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远的伤，是今天午森田带领他们在抓捕赵有财时，因执行不力，被森田贞男打的。

午的行动，是因为几天前，市区里至少有三个地方，在夜里突然出现大量的反满抗日印刷传单，森田从这些“政治传单”的纸张和印刷特征着手，一路追查，最后锁定了大同大街东边一个小巷子里的大生印刷所，并决定抓捕大生的老板赵有财。

大概是心虚，赵有财看见破门而入的宪兵和特务，跑二楼，然后从二楼跳窗，准备从后巷逃跑。

森田布置了学员在外围包围印刷所，后巷里布置了志远和另一个日系的学员。

看见赵有财跳了下来，还亮出了刀子，志远和那个日系学员一起冲了去。

看赵有财跳窗的样子，志远知道这是个没练过的，志远完全有能力一个扫堂腿然后把他擒下，可志远却突然一个马步似乎准备拉开架势和赵有财对峙，这个马步把边飞奔的日系同学绊了一跤，那同学本能的想抓住什么，志远被他一拉，他是想都不想，和那同学一起摔在了地。

志远是故意的！

身不由已，他没有不服从命令的自由，但他还有良知！

可惜，赵有财还是没跑成，因为紧接着出现在二楼窗口的，是森田贞男！

森田贞男从窗口一跃而下，很快追跑起来已经拐啊拐的赵有财，一个飞扑把他扑倒在地，跟着是骑在他身，狠狠的给了他几拳，赵有财立即没了反抗的能力。

到森田的手下跑来铐住了犯人，森田阴沉着脸，走到志远和那个日系学员面前，当着手下和其它学员的面，抬手赏了他们一人一巴掌，还轻蔑又愤怒的从鼻子里哼了一句：“この役立たずめ（废物）！”

午抓到了人，志远他们下午的课，是观摩对赵有财的刑讯。

赵有财一口咬死，他从来没有印刷过什么反满抗日的传单。

“没有印过？那你跑什么？”森田贞男狞笑着，手里的鞭子一挥，赵有财惨叫起来，身多了一条皮开肉绽的鞭痕，鲜血猛冒。

“我真的没做过啊，我跑是因为我害怕，我真的没做过啊太君。”赵有财哭喊着。

“是吗？”森田又高高的举起了鞭子：“说不说？”

赵有财惊恐的看着森田手里的鞭子：“我……我真的没做过啊，你要我说啥啊……”

那些传单，是他印的！可却是他在夜里，亲自悄悄印的，没有经过任何伙计的手！

这事，赵有财相信，除了天知地知，只有他和那个委托他印刷的人知道，只要他不说，没人能指证他。他知道他一定得挺住，要认了罪，不但自己是死路一条，那委托他印刷的朋友，也是死路一条！

“不说是吧，”森田笑了笑，表情很轻松，以他的经验，赵有财这样的，用不了多久，他能撬开他的嘴，今天会稍微慢些，因为他还要教学。

森田把鞭子向学员们展示了一下：“你们看我握鞭的手法，还有是鞭子，短鞭抽打身体时,会长鞭更疼痛,用力够大的话，会出现‘皮开肉绽’的效果。”

待志远把森田教学的内容翻译完毕，森田手狠狠的一挥，赵有财立即惨嚎如狼，胸前一道开裂，深可见骨。

森田把手一伸，递出手的鞭子，要学员们立即轮流实习，鞭打赵有才。

十四个学员轮流，过程赵有财昏死过去一次，用冷水浇醒后，森田让学员们继续“实习”。

赵有财仍然坚持，自己没有印过传单。

森田贞男却一点也不恼怒，反而笑着说：“很好，你的意志和身体都很强大，这正是我希望的，这让我可以紧接着，教授老虎凳的使用！”

森田让学员分列在老虎凳的两侧，然后开始教授：“你们都看到了，首先，必须将受刑者的身牢牢捆绑在老虎凳的木桩，而且身体的坐姿必须挺直，否则会影响接下来用刑的效果，受刑者的双手有两种绑法，一种是反绑在木桩的后面，这使得身体形成前倾的架势，对于身体柔韧性不好的人，还未用刑者已经感到十分难受，但我更推荐你们现在看到的这种绑法，将犯人的双手，用十字架形状的木桩，固定在左右两端，这种姿势，会使受刑者倍感屈辱和无助，这有助于催毁犯人的意志，刑讯的效果更好，特别是对妇女和知识分子！”

森田接着，抓着捆牢赵有财双脚踝的绳子，用力向提起，疼得赵有财如杀猪般的叫了起来。

森田手一挥，有他的手下过来，用块麻布，堵住了赵有财的的嘴巴，让其无法喊叫，干扰森田的教学。

森田继续道：“大腿捆绑固定在长凳，捆绑越紧，用刑效果越好，再用绳子单独捆绑双脚，用刑是提起双脚，在下面垫砖头，使得双腿完全绷直抬高，随着脚下垫的砖头数量的增加，双腿将越来越疼痛，多数人熬不到第三块砖头。如果还不招，再往加，直到犯人的腿骨，被当场折断！”

森田说完，对赵有财笑道：“你可以挺下去，也可随时点头招供，我敢肯定，你是必然会招供的，但我希望你能多坚持一会，让我的学生，也听一听那一声骨头折断的声音，那‘咔嚓’一声，很美妙，哈哈……”

赵有财满眼惊恐，嗓子里呜呜有声，可是，没有点头。

森田指挥学员，抬起赵有财的双脚，开始加砖。

当脚下的砖头增加到三块时，赵有才成了“水人”，整个人大汗淋漓，半身汗水加血水，下半身裤子完全湿透了，一副咬紧牙关，全力顶痛的样子，被绑得极紧，但还是有颤抖和抽动。

森田狞笑着：“看，这个时候，差不多是耐受的极限了，这个时候，不忙急着加砖了，让犯人痛晕过去并不是我们要的，我们要的，是让犯人在清醒的状态下，真切的感受越来越不能承受的痛苦，人对痛苦的承受能力，因人而异，短时的，有些人能扛，但只要这种情况持续，可扛不住了！”

森田说完，笑着对赵有财道：“我希望你能坚持半小时，半小时后，我们给你加砖直到你的骨头折断！我希望你能坚持！”

一秒都度日如年，还半小时？还加砖？赵有财突然崩溃了，喉咙里呃呃有声，拼了命的开始点头。

这表示他肯招供了！

森田脸浮起了轻蔑的笑容：“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还以为你能让我们听一听那声美妙的声音呢！”

当赵有财从老虎凳被放下来时，学员们以为他的痛苦也结束了，谁知赵有财只是弯曲了一下膝盖，痛得突然大叫一声，然后又晕了过去。

森田一边让人用冷水把人泼醒，一边解释给学员们听：“这种刑罚结束时，关节尽管恢复了活动，但一下子从僵直的状态进行弯曲反而会造成极大的痛苦，这种痛苦甚至老虎凳时还要可怕。”

赵有财醒来，对着森田咧嘴哭：“我招！我招了！那些传单，确实是我印的。”

“很好！你印的！那么，是谁叫你印的？老实招认，不然老虎凳继续！”

赵有财眼神闪烁：“没人叫我印，是我自己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