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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又回过头,看着海山,眼神闪烁之外,态度突然好转,是和海山打商量的诚恳语气:“海山啊,孩子才从富锦回长春,舟车劳顿的,又是眼睁睁的看着那么一大笔钱一把火变成了灰,心里一定是难过的,要不,这套,咱等过了年再给他下吧,让孩子好好先歇息几天。况且,他入继了李家,身为李家独子,过年不留在家里祭祖,反而跑来看我这糟老头子,只怕算李熙不说他,李家也难免有人会说三道四,那孩子在李家,可难做人了。”

海山眨巴着眼睛,被老和尚对志远的一片真心感动,嘴角的讥诮化去无形,感叹道:“远儿何德何能,得先生您如此实诚的待他!我敢打包票,先生其实心里明白,只要你放出消息去,远儿是一定会赶过来的,你只是不想他正当难过之时,还要疲于奔命,才回长春又赶来奉天,还有,是怕孩子,在李家难做人。”

老和尚看着海山,突然间很是感动,轻轻拍拍海山的手,喃喃道:“不愧几十年的交情,这世,也你最明白我——我何尝不知道,远子是个知好歹又孝义的孩子,要知道我病了,一定会赶来!我还知道,你瞧那李熙,忒不顺眼,可海山啊,孩子毕竟已经入继李家了,他现在,正儿八经的,是人家李熙的人!咱名不正言不顺,再和李熙明着争,苦的是孩子……”

海山冷哼一声:“什么名不正言不顺?!他李熙夺人独子,耍阴谋玩手段,光明正大了?不说别的,李熙和远儿相识之初,李熙赤膊阵演的那一出苦肉计,光是想起这个,老子他妈的恶心得想吐!先生难道忘记了亲疏有别?为远儿着想好,李熙?有没儿子陪他祭祖过年,管他那么多做什么!”

海山说着,下腰后仰,手指一挑,把放在炕梢他带来的那个包袱挑过来,在老和尚面前晃了晃,故作神秘:“这里头,可是能让你那宝贝干儿子心花怒放、心愁云一扫而空的东西!你看了,我保证你明天,屁颠屁颠的打发人,给老张头送信去了!”

“哦?”老和尚倒还绷得住,一边接过包袱,一边问:“这里头是?”

海山道:“你回不是说为着远儿到寺里来看你,因他特爱干净爱洗澡,你特地买了个新浴桶,还问我要孩子的旧衣服,想我把远儿的短褂衬裤什么的,给捡两、三套,放在寺里,好方便孩子以后过来时换洗吗?我给你包来了。”

包袱打开,里头是叠得利利整整的几套换洗衣裳。

怕老和尚还不明里,海山把包袱里的衣服掀起一小叠,给虚云看包在几件旧衣的一套新衣服:“李熙咱不管他,可孩子的心情,咱得管,把他勾来,不只是陪你过年,也是为了把曾经掐断的念想,再给他续,让孩子感觉有奔头,孩子早一天看到这个,早一天开心,所以我才要你别再拖了,明儿给老张头送信去,你也知道大丰之事会让他心里不好受,正是为了这个,我今天才特意跑来,想着让他早点儿也开心开心,不然我都怕他成天苦瓜干似的,别哪一天,真怄出什么大症候来。”

一套衣服,能让远子愁怀尽去有新的盼头?虚云狐疑的翻看着那套衣服,突然间,双眼是一亮!

虚云激动从包袱里扯出那套明显是新做的夏细布的小褂并单裤,捧在手里,看着针脚,脸笑开了花:“亏你想得出来!你啥时做的啊?哈哈,这东西远子见了,一定开心死了!好!好!我明儿派个徒弟,去裕东送信去,把孩子勾来过年,让远子也早点开心开心。”

跟着夹巴海山一眼:“妈了个巴子的,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知道欺负我这个老实人,要我在边着急火——敢情你对远子,压根从来没放过手啊!”

说着用手兴奋的捅捅海山:“远儿是一只风筝,不管他飞得多高多远,可风筝线,一直都在你手里捏着,行啊你!”

海山在炕竖起一条腿,把手肘往一放,一副大马金刀、得意洋洋的模样:“那是!老子养大的孩子,凭啥便宜李熙?!”

腊月二十四,深夜。

虚云和尚悄悄的从炕爬了起来,烧炕费柴火,即使他身为监寺,也不可能一个人占一个热炕,他屋里的炕,还睡着好几个他手下帮他处置寺里庶务的火头、库头等人。

虚云轻轻下了地,回看一眼黑呼呼的炕面,憧憬着,等远子来了,这屋只是自己和孩子的欢聚之所,那些个火头、库头,会全转到别处歇息。

虚云轻手轻脚的开门,走了出去,衣服也不披一件,身一件旧海青。

大冬天,虚云这么着不怕冻出病来?

他是想冻出病来!

按海山的设计,给志远送消息,声称自己病重可以了,可虚云想真的搞个“病重”。

他不想让远子,感觉被骗,也唯有真的“病重”,那个死倔又贼摆谱的海山,才会赶来,在他这里,和孩子一见。

虚云干瘦的身子,在寒夜的风里抖得和筛糠似的,这老头儿还嫌不够,一头扎进了堆在边的雪堆里,咬着攻死顶着,任慢慢融化的雪水,往他脖子里钻。

冷得牙齿捉对儿厮打,虚云的脑子却异常的清醒,自己这个干老,压根是海山的依附,孩子和海山亲,也才会真正的和自己亲。

腊月二十六,浑河堡。

赵一春的磨坊里,海山正带着几个伙计在搬抬重物,点好的豆腐,用重物压能快速压出水成形,这是最累人的活之一,春节临近,有些工人赶回家过年了,年尾人手不足,订单又多,海山昨儿半夜起已经在磨坊,一直忙活到日三竿。

正忙活着,赵一春跑了来,跑得气不接下气。

赵一春从海山家来,她见海山成天在磨坊里忙活,自家连带医馆,反而没能顾得,带着家里的丫环,跑到海山家,帮忙贴春联、打扫卫生、做豆包、炒制年货,只要逢年过节,远子身边的林有、大鱼他们,会到家赔海山过节,这是她的海山哥,向来重视的事情,过年家里得有过年的样子,不能让人见笑了去。

赵一春告诉海山,白云寺来人了,说虚云和尚得了急病,高热不退,要海山立马撂了手里的活,回家去拿医箱,赶紧给虚云大和尚瞧病救命去。

海山和白云寺来报信的人,赶着马拉爬犁,一路急驰,将近到寺门的时候,见前头有一辆有篷大爬犁,也是驰向白云寺的方向,边还有两人,骑着马护卫着爬犁。

亲自赶着爬犁的海山,暗里身子抽紧,因为他已经看清了,前头两名骑马的护卫,是谁!

一人是黑子,另一个是李阎王!

不用说,前头那架有篷大爬犁,一定是裕东的,里头坐的人,如果没猜错,是收到虚云病重的消息、从长春赶来白云寺看望虚云和尚的志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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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山之梦第6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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