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士群的车驶进76号院内,他下了车,紧走几步,到了台阶之上。
似又想你了什么,转身到了吴四车前。
此时汽油味已经散尽,或许,只有像王飞燕那样的鼻子才能闻到。
李士群绷着面孔,来到了楼上。他去冯飞燕的办公室,经过行动处向里一看。
只见,瘦骆驼笔直的闭眼坐着。心中不由得奇怪。
李士群停下脚步进了行动处?
“瘦骆驼,你这是念经呢?”
瘦骆驼睁开眼,忙起身道:“主任,我在冥想一个问题。”
“难得,难得。什么问题?”
“主任,吴队长怎么没回来?是不是被抓了起来?”
“是,他现在是怀疑对象,被抓起来,正在审讯。”
“主任,那吴四肯定不会承认。”
“你怎么知道?”
“那吴队长不诚实,我就纳闷,他要那么汽油干什么?难道是要火烧特高课?”
“我看他是要烤地瓜。你若能弄的明白那就怪了。告诉你,他醉翁之意不酒,在于柱子。说太多你也不懂,但是我警告你,不许念经。”
“主任,这是为什么?日念一经,日行一善,这都是好事。”
“呸!瘦骆驼,你脑子是不是有毛病?若都去念经,都做善事,似咱们这个工作,还有谁来执行?要念就念魔咒,有杀伤力的那种。”
又道:“说太多了,你也不懂,把冯队长给我叫到办公室去。”
瘦骆驼看李士群出去,不由得直撇嘴。怪不得他如此邪恶,原来念魔咒念的。
李士群回办公室不大功夫,冯飞燕推门进来。
“主任您找我?”
“是这样。柱子现在没有消息,而他又是关键人物,必须找到他。”
“明白,我这就带人搜查。”
李士群并没有告诉她柱子的真实身份。
冯飞燕做事果然雷厉风行,带着人冒雨出去。
甄稳看着他们离开,并不担心。
柱子在莫孤独手上,没有人能够轻易发现他的踪迹。
李士群命人把甄稳叫去,他的内心总是非常矛盾。
丨炸丨药说甄稳是卧底,他并不相信。冯会长那边和甄稳对暗语也没有成功,这更让他觉得甄稳应该没问题。
“主任,听说吴队长和您去了特高课,吴队长怎么没有回来?”
李士群吴:“你先坐下。昨晚的事情,想必你有所耳闻。”
“听到一些传言,但是没有证据之前,一切都是假设。”
李士群击掌道:“还是你看得透彻。吴四作为最大的嫌疑人,已被佐藤关进大牢。”
“为什么?”
李士群简要的把经过讲述了一遍。当然隐去柱子的身份。
甄稳惊道:“吴队长怎么能做出如此事情?”
“甄稳,实话说,到现在我还怀疑,是不是他做的。”
甄稳不知道李士群为什么要跟自己讲这些事情?因此,认真的听着。
“甄稳,我现在怀疑,吴四参与药品走私。”
李士群在言谈之中,透露出了药品的存在。若甄稳是卧底,她听到之后必然会坚信,这个信息是真的。
也许就会主动去联系冯会长。
李士群可谓用心良苦。但甄稳已经在这行动之中,怎能知道他的意思。
“主任,您的意思,吴四囤积药品?以他的性格,一定是太高价钱出售。”
“没错,我也这么想。但我们没有抓到真凭实据。也没有发现,那些药品藏在何处?被他们运到前线,哪天是杀头之罪。”
李士群认为,自己给甄稳传递的药品存在的消息。一定会让他有所行动,若是毫无反应,那必然不是卧底。
李士群让甄稳去调查这个事情,其实就是给他行使方便。
也就是,等着他主动去联系冯会长。
“甄稳,冯队长经验不足你要多帮助她。没事时要多走动走动,互相有所了解,增加以后合作。”
“好,主任,您看我这队长职位……”
“停。你是不是又想把这个职位让给冯飞燕。甄稳,我对你非常器重,这是别人无法代替的。所以,这个职位你当最合适。对了,丁主任哪里有什么动静没有?”
“没有,丁主任的行踪很难让人琢磨?他并不常来,又去无定所。我虽然安排人手跟踪。但是,他的反跟踪能力非常强。白天根本无法靠近,夜晚,他又不出来。”
“嗯,慢慢来。只要盯住就行。”
“主任……”
铃……电话铃声响起甄稳没有再说下去。
李士群接起电话应答几声放下。
“电话是冯会长打来的,看外面下雨,心中惦念女儿,这才打电话询问一声。”
“冯会长爱女心切,虽然有些啰嗦,带上让人钦佩。”
“嗯,似这样的人,实在是值得交往……”
李士群婉转提到冯会长,话语一带而过,绝不让人感觉出是有意为之。
甄稳却是该行动的参与者,何况冯会长真实身份他已知晓。
从上次在冯会长家夜宴之后,甄稳就在想着如何协助他把药品运送出去。
李士群无意之中,起到协助作用。他一提即过,不在说这个事情。给人感觉只是偶然聊起。
甄稳看出李士群有些急躁。76号是他一手创建,高峰时短短一个月时间,把上海的电台摧毁殆尽。
现在,也知道有电台继续活动,却是毫无线索,挫败感在他心中蔓延。他急于反击,他急于证明日本人找到他李士群,就算找对了。
“主任,这天气阴雨连绵,冯队长她们在外一定很辛苦,不如增加人手来回替换。”
李士群摆手道:“这般阴雨天气,找到人很难。我对她们今天的行动并没有什么期盼。只是例行公事,总胜过闲在这里。”
李士群暗自摇头,柱子被劫,生死未卜。劫他的人,怎么能轻易放人?
这明显有人针对他,没了柱子证词,看那佐藤似有些怀疑他的目的。
李士群只能埋在心里,却没有人诉说。那种无奈写在脸上,甚是悲切。
他即不多说,甄稳自然不多问。两人随意聊了起来。
外面雨已近乎中雨,冯飞燕等人穿着雨衣守在城门出口,堵住柱子逃走的通道。
瘦骆驼眯着眼,虽然身穿雨衣,风吹过,还是不时有雨水顺着脸颊灌进脖子。
“冯队长,这雨越下越大,以往常的惯例,咱现在应该在酒店里才是。”
身边的几人竖起拇指,对瘦骆驼佩服之极。
冯飞燕道:“你们的惯例从此已经过去,都瞪大眼睛,阴雨天你们觉得浑身湿透不舒服,但对于想逃走的人,这却是很好的时机。”
瘦骆驼一伸舌头,没想到冯飞燕如此认真。这让他怀念起和甄稳搜查的日子。
瘦骆驼并不甘心,进言道:“队长,如此大的雨,影响视力。你看,看到那棵树都费劲。即使柱子想逃,他一个人,咱们却是一群人,目标大。还没等看到他,他就先发现了咱们。”
“你的意思呢?”
瘦骆驼擦去脸上水珠道:“当然是分散开守住各路口,我是认识柱子的,其他人即使不认识,只要见到可疑人喊一声,咱们立马合围,他是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