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银子听柳翠莲说让她翻译苏学士的诗词,也不客套;把手背在脊背后在佛塔顶上一边踱步一边吟诵:“明月从什么时候才开始出现的?我端起酒杯遥问苍天。不知道在天上的宫殿,何年何月。我想要乘御清风回到天上,又恐怕在美玉砌成的楼宇,受不住高耸九天的寒冷。翩翩起舞玩赏着月下清影,哪像是在人间。月儿转过朱红色的楼阁,低低地挂在雕花的窗户上,照着没有睡意的自己。明月不该对人们有什么怨恨吧,为什么偏在人们离别时才圆呢?人有悲欢离合的变迁,月有阴晴圆缺的转换,这种事自古来难以周全。只希望这世上所有人的亲人能平安健康,即便相隔千里,也能共享这美好的月光。”
柳翠莲拍手称道,哈哈大笑,说:“真乃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银子果然不乏苏学士的学富五车啦!”
两人闲聊一阵,柳翠莲把手指向佛塔下面道:“我们不要耽误时间了,赶快下到清凉寺里面去看!”
两人从佛塔的最高处向下走去,看见的却是弯弯曲曲的旋梯。
弯弯曲曲的旋梯从佛塔顶上一直绵延到下面,而佛塔的另一侧却是通向岳塘险的甬道;关锦璘早在甬道上布置了几个警卫战士在巡逻。
旋梯降落至佛塔底层才告结束,走出佛塔底层,便能看见建筑宏伟的的清凉寺大雄宝殿。
清凉寺的院子占据了一个清凉沟,面积少说也有1000亩地。
1000亩地什么概念,通俗地讲就是100个足球场那么大。
柳翠莲和银子下到佛塔底层,从佛塔里面向清凉寺的院子走去;不远处两个身着海青僧衣的和尚迎了上来。
两个海青和尚一个是鹰钩鼻子,一个是斗鸡眼。
鹰钩鼻子十分滑稽地向柳翠莲和银子做个双手合十的礼节,说了一声:“女施主去佛塔里面勾当哪?”
柳翠莲和银子听鹰钩鼻子如此询问,面面相觑不知他在说什么。
“佛塔是寺院禁地,要上茅厕应该上那个地方!”鹰钩鼻子把手向前指了一指,柳翠莲和银子才明白这家伙在说她们两个吧佛塔当成茅厕了。
鹰钩鼻讲的是鸟语——鸟语是天宝人对粤语、闽语的蔑称。
柳翠莲明白鹰钩鼻子在什么,不想搭理他;拽着银子说了声:“我们马上离开这个地方!”
柳翠莲和银子正要离开,斗鸡眼却横在两人面前淫邪地一笑,道:“两个姐姐长得这般水淋,能这样轻易走掉!”
柳翠莲一怔,心中狠狠说道:“这个秃驴是在找死!”
心中想着凝视着斗鸡眼蔑视地看着没有吭声。
斗鸡眼变本加厉道:“二位姐姐既然上佛塔这边来了,就不要急着走开;陪我们兄弟玩上两把,份子钱如数捧上!”
银子见斗鸡眼出言不逊,狠狠挖了他一眼睛;拽拽柳翠莲的衣袖说了声:“柳姐姐,这家伙不是好东西,我们马上离开!”
柳翠莲灵机一动,瞪着眼睛唆视着斗鸡眼心中笑道:“看样子想找死你拦也拦不住,还不如成全他早日去见阎王!”
心中说着不禁寻思:看样子这是假和尚,尽管身着僧衣可是脑袋上连个戒疤也没有;一定是狗汉奸在这里充当大头蒜!”
柳翠莲沉默一阵,心中狠狠说道:“任你小子奸似鬼,来喝老娘洗脚水!”
如此想过,柳翠莲就在银子胳膊肘上掐了一手指头。
银子一怔,立即心知肚明。
柳翠莲便就使出女人的优势上前一步莞尔笑道:“和尚哥哥你刚才说什么话来?妹子耳朵扎没有听亮清;和尚哥哥何不再说一遍!”
柳翠莲两个和尚哥哥叫得斗鸡眼筋酥身软骨头散架,上前一步打躬作揖道:“姐姐善解人意,小僧刚才是说二位姐姐倘有兴趣,就在那座佛塔中陪我们兄弟玩上两把;享受一下天伦之乐,何不美哉!”
斗鸡眼说着,口干舌燥道:“我们兄弟俩三四个月未碰女人了,心中快要急死;姐姐就成全成全吧!”
柳翠莲见斗鸡眼几乎是在求情,冷哼一声道:“我们姐妹俩找不见茅厕,就在佛塔那边小解了一下;没想到被你这位哥哥缠住了!”
“好好好,在下就想闻闻二位姐姐的香尿哩!”斗鸡眼眸子里飘逸着**不羁的神色迫不及待道:“走走走,我们现在就过去闻闻姐姐的香尿吧!”
柳翠莲嘿嘿笑着,上前一步在斗鸡眼肩膀上拍了一把道:“急啥嘛,奴家还没问你几个事情哩……”
鹰钩鼻听柳翠莲如此讲,一旁插上话道:“姐姐你要问甚事?我们兄弟只要知道,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柳翠莲瞪着好看的眼睛瞄了鹰钩鼻子一眼睛咯咯笑道:“这位哥哥真会说话,一溜一溜地蛮押韵的!”
一顿,道:“你们两个不像和尚,满嘴的鸟语倒像日本人!”柳翠莲没说汉奸而说成日本人,是想坐实两个家伙是不是汉奸探探他们的口气。
鹰钩鼻和斗鸡眼听柳翠莲如此讲,不禁面面相觑;愣怔片刻斗鸡眼嘿嘿笑道:“姐姐开什么玩笑?您说我们兄弟讲鸟语这是事实,可说我们是日本人那是有点提着碌碡打月亮不折不着边际;我们怎么能是日本人呀!”
“你俩就不是和尚?”银子直言不讳道:“是和尚上脑袋上咋就没有戒疤,穿的衣服也是奇形怪状!”银子讲出柳翠莲刚才想说没有说出口的话。
鹰钩鼻和斗鸡眼听银子说自己脑袋上没有戒疤,一时间还真慌了手脚。
鹰钩鼻子痴愣一阵回过神来搪塞:“我们兄弟来清凉寺时间不长还未受戒,因此头上才没有戒疤;可我们确确实实是和尚啊!”
斗鸡眼向银子跟前近了一步道:“姐姐,小子叫释迦一,我兄弟叫释迦二;哪能不是和尚?”
斗鸡眼一边说一边把手撕着自己的服装道:“姐姐,小子这身服装叫海青,款式是腰宽袖阔;圆领方襟比较其他衣裳肥大很多!”
嘿嘿一笑接着道:“出家人大都是在礼诵、听经、会宾、议事以及晋见长老等重要场合穿这样的海青服装,颜色一般为明黄色或暗黄色;在家的佛弟子做法事时也可以穿海青,但是只能穿咖啡色、黑色等暗色调的,而不能穿黄色的,以示和在家人的区别!”
柳翠莲听鹰钩鼻对服装说得还在行,追问一句道:“和尚不是应该穿袈裟吗?”
鹰钩鼻子回答柳翠莲的问题:“姐姐没有讲错,和尚是应该穿袈裟;可袈裟是在正式做法事时穿的服装啊!”
咽下一口唾沫道:“袈裟是最重要的一种法衣,汉语的意思是坏色、不正色、染色、秽色等,因其颜色不正,故名袈裟。”
“有意思吧!”鹰钩鼻子自问自答道:“袈裟如果是用九条及九条以上的布拼接而成就叫九条衣,另外还有七条、五条,共有三种,称之为三衣!”
斗鸡眼接上道:“和尚还有纳衣,纳衣有五种:一有施主衣;二无施主衣;三往还衣;四死人衣;五粪扫衣。粪扫衣即拾取人家弃之不用与粪扫一样的贱物来缝纳而成的法衣。”
两个自称和尚的家伙絮絮叨叨半天,柳翠莲不禁说道:“你们既然是僧人就得遵守佛门五戒:戒杀,戒盗,戒淫,戒妄语,戒饮酒;为什么还想这种狗苟蝇营之事!”
鹰钩鼻和斗鸡眼瞠目,倏尔,不同程度地目露凶光。
斗鸡眼横起身子凶巴巴盯着柳翠莲道:“施主上佛塔腌臜,玷污了佛祖;我们得看看你们玷污的情况,什么五戒不八戒的!”
柳翠莲见斗鸡眼嚣张起来,嘴里还念念有词;冷笑一声看看银子道:“银子,我们姐妹今日是手背上的蝎子甩不掉啦!只能陪二位高僧走一趟了!”
斗鸡眼听柳翠莲如此讲,呵呵笑道:“只要姐姐知趣,我们兄弟就放你们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