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扬起嗓子道:“马建勋在其他人面前可以牛皮哄哄,可一见蒋主席就像老鼠见猫低头哈腰!这是因为蒋主席是浙江人委员长的老乡,委员长的用人标准一个是浙江人,一个是黄埔人。”
一顿,道:“蒋主席是陕西省政府主席,第十战区司令长官;军事委员会委员长西安办公厅主任,这么大的权利一根手指头能把马建勋给抿死;他敢骚情!”
“这个小子知道!”老梆子说:“可您还没讲水卫士长给蒋主席办了什么重要事情呀!”
马根旺把脑袋转向后面,见关锦璘和李继刚全是昏迷不醒;讪笑一声道:“眼镜医生给关锦璘和李继刚注射的麻丨醉丨剂正在起作用,两人嗜睡得像猪,我们到了西安他们也醒不来;就放放心心聊吧!”
关锦璘心中恨道:“好一只不知天高地厚的狗,关某不是牵挂着李继刚;早将你吃饭的家伙给拿下了;能让你这样洋洋得意的说东道西!”
一顿,继续道:“不过也好,自从被囚禁起来后还真不知道军统这帮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马根旺讲就让他讲吧;关某倒听听其中的牛黄狗宝!”
马根旺兴致勃勃继续摇唇鼓舌:“蒋主席之所以如此看重水卫士长,是因为水卫士长打退了前来砸场子的朱世贵!”
“朱世贵砸场子!”老梆子讶异不已地问了一声:“朱世贵是?他咋的什么场子?”
马根旺笑得山响:“蒋主席位高权重,可他有个爱好;最喜欢采野花!”
一顿,振振有神道:“西安唱京剧的名角是粉牡丹,是黑帮老大朱世贵的姘头;但蒋主席和粉牡丹勾上了,在雁塔路一座宅院里滚床单;被眼线发现报告朱世贵,朱世贵带人去砸场子!”
老梆子:“这朱世贵也太不知天高地厚,竟然砸人家蒋主席的场子;这不是找死!”
马根旺笑道:“朱世贵并不知道跟粉牡丹在一起的男人就是省主席蒋鼎文,率领手上百数个喽啰赶来到雁塔路128号大院捉奸,被蒋鼎文卫兵拦截门口;两下里厮打起来!”
“原来这样啊!”老梆子惊呼一声。
马根旺接着道:“蒋鼎文卫兵不是朱世贵一伙的对手,水卫士长上手了;从朱世贵手中夺过手枪打倒几个喽喽!朱世贵一见水卫士长铁塔一样的身躯顿时吓怂,喝骂几声直娘贼带着手下仓皇逃窜!”
“水卫士长从哪里出来的!”老百姓帮了一腔,惊呼道:“我明白了马建勋局长的意思,水卫士长是逃出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么说水卫士长还真是涂镇山!”
“是与不是谁知道!”马根旺扬扬手臂道:“反正蒋主席一件水卫士长就爱不释手,一定要他做侍卫长;水卫士长只好答应!”
关锦璘听马根旺和老梆子将涂镇山做卫士长的过程讲述一遍,才明白涂镇山的苦心,不禁潸然泪下。
马根旺又在叨叨了:“我们不说水卫士长了,就说这个关将军吧!”
咽了一口唾沫清清嗓子道:“马建勋局长说了,关锦璘是委员长钦点的重犯,一定要将他弄回西安;才在三岔路口那里掉了包!”
关锦璘一怔,心中恨恨说道:“原来马建勋贼子将关某掉了包?关锦璘当时昏迷不知道,要不是马根旺嘴碎讲出来;恐怕得一直蒙在鼓里。
老梆子嘿嘿笑道:“怪不得小子出发前马寺佛暗示,一切要听马建勋局长的;马局长一路上让小子开的车一会儿快,一会慢原来是要掉包!”
顿了一息接着道:“车行第一个三岔路口,马局长让小子慢行;见前面的车走远后面的车没没跟上来,让小子拐向那条岔路;小子按他说的做了,停下车后马局长就不见了踪影;坐在马局长位子上的人换成了你!”
“这是马建勋局长早就安排好的掉包计!”马根旺振振精神道:“马某早就开车在岔路上等候,马建勋跟马某调换后他上了那辆车追大队去了;现在可能将半道劫持关锦璘的人打败!”
“马局长神人呀!”老梆子说了一声。
关锦璘终于明白,他是被马建勋掉了包才到这里来的;而马建勋赶去现场一定是把王国伦他们的劫车计划打乱。
关锦璘心中默默思忖着,把眼睛看向车窗外;只见半张脸的月亮悬在头顶,一行不知疲倦的大雁正从月下飞过。
关锦璘触情生情,禁不住在心中吟诵起背诵诗人范仲淹的《渔家傲》来。
塞下秋来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四面边声连角起。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羌管悠悠霜满地。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
涂镇山跪在孙蔚如将军厅堂门口负荆请罪。
孙武妹从里面走出来,见涂镇山这个样子吓得一跳;瞠目结舌片刻,慌慌张张跑回屋对孙将军喊道:“爹爹,一大早厅堂门口跪着一个生猛大汉;背上捆着一簇荆条不知要干什么,爹爹快去看看!”
“涂镇山!”孙将军叫了一声,扬扬手臂道:“是涂镇山那兔崽子!他负荆请罪来啦!这小子,想出这一手来?呵呵……”
孙将军笑声呵呵,“呲溜”一声从炕上溜下地;两只脚蹬进布鞋里面顾不上勾靸着就往厅堂外面跑。
孙将军跑出厅堂,果然见涂镇山跪在地上脊背上捆着一束荆条。
孙将军眼睛一酸,大滴大滴的泪水从眼角落落下来。
四五年天气,孙将军没有见过教导营一个人。
当年教导营的600后生,可是一帮呱呱叫的关中愣小子;孙将军亲自从基层部队挑选出来,领头的就是涂镇山。
孙将军之所以让涂镇山做教导营的头,是因为这小子胆大心细已经赶到少校军阶。
涂镇山做了38集团军教导营营长,这只杨虎城将军的部队;一直被蒋委员长不待见的部队,粮饷军资几乎全靠关中父老乡亲的部队;一上战场就打出了关中子弟的威风。
孙将军是从前线溃败下来的部队嘴里知道38集团军教导营之骁勇的。
尤其使孙将军兴奋的是涂镇山率领的教导营是在26集团军溃败后迎上去坚守高碑店的。
可是从那以后孙将军彩页没有听到涂镇山和600关中子弟的消息;孙将军还以为他们活着,只是被暂时冲散。
直到前几天童小童报来涂镇山被军统羁押,他父亲童国栋598个关中子弟全都为国殉职的消息;孙将军才知道教导营不复存在。
而600人里面仅活下来的涂镇山和荆天明就生活在距离西安200公里外的天宝。
天宝到西安铁路、公路畅通,涂镇山和荆天明却没有来看他;用童小童的话说:两人是无颜面对关中父老和孙将军。
孙将军抱怨涂镇山和荆天明,可是他没想到,几年未曾谋面的爱将竟然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他面前。
孙将军伤心一阵,凝视着涂镇山没有吭声;静静观看着这个出生入死的麾下爱将。
童小童从监狱那边回来后,将涂镇山的情况全都告诉孙将军;孙将军激动不已前提下,应童小童央求;也是涂镇山的央求——赶到尚德门客栈将马建勋痛骂一顿,释放了被关押的100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