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远眼神狠厉的盯着那人,目送他走出门去,谁知那人走到门口,突然停下了,然后转过身,对着志远一脸狞笑。
志远心里格登一下,立马整个人都不好了,可还是勉力顶高一点口袋里的墨镜,低喝一声:“快滚!不然我真的开枪了!”
那人不但不害怕,反而向志远步步近逼,一边得意的笑:“开啊!乖乖!我以为你是只刁狐狸,跑了,再也逮不着了,没想到你是只傻狍子,自己又回来了!这下好了,门我封了,看你向哪跑?!”
跟着,向志远扑去!
志远叫一声:“胖子,快跑!”和那短平头交了手。
两人拳来脚往,几个回合志远已经落在下风,志远冲出的一拳,被短平头用胳膊一挡,这一拳,志远发现对手肌肉滚硬,活像柴禾棒子,没把人家打疼,自己的手倒疼得钻心,知道人家有硬功夫,只怕今天是要难看了,急催胖子:“你快跑!”
短平头瞅准机会,一脚把志远踹飞,赶去,正要伸手把志远从地揪起来打,原来趴在地似乎已失去战斗能力的志远突然弹起,短平头心知不妙,才避过对方的一个扫堂腿,见志远的右手挥了过来,手指间好像夹着什么东西!
短平头马后仰,一个铁板桥,堪堪避过志远手里刀片的刀锋,这刀锋,差一点儿能划开他的咽喉!
短平头又惊又怒,双拳如飞,逼退志远,飞快的从后脖窝抽出一个东西,跟着志远不敢再动了。
志远当然不敢再动,短平头手里握着一支短枪,枪嘴顶在他眉心!
志远又惊又怕,眼前的是一支德国造大镜面匣子,崭新,烤蓝瓦亮,让志远惊怕的不是这枪,而是短平头拔枪之快,和藏枪之好。
关东胡匪,冬季非作案行走时,短枪也有插在脖梗子边的,官兵搜查不易发觉,行抢、急用时一回手能抽出来。但现在只是初秋,衣服不算厚,这个短平头枪是怎么藏的?自己竟没看出来!而且他刚才拨枪的那个快!动作不但看不清,而且在这一瞬间,这人不但能把枪嘴顶在自己的眉心,还连保险,都是打开的。
眼前的枪管,没有准星,也是,准星都被故意磨平了,这是为了拔枪顺利,也是一个神枪手的自信,他用枪根本都不用准星!
志远知道,自己栽了。
短平头命令:“手里的东西,扔了!”
志远只得慢慢的垂下手,把手里的刀片,扔了。
“口袋里装枪的玩意儿,拿出来!”短平头又下令,一边说,一边用枪嘴戳志远的眉心,把眉心都戳出了血。
志远也只好慢慢的把墨镜从口袋里拿出来,然后扔掉。
短平头冷笑:“你胆倒肥啊,一副破墨镜敢装是枪来救人!你以为,你能唬得住老子?老子是玩枪的神!是不是枪老子一眼能看出来!小样儿!关公面前耍大刀,不过亏得是这样,不然老子怎么有机会封门,把你堵在院子里?”
志远瞪着短平头,他大爷的,原来这小子一早看出自己口袋里没枪,把自己给摆了一道!
志远冷冷的道:“你是冲我来的是不?我现在在你枪口下了,有啥说道冲我来,你放过胖子!”
“妈了个巴子,你说放放?”
短平头说着,用手摸一摸下巴,因为感觉下巴有点热热刺刺的,用手抹一抹一看,手有些血,这是刚才志远的刀片,在他下巴划了一道血道道。
“妈了个巴子,敢叫老子见红!”短平头怒从心起,恶向胆边生,突然手腕一翻,一枪把砸在志远头,再趁志远踉跄不稳,飞快的拉着志远然后一膝盖顶了去!
志远这下吃得结结实实,闷哼一声,捂着腹部倒在地,短平头手一顺,枪口又指着他。
边胖子从地爬起来,给短平头跪下,哀求道:“二爷,求你别打了,要打,你打我,哥儿身子弱,可不经打!”
又埋怨志远:“哥儿!你都跑出去了,又回来干啥?”
志远捂着痛处,翻身坐起来:“你是我的人,我不能见死不救!”
胖子咧嘴哭了:“都是我不好,扛不住疼乱嚎,把哥儿又叫回来了!”
短平头拿着枪的手,竟然慢慢垂下了,跟着更是出人意料的在志远面前蹲下了,用枪嘴敲敲志远的头:“我说,我可听人说过你不少的好话,说你怎么怎么聪明,可今天瞧着,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啊,这死胖子,除了会吃还会啥?他奶奶的废物一个!这样的废物,也值得你拿自己的命来护着他?你小子,脑子被驴踢了吧!”
志远愤愤的用手拔开那枪嘴,满眼怒火的瞪着短平头:“你管我!我只知道,他是我的人!我只知道,没有什么东西,人命更宝贵!”
短平头大张着嘴,吃惊的看着志远,一点没有因为志远凶他而再出手打志远的意思。
志远乘机给胖子丢个眼色,意思是叫他快跑。
胖子看到了志远的眼色,正不知如何是好之时,见志远突然弹起,死抱着短平头,然后大喝一声:“快跑!”
胖子爬起来,跌跌撞撞的不是奔出门去,而是冲向短平头,他要帮忙!
短平头以一敌二,全无惧色,一个背摔,把志远生生的摔在地,然后过去招呼胖子,把胖子打得鬼哭狼嚎。
短平头突然甩下胖子不打了,还跳开一步,胖子和志远爬起来,侧身对着短平头防备着,他们已经听到外头的声响,林有和大鱼回来了!
救星要到了!
林有和大鱼走近院子里听到里头的响动,飞快跑进院子,进院子一看,两人不约而同冲前,把志远护在身后,然后对短平头拉开了架势!
林有对短平头怒目而视,大鱼则冷冷的问:“二爷这是想咋地?”
短平头哼了一声:“没咋地!是被你们放了两回鸽子,心里不爽!”
“有哥!他可把咱给打惨了!”胖子见林有和大鱼回来了,知道没危险了,立马坐地,说这痛那疼,呼天抢地。
那短平头把枪插回后脖窝,鄙视的啐了胖子一口,又看了看志远,然后很意外的,对志远挑起了大拇指,然后不管胖子在边呼天抢地、惨嚎如狼,他却像没事人似的,迈步出院,走到院门口,回身对林有和大鱼道:“有哥、大鱼,如果不想我以后再来这里松筋骨,明天午,老地方见!”
短平头走后,林有和大鱼忙看视志远,问他伤到哪了没有,志远说自己没事,要他们赶紧给胖子疗伤。
练武之人,对于跌打伤,大多都会疗伤,特别是对经络有精研的林有,更是此的高手。
经过一番搓揉、药、包扎,才不过一支烟的光景,胖子又生龙活虎了。
林有和大鱼对看一眼,然后看着志远,满眼的担忧之色。
林有在给胖子疗伤时,时不时的看看志远,他不担心胖子,但担心他的哥儿。
林有知道,别看胖子嚎得厉害,说这疼那疼,其实受伤有限,皮外伤为主,这小子,皮粗肉厚身体好,没什么好担心的,倒是哥儿,嘴说自己没事,可脸色发青,人也有点蔫蔫的,让林有担心不已。
林有打发了胖子自去歇息,和大鱼,跟着志远,进了会客室,因为志远要他俩将短平头的来历仔细说给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