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鱼还没回答,边的胖子先开了腔:“有哥,用得着那么大动静吗?这可是在城里,天子脚下!能出啥事儿啊?说不定是哥儿放学后有什么事,然后见晚了,直接回家去了,今晚不过来而已。咱快睡觉吧,这都几点了?!”
林有摇头:“哥儿说过今晚会过来看那几个孩子的,哥儿几时说话不算话来着?这不对!”
胖子正要开口,大鱼一个手势止住了他:“好了,别说了,有哥,你睡吧,我去找哥儿去。我想哥儿八成是回家去了,要探得哥儿没事,那我也直接回家歇去了。胖子,你可别睡死了,帮我看着有哥!”
林有和胖子,都点头。
大鱼出了熙德堂,张望了一会,依然不见志远踪影,直接奔李府了,他知道林有的担心,有一定的道理,而且他心里,一直没有放下过,对李阎王李狗剩的提防!
虽然大鱼私下里,向林有埋怨过志远的矫情,他认为志远轻视了李阎王的威胁,因为好面子不肯让人接送是矫情,若依大鱼的性子,这矫情是病,得治!治的法子,是让哥儿吃点儿苦头,在南墙把头撞疼了,自然知道回头了。
但这只是说说而已。
如果哥儿真的在南墙把头撞疼了,不但林有舍不得,他大鱼,也舍不得!
到了李府,问了人,说哥儿并没有回家!
大鱼心里一沉,立马有了一种出了大事的沉重感。
李府这边,以为志远是在熙德堂忙于照顾新收的几个孤儿,所以这么晚了还没回家,听得熙德堂那边也不见人,立即紧张了,不但朱厚辉、大温和小赵几个管事的,连李熙都惊动了。
立马给学校还有志远的同学家,打电话。
得知志远放了学和同学一起到永泰菜馆吃饭,可据志远的同学说,七点多的时候,志远说有事,独自一人,离开了永泰菜馆!
现在已经十点多了,三个小时过去,志远去哪了?
大鱼这人不但有杀伐决断,心细起来更是连马尾子都穿不过去,他想了想,对李熙道:“李大先生,以我判断,哥儿提早离席,是想回熙德堂,因为他答应了那五个孩子,今晚会去看他们!我们马,去永泰菜馆到熙德堂的路去找,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李府的人立即行动了,学校和永泰都派人去查实,留大温在家留守,而大部队,直扑大鱼所说的路段!
大鱼也及时用电话通知了关四,很快关四也带人赶到了现场。
很快有了发现,还是大鱼眼尖,他在路边,发现了一支钢笔!
大鱼确认这是哥儿的钢笔,哥儿曾经劝不识字的林有:“枪打一点,笔扫一片,武艺重要,化更重要,要识字,不能当睁眼瞎。”不但劝,有空了还亲自教林有识字,用这支钢笔,为林有在他的生字薄,写下要学的生字。故而大鱼认得。
果然出事了!
很快,这支笔交到了李熙的手。
李熙当然认得这支钢笔,这是他留学英国时,英国的一位银行家送给他的,本是一对,一支他给了长女李纯,一支他送给了好友戴立德的女儿戴莹芳,戴莹芳生前,又将此笔赠与了志远!
李熙手里握着钢笔,看着大鱼的眼神,冷酷带着凶光:“你怀疑,是李狗剩?!”
长春南郊外的旷野里,一辆一匹马拉的胶轮马车,乘着月色,跑着跑着,突然离了大路,一头扎进了路边一个林子。
在林子里马车怎么跑?算是赶车的脑子被驴踢了,想在林子里跑马车,那牲口也不愿意啊。
您甭管,难跑而已,赶车的车把式却偏有那个本事,能把那马抽老实了,乖乖的往林子里钻。
到了林深处,马车确实无法前行时,车把式跳下车,把马解了下来,快秋的天气,晚已经蛮冷了,朦胧的月色下,马身出的汗,蒸发出淡淡的水气,那车把式对马倒是爱惜,竟然用他的腰带子,帮马擦了几把身的汗,还夸奖性的,摸了摸牠的头,那马打了个响鼻,然后把头凑近车把式,把鼻子在车把式的手里,轻轻的拱了两下。
别瞅这一人一马之间,好像很亲密,这马可不是这人养的,这马和拉的车,落在这人手里,前后还不到两天的时间。
是的,这马车,是这“车把式”昨天刚偷来的!
这“车把式”,是李狗剩!他八岁给本村的一个大户人家放马,骑术精湛不说,也很懂马爱马。
车一个扎严袋口的*包袋子里,装着他蒙翻后打晕的志远。
李狗剩把麻包袋子撂马背,跟着自己也了马,这里虽然是旷野里的林子,但他认为还是不够安全,他要找个更安全的地方,好好的消遣那个敢叫他堂堂李阎王“滚!”,并敢派人在金凤家暗算他的臭小子。
很快,李狗剩骑着马来到一个山边,这里既人迹罕至,还有个被人遗弃不用的地窝棚,李狗剩逃出长春后,在这落过两晚脚。
地窝棚里,火坑里的火点起来了,地窝棚里没有炕,床铺是用木杆子临时搭起来的,为减轻硌人的感觉,李狗剩在头铺了好些草,又在草铺好了他早准备好的狐狸皮的褥子。
别的整治那李善德的东西,也早准备好了,足以让那小白脸既身体酸软、无力反抗,又能把他送*高峰的*,在李狗剩的口袋里!
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了!
只要把麻包袋扎袋口的绳子解开,把人拖出来,趁着蒙汗药的药力还没过,把*灌下去,把人的衣服扒光,那是报仇的时候到了!
想怎么玩怎么玩!
李狗剩为了这一刻,做了充分的准备,不但耐心的捕捉着掳走志远的机会,甚至从来没有奸过男人的他,还为此特意在嫖妓时,让老鸨给他找了个男的“清倌人”,先行“实习”了一番。
“清倌人”通常指只卖艺,不卖身的欢场女子,有时也指某些高级ji院才有的提供男宠服务的柔弱的男子,那一回,那个“清倌人”被他干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叫得那个惨,鬼哭狼嚎的,下炕时腿都打晃,出门瘫倒了要人抬着走。
那还是个习惯了卖身的“清倌人”,换作是那高官公子李善德,肯定更加受不住,干他时肯定叫得呼天抢地,苦苦求饶,哭爹叫娘!
真是想想都爽!
可是,李狗剩盯着麻袋包扎口的绳头,几次伸手欲拉,又几次放下了手。
本来,人掳到手,一边赶车,可以一边开骂一边给这小子一点颜色看了。可一路,李狗剩却没有骂一句,没有戳这小子一指头!李狗剩肯定,被装在麻袋里的李善德,算是人清醒的,也无法肯定掳他的人是自己。
这是为什么?这是自己心软了,有心要行那第二方案么?
之前,一心找志远报仇的李狗剩,心只有一个方案:这小子不是怕人色他,连抱抱都炸毛吗,那奸,好好的玩他几天,奸得他一声递一声的叫自己爷爷!最后活活的干死他!完事之后,自己马离开长春!
可经过了昨天,他心有了第二方案:留他一命,打他一顿狠的,出出气,也算了。并且最好只打不出声,不让他知道他打的人是谁,免得日后追杀他的仇人里,再添林有和大鱼这两人,这两人的能耐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