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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座的大秃头并他的二柜(二当家),绺子里的三爷搬舵先生(即军师)等人听了都面有得意之色,相视而笑。

大秃头听着舒服,兼丁宝珍也算是熟人,海山因丁的关系算是有人介绍,考查一项算过了,便对绺子里的炮头说:“扫北,拎他们出去看看胆,不尿裤子收了。”

扫北是三江好的迎门梁,绺子里枪法最好的炮手,炮头的职责,每当外出抢劫时,在前面打先锋,退却逃走时殿后掩护。有人挂注入伙时,由炮头出面考察枪法和胆识。

扫北扫两人一眼,道:“两生瓜蛋子,听好了,一会你们一人头顶个碗,我五十步开外,一枪把碗打碎,如果能顶硬,那咱以后一口锅里吃饭,要尿了裤子便是孬种,立马滚犊子。走!”

丁宝珍对海山说:“兄弟,听好了!你可是我介绍来的,可别给哥丢脸。要顶硬,懂不?”

“哎,听哥的!我一定不丢哥的脸!”

两声枪响后,扫北进屋,向众人道:“尿了一个。”

“海山?”

“海山没尿,倒是那个叫人家别尿的尿了!妈了个巴子,尿那个骚!”

“哈哈哈哈……”,众匪大笑。

丁海二人进屋,扫北拍拍海山的肩膀:“小子,有种!还不会用枪不要紧,以后哥教你!”

丁宝珍看在是大当家熟人的面子,虽然尿了裤子,还是和海山一起入了伙,起报字时,丁宝珍不改赌徒本色,起了个报字叫“十三么”,海山起了个报字叫“顺天”,入伙后,不准叫本名,只能以报字相称了。

海山勤快有礼,在绺子里人缘不错,不出几天下都熟了。又说佩服扫北管儿亮,成天跟在炮头后面,得炮头待见,亲自教用枪。

注1:花舌子:受匪绺所托,赎票事项与事主联络,专门办理勒赎、领票回家等事的间人。

一天,绺子压在刘家烧锅,这里曾经是个大户的酒坊大院,且修在偏远的险要之地,后被三江好攻下并据为老巢,开饭的时候,听得后院传来一声接一声极其惨烈的嚎叫,听得人直发毛。

海山问炮头:“扫北哥,这是?”

“鞭秧子!”

扫北边吃边道:“这儿是咱绺子的老窝,后院是秧子房。全升那犊子,昨晚输了钱,又拿秧子撤气,瞧着吧,今天至少要整死一个。”

土匪黑话里叫人票为秧子,所绑的人票圈禁在秧子房,归秧子房掌柜也是绺子里的狠心梁管理,为了迫使事主尽快来赎回人票,要不断的“鞭秧子”,即拷打人票,一则通过严刑拷打,迫使秧子说出家财产、金银财宝藏匿地点,不说打,说得不实也打,二则鞭秧子是压迫事主家尽快来赎,大价码赎。

海山听了,脸色都变了,借着添面条,起身往外走,到厨房乘一碗面,直奔后院而去。

海山挂注入伙根本不是为了赚钱,他是家里老父被三江好绑了票,倾尽所有,还是没能把老父赎出来,正巧遇到丁宝珍夸口大秃头是他好赌友,动了入绺救父的心,隐姓埋名,和丁宝珍套了几天交情,唆摆着丁宝珍和他一起入伙三江好。

还没进后院门,闻到一股血腥味儿,吓得海山心里直颤悠,进得后院,见一个男人被人吊起来了大挂,三江好的四爷、秧子房掌柜全升亲自阵,手里拿条三角带,狠狠的抽,那人票已经浑身浴血,每抽一下,都身躯一震,惨叫声音已经之前低了很多,已快叫不出声了。

海山看那被打的男人不是自家父亲,算是松了一口气,但看他被打得如此之惨,心里也是老大的不忍。赶紧把面碗往全升身前一送:“四当家的,吃面,趁热呼。”

全升停了手,瞪了海山一眼:“顺天!你来这干嘛,秧子房是你能随便进的吗?”

“四当家,扫北哥现在是我师傅了,扫北哥和您最好,天天窝头,难得今儿有挑龙(匪黑话挑龙即面条)吃,特给您端一碗来,不然一会没啦!”海山高捧着面碗,一脸真诚,为了能救回父亲,这会子别说装孙子,装狗儿摇尾巴他都干!

全升笑了:“妈了个巴子!崽子是崽子,没见过世面!老子吃香喝辣,谁稀罕一碗破挑龙,不过倒难得你这份孝心!”正好打人也累了,接过碗吃面,这是相当给海山面子了,最主要的原因是全升把海山归到了“自己人”里。

全升一直不满大秃头,三江好的二柜和军师,还有管钱粮的粮台,全是大秃头的亲戚,每次抢得的财物都不过其它人手,俵分是否公允只有天知道,而全升一直认为大秃头没能“耍得清”,肯定有私吞,只是没有证据。

正好绺子里的老五,炮头扫北,也觉得财物劈红少,全升以自己暗记下的赎金帐给扫北看,两人暗结党,商量着要找大秃头私吞绺产的证据,然后把他干掉,他俩好取而代之。

要取大秃头而代之,当然得培养自己的班底儿,所以扫北肯收海山为徒弟,扫北和全升亲信在绺子里还是少数,还不到动手的时候,所以明面,还不敢对大秃头不敬。

趁全升吃面的功夫,海山瞄了几眼这个后院,一侧厢房有一间门口坐做着两个全升的亲信,房门紧闭,半开的窗子钉着木方,那儿应该是关人票的地方。

全升吃着面,还不放过那个被打的人票,叫边的一个亲信,继续鞭打,那人票吃痛又兼刚缓了一缓,又凄历的惨叫起来。

边海山劝道:“四当家,别打了,打死了可怎么要赎金呢,算不死,打残了在赎票前秧子房还得照看他不是?”

“放你娘的屁!”全升立时脸一黑,恶狠狠的骂道:“打死了也一样要赎金!死活谁知道!打残自生自灭,死了更干净!你小子敢在老子面前瞎掰掰,要不看扫北面子,看不抽你丫的!滚犊子!”

一边扫了那人票一眼,大概嫌他惨叫叫得烦,叫手下人一边抽打一边抓起小灰扬在他嘴里,惨叫一次扬一把灰,很快惨叫声消失了。

已被勒令“滚犊子”走到大门边的海山,回头望见那人票从嘴里、鼻腔里喷出血来,又冲了回来,一把抓住那个打人崽子的执鞭的手,冲全升大喝:“四当家!别打了!谁他妈的也不容易!”

海山双眼里满是怒火,全升这犊子这么狠,每声惨叫扬一把灰,这灰呛在肺里,要命是片刻之间,如果在烤打的是他的父亲,他肯定会忍不住把这犊子的头给拧下来!

海山这一声怒吼,如晴天里的一个炸雷,在场的人一下子全懵了。

全升先是一愣,跟着炸了,操起面碗狠狠砸在海山的脑门:“反了你了!什么*玩意儿,敢冲老子这么说话!”

“咔嚓”一声,面碗碎了,这是一个粗瓷大海碗,又重又结实,碗碎了,可海山的脑壳却没如预想的昌浆子(黑话,即出血),一头的碎瓷片面汤,可头却连一条血口子都没有。

妈了个巴子!好硬的头!

全升和他的手下心里都是这一句。都不禁又懵一回,全愣住了。

这时那人票的头忽然一耷拉,海山抹一把脸的汤汤水水,去一探,已没了呼吸,挂了。

后院里,全升和扫北大马金刀的坐在磨盘,海山乖乖的的跪在地,听扫北的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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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山之梦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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