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瘦骆驼拍着胸脯啪啪响道,“看我如此精神,就是全仗着这只烟。吸了一根烟,精神足一天。再吸一根烟,活蹦乱跳胜海鲜。若是吸上三根烟,似列仙班成神仙。”
甄稳笑笑道:“既然如此,你们仔细查,我吸支烟。”
瘦骆驼急忙掏出火柴点燃。甄稳深吸一口烟,点点头。
瘦骆驼之心在于敲诈,而不在于其他,剩下那些人也同样这般。能敲诈就敲诈,能勒索就勒索。
两个小时匆匆过去,已搜查了大片地方。有些人好奇的站在不远处观看,其中那个矮个青年也在。
甄稳显得愈加困倦,见手下都在忙碌,他从兜里掏出一只烟叼在嘴上,转身到旁边矮个青年近前。
低声问道:“请问现在几点了?”
那个矮个青年没有回答,却掏出火柴递给他。
甄稳笑笑,一刹那,判断出此人不懂汉语。
不懂汉语,却做中国人的打扮,当下验证了自己的怀疑。
甄稳接过火柴点燃香烟,把火柴还给他又去督促众人赶快查找。
甄稳了解特高课的作风,不可能只派一个人来监视。其他人无法挨个去试探,即知有异常,甄稳也打消了去夹缝消除隐患的打算。
忙到天黑,当然一无所获,甄稳收队带人回76号。
李士群也刚刚回到76号,他一直心神不宁。
为验证温七是否有那力量撞死鲶鱼,他和佐藤特意到了大牢里。
把周思鸣押进刑讯室,佐藤的要求极其简单,就是让周思鸣把坐在墙边木椅上的犯人,用力将其脑袋撞向墙壁。
答应周思鸣,不管是撞晕或撞死,都会立刻把他放了。
周思鸣不解其意,但求生之念让他不住点头。
佐藤名人从牢里选出和鲶鱼体型相近的五个人,依次带进刑讯室。
墙边有一张木椅,先进来一人让其靠墙侧坐。为干扰他的注意力,还命人询问其出身姓名地址为何被抓等情况。
周思鸣暗暗卯足了劲,这可是有关自由甚至生死之大事。
在被询问人放松之际,他猛地推动对方脑袋撞向墙壁。
那人猝不及防,脑袋“嘭”撞上墙壁摔坐在地,揉着脑袋即没昏厥也没死去。
佐藤讶然,看周思鸣这小体格,连抓只鸡都未必能抓住。
又连续四人,周思鸣累的呼呼喘粗气,没有撞晕一个人。
佐藤皱眉而起,周思鸣鞠躬微笑道:“佐藤课长,您看我是否可以出去。”
“不可以”佐藤丝毫没有犹豫,“以你之状态,出去凶多吉少。为你的安全,我需要训练你。”
周思鸣惊讶之后心中暗喜,佐藤要训练自己,那不是想要自己跟他合作,想必训练之后,即可离开。
既然是训练,挨累不要紧,我周思鸣还吃得了苦。
想到此,周思鸣尴尬的问道:“佐藤课长,不知何时训练?又是训练什么科目。以我的状态,我觉得训练我射击比较好。”
佐藤摇头。
周思鸣忙道:“难道要训练我成杀手。您看我这身材实在是太适合刺杀。别人进不去的窄缝,我能进去。就像这大牢的铁栏杆,我都差点能出去。”
“不,这些不需要你。我准备培养你成手艺人,一会把他送到采石场,让他成为一名石匠。”
佐藤迈步而去。
实验结果证明,温七吸食大麻,体质比周思鸣还要虚弱,根本无力置鲶鱼死命。
李士群坐在沙发上,仰头望着天棚。若不是温七杀毒鲶鱼,那会是谁杀的?一定是鲶鱼发现了情况,才被对方杀掉?
能瞬间撞死鲶鱼的会不会是憨二宝??
李士群皱起眉头,别说一下撞死一个鲶鱼,就是一下撞死两个也很寻常。
甄稳回到76号直奔李士群主任室,向他汇报情况。
“发现什么没有?”李士群看着甄稳随意问道。
“没有大的发现,但我在抓获温七的平房里发现了异常。”
李士群惊喜的坐直身:“哦?看来让你再搜一遍,绝对是个正确的选择。快来说说,发现了什么?”
李士群忙点上一支烟,提神来听甄稳的发现。
甄稳道:“主任,我感觉有些蹊跷。若是温七杀了鲶鱼,他为何不选择别的地方躲藏,而和尸体在一个屋里?”
又道:“我见温七并不是一个胆大的人,和一个尸体在一起既不惊恐,也不害怕,好像浑然不觉。我怀疑尸体是之前就在那里,因那里阴暗,尸体又被木板遮盖,温七很可能没有看到他。”
李士群暗暗松了口气,他一直提心吊胆甄稳会把问题推给温七。
今听他之言,当下放宽了心。
甄稳若是卧底,他必然把怀疑点指向温七,让他背负杀害鲶鱼之嫌疑。
可甄稳竟然为温七开脱,这说明甄稳内心坦荡,火蛇之怀疑简直是多余。
李士群隐藏惊喜,点点头:“你说的有些道理,看来这温七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因他也一直怀疑这个问题,又拿周思鸣做实验,再加上日本医学专家所言,温七无法做到突然撞死鲶鱼的可能。
他如此说,甄稳暗忖,这么明显的事情不止李士群会怀疑,想必那佐藤也是怀疑。否则,不会派日本便衣盯着此次行动。
甄稳佯装善意提醒道:“主任,我这只是猜测,诸多细节还需要调查之后才能确定。”
“嗯,温七的事情就由你来调查。昨晚忙了大半夜,今天又忙了一天,你看上去很疲劳,早点回去休息吧。”
“主任你也回去早点休息,你这一说,我真的感觉特别疲乏,那我先告辞了。”
甄稳回去叫上憨二宝,离开了76号。此时天色似黑非黑,轿车绕道驶向莫孤独住处。
甄稳留下憨二宝看车,他独自进入院里。
莫孤独正在擦拭手枪,一个人闲着没事总得找点事做,擦枪,就是他的闲事。
甄稳迈步近前,伸手拿起桌上一枚子丨弹丨,对着亮处打量一番。
莫孤独依旧擦着枪,目光斜视甄稳。
“你得还我的酒钱。”
甄稳笑道:“我以为你会要些值钱的东西?”
莫孤独斜楞着眼睛:“酒里乾坤大,还有比这值钱的吗?”
甄稳凝思不做解释。
莫孤独把枪组合在一起别在腰间,道:“你不是只为来看我的吧?”
“当然不是。我很想陪你喝上一杯,只是现在没有时间。我想问,那个皮箱在哪里?”
莫孤独似早已猜到他为皮箱而来,竟然没有半点惊讶。
他也知道这些药品的价值,虽然不能巨富,但可以人让人瞬间成为有钱人。
他并不询问药品的出处,因为他对这些并不感兴趣。至于甄稳如何处置,他亦没有兴趣去问。
“我把它放在了你说的地方,但是……”
“我还欠你的酒。”甄稳笑着答道。
莫孤独点点头:“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甄稳收起笑容变得严肃,道:“我在洗耳恭听。”
莫孤独从来不说无用的事情,甄稳因此变得专注。
“甄稳,温七被撞的第一现场,我拿酒水曾经把墙上的血液洗去。但并没有时间,也没有东西能把血液清除的干干净净。在墙角之下,若是细细观看,可以发现残留的血痕。在你们离开之后,我再次去清除残迹,却发现墙角之下有人翻看泥土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