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将军，我们兄弟是从沿海逃难到大后方的；赶来天宝后无一生存手艺，就买了几件古董在街上摆地摊赚两个差价为生！”郑西伦神情亢奋道：“吕明端看见我们摆地摊，哄骗说给找工作，我们跟他来了；哪知道是做汉奸！”

“就这么简单？”关锦璘追问一句：“你俩真的就这样跟吕明端来的！”

一旁的斗鸡眼呜呜啦啦喝喊着，可是嘴被堵着听不清他喊什么。

关锦璘凝视他一眼，让柳翠莲给斗鸡眼把塞嘴的破布拿掉。

斗鸡眼立即喝喊道：“关将军，我们兄弟俩真是上了吕明端的当，他每天给我们每人2块银元；让守这座佛塔，我俩只是诱骗过女香客来这里睡觉，啥坏事也没做呀！”

顿了一下神情激昂道：“关将军如果相信我们，我们哥俩给您带路去捉吕明端！”

关锦璘打个激灵，心中默默说道：“这是个不错的主意啊，先将吕明端逮住；后面的戏就由我们来导演！”

关锦璘看看郑西洪又看看郑西伦，不屑一顾道：“你俩真想戴罪立功！”

关锦璘这句话是牛龙嘴鸟不满，斗鸡眼郑西洪慌忙诚惶诚恐道：“愿意愿意，只要关将军不杀我们哥俩；我们一定会想办法讲吕明端给你印出来！”

郑西伦帮腔道：“吕明端现在的身份是清凉寺法师明缘，面容也跟以前不一样，关将军即便站在他当面也不定认识！”

关锦璘听郑西伦如此讲，郑重其事道：“你说吕明端现在的面容和以前不一样！怎么回事？”

郑西伦咽下一口唾沫慷慨激昂道：“我们两人当时在街上卖古董见到吕明端是那么个样子，可是做了主持人后面容不是原来的！”

关锦璘一怔，向郑西伦跟前近了一步道：“照你现在清凉寺的主持不是吕明端？”

郑西伦摇摇脑袋道：“那倒不是，听他的说话声跟原来别无二致，可是面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吕明端了！”

郑西伦看向郑西洪道：“洪哥你说是不是？”

“我兄弟的话没有错关将军！”郑西洪定定神道：“说一件丢人的事吧，那天我兄弟外出巡逻；小人骗来一个女香客在佛塔屋里做好事，吕明端幽灵一样出现在我们身边；当时他身着袈裟面容已经不是以前我们见到的那个吕明端。小子吓得不轻，他却说话了，声音是吕明端；并未责罚小子还交代一句说：以后干这事一定要注意保密，要是被外面的人知道那就是个问题；后来还给女香客两块银元的封口费！”

关锦璘一怔，直言不讳道：“怪不得吕明端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天宝成立忠义救国军，原来他用小恩小惠笼络人心？连手下睡过的女人也如此待承！”

鹰钩鼻接上话：“吕明端要不是汉奸，还真有梁山好汉宋江的风范；对属下一直不赖，月利银元从来没有拖欠过我们！”

关锦璘默默沉思：这就是问题的症结，吕明端要是不用小恩小惠；那个人愿意跟他做汉奸？这家伙在天宝市政府做秘书长时关某见过他的面，现在如果不是以前的面容是做了易容术？

关锦璘心中想过，又问一句道：“这么说吕明端做了易容术？”

郑西洪和郑西伦面面相觑，他们不知道易容术是什么；关锦璘笑道：“易容术就是把原来的面容变换成另外一种面容啊！”

扬扬手臂道：“二位兄弟刚才的提议很好，只要你俩带领关某逮住吕明端；那就是第一功臣，不但能保住性命；还能得到奖赏！”

斗鸡眼和鹰钩鼻兴奋不已，斗鸡眼看看关锦璘的服饰道：“关将军你这服饰不像清凉寺的香客，要不这样吧！”

斗鸡眼想要说什么，看看手臂还被捆绑着；便就看了关锦璘一眼。

关锦璘知道他是的意思，对柳翠莲摆摆手道：“柳上校你给郑兄弟松绑吧！”

柳翠莲听关锦璘把斗鸡眼称呼郑兄弟，还能不给他松绑？

于是，上前一步，三下五除二解开捆绑郑西洪的绳子。

郑西洪揉揉捆绑麻木的手臂接上前面的话道：“小子这里正好有多余的一套僧衣，关将军不妨穿上！”

郑西洪一边，说一边走进自己的寝室拿出一套僧衣递给关锦璘。

关锦璘穿在身上试了试还挺合体，看向郑西洪道：“还有没有？让她二人也换上！”关锦璘转向柳翠莲和银子说了一声。

“小人那里有两套女僧衣！”鹰钩鼻郑西伦接上话道：“两套女僧衣是小子给相好准备的，让两位女施主穿上一试……”

柳翠莲和银子两人穿上鹰钩鼻郑西伦拿出来的女僧衣，站在地上左右戥挡半天。

银子一一边戥挡一边询问关锦璘：“师傅，您看银子穿上僧衣像不像女菩萨！”

关锦璘笑声呵呵：“应该是比丘尼或者尼姑，不是女菩萨！”

一顿，煞有急事道：“女菩萨是指贤德漂亮的女人，贤德漂亮女人才被称为女菩萨；但漂亮能从长相上看出来，贤德却是内涵的修养；贤德的标准无外乎是古代妇女传统的三从四德，要通过生活实践才能鉴别出来，眼睛是看不出来的！”

“女菩萨这么复杂？”银子不屑一顾地嬉笑一声，道：“那银子还是不做女菩萨的好！”

关锦璘笑得山响：“这不是做不做的问题，没见《西游记》中的猪八戒一见年轻漂亮的女子，都会喊声不断地吆喝女菩萨吗？那是呆子对女人的向往，要不咋有那么多女人愿意嫁给猪八戒；猪八戒对女性的尊重那可是天下第一！”

一顿，继续道：“女菩萨这种称谓在寺院里叫得响，僧人把善男信女称呼菩萨；男僧人见了女香客跟在屁股门上一声一声呼喊女菩萨；很多女香客是不好意思的！”

柳翠莲接上话：“男和尚那是骚情，喝喊女香客女菩萨还不是想闻闻人家的香屁！”

“柳上校言馋啦！”关锦璘笑声呵呵道：“我们不说女菩萨了，就说你俩这僧衣；真是人的衣裳，马的鞍装；柳上校和银子换上僧衣；还真成为比丘尼了！”

“比丘尼！”银子不明事理地问了一声：“师傅，比丘尼是干嘛的？”

关锦璘一顿，道：“比丘尼就是出家在寺院的女人也称尼姑；和尚是男的叫比丘！”

银子畅笑起来：“这么说银子和柳姐姐是比丘尼——尼姑！”

柳翠莲瘪瘪嘴道：“做尼姑那是没四找五，好端端的人不在家相夫教子跑和尚庙干么；说是修行谁知道心里想的啥事情！”

瞪着斗鸡眼和鹰钩鼻道：“就像这两个货件，在外面谋个啥事不能干；却要混迹清凉寺作假和尚，连戒疤也没有还勾引女信众在这里做猪狗之事！”

一顿，讥讽揶揄道：“人家月牙坊做那事是明码标价公开生意，你们两个算什么生意；坑蒙拐骗，罪当五马分尸呀！”

柳翠莲不避情面地叨扰一番，目的是警告郑西洪、郑西伦不要抱侥幸心理，老老实实带他们去逮吕明端；不要以为拿出几件比丘、比丘尼的僧衣给他们换上就想蹬鼻子上脸？连门也没有！

柳翠莲一阵叨扰，郑西洪、郑西伦面红耳赤不敢反讥一句，嘴里只说“那是那是”，把手向前一伸做出谦让的姿势，请关锦璘走在前面出了佛塔。

关锦璘走出佛塔搭眼去看，才发现这里的地势高出九十九阶台阶好十几米。

东天的太阳往高处爬了一劫子，阳光毫不吝啬地挥洒在清凉寺的角角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