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默邨点点头：“即然你得到消息，那为何抓捕之时，不见一个人？”

吴四摇晃着脑袋：“抓到一个，一个看大门的。我还未来得及审问。若把他押到这里，为什么没人，岂不是立刻明白。”

佐藤摆摆手：“不必了，他若是反日分子，岂能还守在那里？抓到的都是无用的。”

佐藤心焦图纸，这点小事，他看着就烦。

丁默邨眼珠一转：“佐藤课长，如此看来，只有让那内线出来作证，才能排除对吴四的怀疑。”

佐藤只想马上结束谈话，问道：“吴四，线人在哪？让他出来作证。”

吴四拍着脑门暗叫，这上哪里找线人？都怪自己刚才信口胡说。

李士群见吴四啪啪拍着脑门，他太熟悉吴四这个动作，立马明白是在信口开河。

李士群起身道：“佐藤课长，我认为线人不便在这场和出现，为保证真实性，所有无关人，包括我都离开？吴四，就交给佐藤课长明断。”

佐藤点头同意，丁默邨不好再说什么，这明显不想让自己知道线人是谁？看来李士群是防着自己？

你李士群即然如此，我丁默邨自然会奉陪到底。

李士群带人离开了特高课。他相信吴四只要如实交代，佐藤必然会判断真假。

回到76号，李士群一直闷闷坐在着，等待吴四的结果。

甄稳带人出去巡查，瘦骆驼一身疲惫走路摇摇晃晃，不时打着哈欠。

众人散开，瘦骆驼跑进一家旅馆大睡起来。

甄稳在路上巡查一个多小时，之后，开车去了书画院。

席秀珍正在答对顾客，见他进来，身体侧转，甄稳明白其意，在架上寻找书籍字画，待顾客离开，这才迈步进入后屋。

席秀珍跟着进来，忍不住笑道：“那瘦骆驼忙碌一晚，今天想必疲劳之极。”

甄稳道：“你也监视了一晚？其实只要知道那个地点就可以？”

“没监视一晚，我看他进入院内恐被路人发现，就走了。”

又道：“那瘦骆驼简直是白话的天才，他一路上絮絮叨叨很是有趣，让你看着不忍离去。念叨太多我是没有记住，只记住几句。”

甄稳笑笑：“那是瘦骆驼的习惯，不知他念叨了什么？”

“我想想，”席秀珍微微沉思，“左手锹，右手镐，李士群财宝往哪跑？右手镐，左手锹，拳打李士群不用刀。太多，太多，记不住了。”

“哦？瘦骆驼不是先探路？是直接在那里挖宝？”

“看样是的。”

“你认为那里会是李士群接头地吗？”

“当然是，瘦骆驼也不傻。”

“若是的话，李士群看到地面被挖，岂不是惊动了他？”

席秀珍一脸懊恼：“是啊，我只担心被人看到，当时就应该阻止他。”

“那也不是一个好主意，把地址告诉我……”

甄稳离开书画院，在街头遇到江难带着墨镜扎着头巾似乎在等车。

她看到甄稳的车，远远招手，车停下，她钻进车里。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江难带笑意，“我已经收到军统四人习惯的回电。只是快累死了，打很多电话，有些麻烦。”

甄稳笑道：“若不想麻烦，只有发报，但那危险性极大。”

“那就只好多记住几十个电话号码了。”

江难的记忆力也是极佳，几十处公用电话号码都记在脑海里。她来回穿换也不会弄差。

“回电怎么说的？”

江难瞅着他：“回电说四人没人有扬起脖子的习惯，瘦骆驼是不是看错了？”

甄稳开着车不停思索，瘦骆驼只能夸张一些，但不会连仰头看月都分不出来？

但回电竟然说没有人有那个习惯，这也很是正常。那人即是内奸，就会隐藏自己的习惯而不外露。

再说，他好似只是习惯于夜晚仰头，那就更少有人见到。

“江难，上次我打电话要敢死队员，戴笠如何安排的？”

“戴笠已经答应派三十名经过精心挑选的枪手过来协助，这消息军统站并不知晓。等人到了上海，让我再进行联系。”

“好，”甄稳一拍方向盘，“但你不能进行联系，若联系，也只能让莫孤独去。”

甄稳听戴笠派人前来，心中暗暗高兴。

江难见他兴奋，掐他一把：“没想到你也有被人看出来喜怒的时候？”

甄稳夸张的咧起嘴：“愁啊。”

江难轻哼一声：“我怎么没看出来？不来人你愁，来人你还愁？简直莫名其妙？你就不能好好的给二宝做个榜样？”

江难虽然嗔怪，口气却甜软迷人。

“我当然愁？二宝也替我愁。我愁现在去哪弄武器。”

“你不是说上黑市吗？实在不行你去向吴四借点。”

后句显然是玩笑，甄稳却认真的点点头：“对，吴四财大气粗，买卖枪支，别说三十把枪，就是一百把也没问题。”

江难怼道：“那怎么能够。”

“为什么不够？”

“他们还得需要匕首，适合近距离偷袭。”

“没错，可是吴四只倒卖枪支，看来匕首还得去黑市买，可以让莫孤独去。”

“戴笠说，其中有有两个爆破专家，还需要微型丨炸丨药。”

“这个恐怕黑市买不到，让莫孤独想办法去弄。”

江难掐他一把：“莫孤独还在被通缉，怎么什么都要他去弄？？”

“没办法。”甄稳叹口气，“因为它是莫孤独。”

“唉，这三十个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他们的起居食宿都是个麻烦事。”

甄稳摇摇头：“这个简单，让莫孤独去想办法。”

“你……”江难瞪他一眼。

“江难，其实还有一个关键问题。”

“什么问题？”

“就是来的这三十个人，他们是否有人认识上海军统站的人？若是有，必须截留，不得过来。”

“我跟戴笠提到这个问题，他自然会加以甄别。”

“这就好，我送你到莫孤独住处，你跟他说就行了，我还要返回76号。对了，还有一个问题，我怀疑李士群和军统里的内奸时常联系。有必要对他进行监视，跟踪。”

江难道：“早该如此，即使不知道军统四人谁有仰头的毛病，只要跟随李士群就能知道那个内奸是谁。”

“对，这事让莫孤独去做。”

江难“？？”

“还有，那日我看到日本军医出现在特高课，我怀疑曲震海有恢复记忆的可能。必须想办法把他除掉。”

江难讶然道：“他还没死？是不是你又想让莫孤独除掉他？？”

“对，就这么安排。”甄稳把车停在远处路口，“江难，你最好转上几圈再去见他。”

“知道。”江难抬腿下车。

甄稳开车离开，憨二宝不停地挠着后脑。

“什么都让莫孤独去做，他一定会很累。”憨二宝顿顿道，“我是否可以帮他。”

甄稳笑着拍拍方向盘：“二宝，用到你的时候，我自然会和你说。二宝，你知道吗，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你还需要磨练，等你磨练成功，也就是你任意杀敌的时候。”

“我知道76号这些除你之外都不是好人，若是可以，我可以把他们杀掉。”

“不，现在不是时候。二宝，机会会有的，过一阵我要给你弄把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