尒达被银子说得莫名其妙,看了她一眼道:“熟悉!什么什么?”
银子直言不讳:“鸠山梦男的一举一动怎么那样像师傅!”
尒达一怔,没有吭声;死盯着鸠山梦男觑看,末了不无感叹道:“师傅在张咕咚胡同128号给柳姐姐说了声‘先参加大同学园的献俘礼仪式’之后就失联啦!难道他……”
银子和尒达叽咕一阵,不敢肯定日军大佐就是师傅关锦璘;稀里糊涂在现场观看献俘仪式。
银子和尒达刚才赶到第六监区见十几个警卫战士被夺了枪,几个日本战俘竟然持枪羁押着他们;才上手大腿佐藤一原他们将警卫战士的枪支给抢夺回来。
然而看见站立监舍中的鸠山镇男,银子又悄声对尒达道:“这个日军大佐好像就是师傅,师傅跟原田祖中8兄弟不是去过少华山找过尤鲜儿吗?”
尒达没有表态,银子恍然大悟,心中急剧地寻思:“鸠山梦男这个名字师傅跟银子在荧光夜总会接触荷子内亲王时就用过,眼前这个日军大佐就是师傅!”
银子心中说着眼睛一下子潮湿了,喃喃自语道:“师傅为了在2000多名日本战俘中找出小山镇魂的踪迹,竟然用了如此肃杀的苦肉计!”
银子泪眼婆娑,不顾一切地冲到鸠山梦男跟前;俯下身子把他受伤的小腿抱在怀里,迅速从衣兜中掏出棉纱和止血药准备给包扎伤口。
银子自从在少华山救治过伤员后,一直随身携带着止血药和包扎纱布。
银子正要给鸠山梦男包扎伤口时,一眼看见新伤口不远处的旧伤疤;泪水便就像断线的珠子滚落下来。
银子对这个旧伤疤太熟悉了,这是师傅在少华山中了小鬼子一枪后留下来的痕迹。
鸠山梦男似乎觉察到银子有所反应,慌忙把小腿提了提警告她道:“八格牙路,怎么的包扎?”
银子认定鸠山梦男就是师傅,在少华山被小鬼子打了一枪后子丨弹丨留在肌肉里;师傅和银子合手在火上烧红一把尖刀嫠开肌肉,将子丨弹丨从里面扒出来。
熟悉的伤疤!熟悉的师傅!只是面容有异!
师傅跟原田8兄弟不是去过少华山找尤鲜儿吗?尤鲜儿是移头换体的外科大夫,一定给师傅和原田兄弟制作了人皮面具;他们才装扮成日本人的。
银子心里在流血,咬着牙默默说道:“鸠山梦男就是师傅关锦璘!没错,为了探知小山镇魂的落脚处;师傅才和原田8兄弟配合莫天伟上演了一场王佐断臂的苦肉计!”
银子判断得有道理吗?各位看官还是跟着鸠山梦男这个人物往下走吧!
银子给鸠山梦男包扎伤口时反应出来的情感尽管很隐秘,但山崎一木似乎已经感觉到什么。
山崎一木对银子表现出来的情感也这么重视,难道他就是小山镇魂?
山崎一木如果是小山镇魂,那么莫天伟就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莫天伟奉关锦璘之命举行献俘仪式,目的就是想让小山镇魂显身。
可是小山镇魂在哪里?是山崎一木的话就好理解,不是山崎一木那么他远远向第六监室这边张望干什么?
小山镇魂不是被关锦璘怀疑成大礼帽吗?大礼帽的面容就不是小山镇魂那张尊荣,那就说明这家伙有一张肉皮面具。
不是吗,小山镇魂在紫荆村就使用过一次人皮面具逃之夭夭;要是换上人皮面具装扮成山崎一木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山崎一木真要是小山镇魂,那莫天伟他们就阿弥陀佛,只用了两成功力小山镇魂就自己跳到灯盘来哪?
不不不,还不能肯定山崎一木就是小山镇魂;如果莫天伟他们把注意力投注在山崎一木身上,被真正的小山镇魂躲过追查;那么宫本幸二说的小山镇魂策划的寒露、霜降、立冬、小雪、大雪一系列越狱行动就有可能成为事实。
越狱行动成功,那关锦璘苦心经营的大同学园就岌岌可危了。
银子给鸠山梦男包扎完伤口,鸠山梦男的小腿不流血了;鸠山梦男突然看向山崎一木道:“山崎君和阿部笃实熟悉?阿部笃实跟鸠山可是同学,没见他背叛了大日本天皇和天照大神;稳坐支那人的主席台上吗?”
山崎一木“哟西”一声,呵呵笑道:“职下咋能跟阿部笃实熟悉?刚才是见他坐在支那人的主席台上才这样向鸠山君发问!”
乜斜着眼睛看着鸠山梦男,阴阳怪气道:“阿南惟几将军在长沙跟薛岳交战?鸠山君咋就来到天宝市?”
山崎一木用这样的口气询问一句,突然话锋一展狞笑道:“职下也是阿南惟几将军麾下神田正种第六师团的少佐情报处长,怎么没见过阁下!”
鸠山梦男心中一怔,寻思大同学园2112名战俘;很少来自阿南惟几的部队,阿南惟几部队的战俘全都关押在西安战俘营。
山崎一木标榜自己是阿南惟几的情报处长,纯粹是子虚乌有;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搅混水摸条鱼之间。
鸠山梦男冷哼一声,向山崎一木跟前走了几步,死死盯着他用日语骂了一声:“八格牙路”厉声说道:“你的情报处长?大大的良心坏了坏了的!”
银子、尒达、林一鹏见鸠山梦男呵斥山崎一木;一个个怒目相视拿眼睛盯着山崎一木。
山崎一木立即扬声大笑:“职下跟鸠山君开个玩笑,何必当真!”
走到莫天伟跟前站直身子,敬个军礼道:“报告莫园长,山崎一木按照您的指示对鸠山梦男进行了盘问,他的的确确是阿南惟几手下的大佐军官!”
莫天伟听山崎一木如此讲话,嬉笑着道:“感谢山崎君翻译,你可以回监舍去了!”
山崎一木迈着标准的军人步伐昂首挺胸去了,莫天伟让警卫战士把鸠山梦男和佐藤一原8个战俘关进一个监舍;清水秀之关进另外一个监舍……
大同学园第六监室的食堂里人声沸津,鸠山梦男走进去后;捡一张依靠大门的桌子坐下来,双手叉开来按在桌沿上;目光炯炯地四处张望,大佐军官的威仪一分不减。
几个战俘从鸠山梦男前面经过,见他神采奕奕;便就纷纷议论:“这不是昨天献俘仪式上的皇军大佐吗?咦!式子扎得蛮饱呀!”
战俘们说着,笑着越过鸠山梦男的餐桌而去。
有个戴二轱辘眼镜的家伙瞥了一眼,挖了一目;回头又是一看,对身旁的小个子道:“中田君,昨天献俘仪式上的大佐还真为大日本皇军长了脸;对支那人鄙夷不羁,好样的!”
小个子田中冷笑一声道:“驴死了架子不倒装什么爷装?做了支那人的俘虏还像他做大佐军官那样牛皮哄哄,成何体统!”
“嗨,你这个老兄!”二轱辘眼睛有点不服气,站住脚步瞪着小个子田中道:“你怎么长别人威风灭自己志气呀!不管怎么讲,这位大佐也是为大日本皇军挣足面子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