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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马的嘶鸣,也发现了海山的李阎王,圈马回头,面向海山,勒定了马,立马在大路央,微风拂动着他头毛皮帽子和身毛皮坎肩的长毛,可只这些是动的,李阎王的身子甚至是他胯下的马,傲然屹立,纹丝儿不动,利目如剑,戒备的盯视着海山,威风凛凛。

不得已,海山也只能勒停了马,双眼锐利的瞟着立在路央的李阎王,这王八羔子可不是轻与之辈,自己武艺是他好,可这羔子枪快啊,人称关东第一快枪手!虽然这会子,他那戴着黑皮手套的双手,是抓在马缰绳,可海山知道,他的手只要向后脖一招,闪电般能把藏在后脖窝的短枪给抽出来!

那辆有篷大爬犁,还真是裕东的,充任车把式的大鱼勒停了马,爬犁行速突然一滞,里头原靠坐着闭目养神的志远,知有事儿,立马睁大了双眼。

前头传来大鱼压得低低的声音:“是顺天爷!他在我们后头!”

在爬犁里陪着志远的林有和胖子,都去衣底,拔出短枪,一个袖在袖筒里,一个稍稍掩在衣摆下,然后往外头跳,而坐在志远身边的朱厚辉,更是抽出短枪,顶开机头,一手搂定志远,一手那么端枪在手。

听见是海山,志远先是一愣,见手下戒心十足的样子,突然想起,他的手下都知道,杜海山曾经公开放过狠话,不许他回浑河堡,并明说,要让他看到自己,会把自己往死里打!

所以即使是常去陪海山过节的林有,都拔了枪,他们是怕杜海山会伤害自己!

志远一个激灵!猛然起身,往爬犁外钻!

那个叫杜海山的人,虽然自己曾经发狠,说与他“父子缘尽”,可这几个月来,每当想起他、想起从前,一颗心像是结了痂又被人扒拉开伤口,总是鲜血淋漓……

怨恨渐退,思念盈心,杜海山在他的心里,又渐渐的从不相干的“路人”,重新变成了他最亲的亲人。

志远不知道,爹爹会怎么样对待自己,会不会真的打死自己,但他必须阻止手下,不能让他们因过度的戒备,伤害到爹爹!

一钻出车篷,志远心里是一个咯噔,两边的人,眼里都带着狠劲儿,或明或暗,枪都扣在手,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不用说,志远的目光,首先是被海山所吸引!

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爹啊!

伊通河边一别经年,期间志远透过安插在浑河堡的眼线刘季援,探知海山行踪,远远的偷偷看过海山两回,还有是为海山击杀孙有那回,远远的和海山打了个照面,三次见爹爹别说说话了,鼻子眉毛都看不大清,都是远远的。

可志远的目光不敢在海山脸停留,因为他的目光和海山一接触,已经被刺得低下了头。

此时的海山,一副高度戒备的状态,面对一众志远的人,一手端缰绳,一手叉腰,眼睛里闪射着沉着不惧的光芒,神采焕发,气势惊人。

若不是已生原谅志远的心,海山早动手了,下手的对象,当然是志远——擒贼先擒王!

志远这边的人也不是吃素的,除了李阎王,各个暗扣武器,其最来劲的,还是李阎王!

李阎王仍然立马路的央,纹丝不动,没有拔枪,因为他不屑先拔抢!身为关东第一快枪手,强敌当前,他仍有后发制人的自信!

没有拔枪,甚至是没有动一动,可李阎王的嘴角,拧出了两道凶狠的皱纹,那睥睨一切的灼灼目光,像火一样热辣,又像冰锥一样冰冷,能让人后脊梁骨直冒寒气。

志远眼一瞥,边胖子左掌按在身前,右手收在身后,手里握着短枪!

志远相信他的人,多少还是知道自己心思的,不然只怕早动手了。

有一回夜咳,林有进屋来看他,一时收不及,怀里还抱着爹的腰带子,脸泪痕也不及擦去,林有装看不到,但志远知道,林有肯定是看到了。

可这并不完全保险,毕竟爹爹说过见到自己要打死自己,而自己气头,也说过和海山“父子缘尽”,为护卫自己的安全,手下人会不会来个“先下手为强”,还真不好说!

得马表明自己的态度!

志远用肘轻轻撞了胖子一下,低声一喝:“收起来!”

收啥?当然是收枪啊!

志远又迈步向前左右一分,把挡在自己身前护卫着自己的林有和大鱼左右分开,同时压着声音扔下两个字:“别动!”,然后,踏着冰雪,向海山的爬犁走去。

不敢走太近,走前了几步,一越过李阎王的马,当路在雪地里,对着海山是一跪!

志远很想高喊一声:远儿给爹爹请安!

可想想,还是不说“爹爹”二字为宜,爹爹明说过不准自己再姓杜了,这节骨眼,别把老爷子惹翻了,一言不合,两边打起来可糟了。

如果“爹爹”二字不能说,那自称“远儿”,是否也不合适?

且不说爹爹让不让自己还是“远儿”,跟着自己走出车篷的,还有陪自己来白云寺的朱厚辉呢,自称远儿而不自称“善德”,朱厚辉听了,一定很为东主李熙难过吧。

李熙教导过,身为一个特工,任何一句话出口前,首先要先在脑子里过一遍,把后果想想清楚!

最终,志远半低着着头,双手在胸前抱拳,恭敬的一声:“给您老人家请安!”

海山居高临下的,冷冷的看着跪在地的志远。

这小子,现在姓李!李纳李善德的名头,在江湖还挺响亮呢!

按国人的传统,出了继的孩子,和原来的父母,已经再无干系!

想到这个,海山想前,把那不忠不孝的狗东西踹翻在地,再给他几下狠的!妈的白眼狼,自己是怎么含辛茹苦的养大他,他全忘了!

可海山也很想前,把孩子从雪地里拉起,拥他入怀,好好的抱抱他。

这是他的心尖尖,是他的远儿啊!

伊通河边那个秋夜,当自己拿着刀子要捅死他,当自己把他打得只剩下一口气,他爬在地,抓着地皮儿的草棵子,一点一点向前挪,用尽最后一点力气,艰难的向自己爬来,只是为了拉着自己的裤脚,哀哀的警示自己:“不要用粪车!”

在农安县城门,孩子明明知道,庆秀和他两人,只能活一个,孩子满目泪水,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和庆秀乘车在他面前经过,一声儿也没吭……

海山眼里,突然有了水汽,他真的很想跳下爬犁,跑过去,把孩子拉起来,抱他,亲他……

可海山终究没有动,因为他看到了朱厚辉!

对面的人,全都没有动,只有朱厚辉动了!

朱厚辉既没有拔枪,也没有说话,但坚定的走前了几步,站在志远的身后,直视海山,神情严肃,勇敢无畏。善德是东翁李熙的孩子,是李家唯一的男孩,他要为东翁捍卫李家的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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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山之梦第6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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