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蝎子眼里寒光一闪!要不是眼前这只小狐狸已经快成一堆烂肉了,不经打,古蝎子真想去一脚把他踹散架!
古蝎子再不废话,残忍一笑,抬脚走人。
他倒要看看,这堆烂肉,能嘴硬到几时。
才出了门,身后传来不好的动静,赶紧进门一看,原来是志远狠甩着头,把头往长桌面死磕,边烟牙在想制止他,手忙脚乱。
古蝎子过去,伸开五指一叉,把志远的头按住了。
“再撞,老子让你的脖子也动不了。”古蝎子恶狠狠的说。
志远眼里一泡眼泪,时间实在太难捱,只不肯再叫古蝎子是爹,别的倒顾不得了,放软的声调,央求道:“师傅,我知道,师傅还是疼我的,求师傅放我起来一会,一小会……”
志远说着,向古蝎子打开了他一直紧握的手,手心里鼓鼓的。
这是烙印的头天晚,志远痛得握拳太紧,指甲把手心都扣出了血,古蝎子怕他再伤到手,亲自用纱布团成两个结实的小球,然后用纱布包缠在志远的手心里,这样,志远怎样紧握拳头,都再也伤不了自己。
志远的话,像一把轻快的小刀,在古蝎子的心里,狠狠的划了一道!不由得,心里是一痛!
这块又臭又硬的屎坑石头,还他妈的知道,自己对他有多好!
古蝎子沉吟了一会,一时间,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把小狐狸治好,是为了能让他有个好身体,能承受得起红毛丹的折磨,还是自己心里,依然真的,舍不得这只小狐狸。
一念及此,古蝎子立即自己给自己一个警告:打住!感情这东西,只能自己玩别人,自己再不能陷里头了!
初心是什么?是哄得他追在自己屁股后头,一声递一声的叫爹,在他以为自己真心喜欢他的时候,给他最残酷的打击,那才爽!
可是……
古蝎子看着志远那可怜巴巴的模样,还真是很想好好的疼疼他。
古蝎子忍不住又心痒了。
自己再不能这小子的当!可玩玩又如何,自己又不是玩不起,反正这小子伺候人舒服,让这小子再伺候自己一段时间,啥时玩腻了,再赏他红毛丹,一样让他在自己眼前,慢慢的烂臭而死!
这次,饶了他吧。
只是,这小子,连爹都没叫,这么饶了他,是不是太便宜了他?
可想想,自己才搞得他如此这惨,他肯叫师傅,肯求自己,便宜便宜了吧。这小狐狸死倔死倔的,要是弄拧了,反而不美。
古蝎子松了手,冷哼一声:“算你知好歹!”
然后对边的烟牙和赛潘安一挥手:“给他解开!”
绳子解开,人扶起,除了志远,在场的三人,无不掩鼻后退。
那股子溲臭味,差点没把人给熏晕了!
志远整个前身,全是痱子一样的红点,不少地方水肿,并连成大片,有些地方可能是摩擦得历害,烂粘有脓了。
古蝎子直勾勾的看着,他想不到,程度他想的严重这么多。
不用说,这是那块不透气的油布,惹的祸!
古蝎子两眼一瞪:“妈了个巴子!一条被子值几个钱?谁他妈的给他垫的油布?!”
然后对烟牙和赛潘安一挥手:“你俩,赶紧给我把他洗干净了,再换好药,然后送到我房里来!下来有你们要忙的大事,小狐狸不放你们屋里了!”
又瞟了油头粉面的赛潘安一眼:“洗完给他扑点你用的那种香粉,妈的这个臭!”
说完一脸嫌弃的捏着鼻子走了,味儿实在熏人。
出了门,却没回自己的房,而是去了黑心虎那里。
下来,为日本人办的大事,赛潘安是主力,而烟牙善于化妆,也常要用到,古蝎子准备,平时自己若在内院,让小狐狸呆在自己屋里,自己若要外出,把人锁蚕房去。
另外,想起为帮赛潘安撑身份,必得先在城里租一套豪华的宅院,这得和黑心虎交待商量一番。
这一商量,花了好些时间,直到烟瘾起,才回的房,古蝎子的旱烟袋,扔在自己房里的炕桌了。
回到房,炕桌亮着灯,小狐狸已经在他炕了,光着身,只穿一条裤衩,仍趴着,像是睡着了。
炕桌的烟具,烟锅里,已经压好了烟叶,一看那压法,知道,是小狐狸的手艺。
古蝎子不禁微笑了,脱鞋炕,点烟,先美美的吸了一大口,然后玩似的,吐着烟圈。
徒弟们,各个都为他装过烟,不知为什么,只有小狐狸装的,特别的香!
和这小狐狸在一起,如果没有那些烦心事,真的很开心。
抽完一锅烟,古蝎子用眼睛夹巴一下志远,他知道志远并不是真的睡着了:“装这锅烟,几个意思啊?拍老子马屁?”
几个意思?不想欠你人情的意思!志远没有说话,继续装睡。
洗干净了,身清爽了好多,身很多地方还很痛,但之前,实在好太多了,不管怎么说,是古蝎子把他从之前那种煎熬解救出来的,他是真的感激。
而更重要的,是今天古蝎子出门的时候,韩萱以借东西为名,进了烟牙的房间,和志远没有机会说体己话,但却悄悄的给志远打了个眼色,很明显的,夹巴了一次眼睛,在志远的长条桌前,说志远臭,然后抬右手用食指掩鼻,乘机,对志远展开了手掌。
躺在长桌的志远,分明看到,韩萱抬起的朝着他的右手心里,还是用口红,写了两个字:服软!
之前古蝎子设毒计,要试志远有没有功底,是韩萱在手心里用口红写了“功底”二字,并在面打了个大叉,志远会意,任二棒槌对他如何挑逗折磨,都没有露出功底,这才躲过了一劫。
服软?为什么要对古蝎子服软?虽不太明白,但肯定事出有因,志远选择按韩萱说的做,因为他信任韩萱。
所以,他才肯求古蝎子放他起来,到了古蝎子房后,忍住全身的疼痛,给古蝎子装了一锅烟,以示好。
古蝎子从炕柜顶,抽出一条被子,卷成长条,放在志远身边,然后找出一件自己的旧衣服,铺在头,衣服是东洋夏细布做的,穿旧了,最是柔软透气。
然后拍拍志远的屁股:“别装了,起来,你身前那么多地方磨破了,这么趴着,不疼?趴这头睡吧,舒服些。”
志远把眼睛欠开一条小缝,瞅了一眼,看着感觉不错,慢慢的爬起来,准备趴去。
虽然敷着烫伤刘的秘药,大痛已经没了,但动作一大,还是很痛的,志远龇牙咧嘴,痛得直抽冷气,努力保持背部伤口不受牵扯,慢慢的往被子卷移。
“妈了个巴子的,咋不继续装睡了?见着好醒了?”古蝎子得意的耻笑着志远,忽然想起什么,收了笑,抻出双手一托,把志*托起,然后轻轻放在被子卷,不用他慢慢的挪了。
瞧小狐狸的阵势,刚才他爬起来,给自己装的那一锅烟,也甚是不容易,不枉自己给他做了这么多。古蝎子心里平衡了好些。
趴在被子卷头,果然舒服多了,志远闭眼睛,古蝎子却不让他睡。
“小狐狸,你真的,再不叫我爹了?”
志远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