太多、级别太高，担心你出去后以出卖机密为生。你档案里将取消所有评定授予的级别、职称，并注明所有政府系统、国营企业不得录用。你生活地方的安全机构，将终生对你进行监视和记录，同时上报回我们那里。一旦发现有泄漏机密行为，将以叛国罪论处。

好啦，第一次谈话结束；你半个小时之内把离职报告交到所长那里，我被授权代表军队各上级单位，给你特事特办，一次性把离职手续办完；然后结果汇报给军队上层首长，并做内部通报、让大家照着做。”阿慧说完挥手让宪兵把他带出去。

副所长在一边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军队纪律在研究所好像就成了摆设；什么职称、待遇、获奖搞得个跟社会上一样；这下把正事耽误了，还不知道怎么制约他们。你们这手厉害，一下就把他镇住了。军队没有军规怎么成呀？……”

张扬回到办公室坐下傻眼了，被一帮年青军官、三下五除二就收拾得妥妥的。他下意识地起身就去找所长，推门就进去了。

所长埋头写东西没理他，秘书上来告诉他：从今日起下级见首长，必须先喊报告。你们专家进部队时不是军训过吗？喊过报告进去后，所长让他坐下后问道，“怎么，受欺负啦？又想向我这个保姆诉苦？”

“我是专家，他们几个年轻军官就敢这样对我……”所长赶紧给他打住，用眼狠狠地盯着他道：“年轻军官、你太狂妄了吧？他们是军队r局的，见官高一级；何况领头的本来就是少将将军，比我的军衔还高。你的事惊动了军队上层，我正在写检讨嘞，要求上级处分。

我本来也是武器制造专家，资格比你们老，自从当了这个所长后就成了保姆，你有几时把我当专家了？一个军队研究所被你几个变成了个人利益争夺的名利场！还嫌别人年轻没有资格，那是我们军队的顶级精英、打仗的专家，在国际上的地位你想都想象不到。这次就是她们在w国冒着枪林弹雨，弄回一个制造重型军用机的专家组，你听说了吗、你办得到吗？

最可笑的是你还敢在别人面前口吐狂言、装大爷，我都替你脸红。别说啦，赶紧把辞职报告交给我……”

张扬这下才知道遇上事、遇上大事了，身不由己地一下给所长跪下、哭到：“我不辞职、我不愿被军队提出去，我不愿去扫机场……”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有什么话自己去求首长，有他们在就没我说话的份，还是名利思想害了你，你何时把国家利益放在第一位了……”

外面响起“报告首长，张扬请求见面……”阿慧道：“请进……”

张扬进来后立正站在大家面前，“我表示接受停职和审查，包括对我的所有处分；我不想走……”

“在军队，一个吐沫一颗钉，你确定吗？”阿慧问；“我很确定、也很肯定。”张扬仍然站得笔直。“好，那我们接着谈。”阿慧让他坐下后开始。

“在重型军用运输机方面你是专家，但不会不懂它的用途和重要性吧？现在m国搞重返亚太好几年了，矛头直指我们、这个仗说打就开打了。我们的陆军不仅强、而且多，但没有这款飞机的大量投送，我们就无法实现在本土之外御敌的战略目标，我们30多年建设发展成果，和沿海人口密集城市，就会成为敌人要挟我们的砝码；这些你想过吗？”

“我被私欲蒙住了心灵，对不起军队、对国家有罪。”说着张扬低下了头。

“至于我们自己生产这款飞机，是走m国还是w国路子？这类争论有必要、有意思吗？你是花了大价钱送去m国学习这款飞机的，但他们能真心让我们生产得出来吗？w国专家愿意帮助我们，你又说他们这不如、那不如别人。我们军队急需这款飞机，是为了远程投放部队和作战物资，不是拿去科技比赛拿大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