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蔚如将军四处讲话,约谈记者,悼慰死伤官兵,鼓动抗日,勉励前方将士同仇敌恺,为民族尊严而战;其夫人和姑娘孙武妹会同杨虎城夫人带头捐款献物,慰劳前方将士;陕西各地纷纷响应,支前劳军活动此起彼应,陕军士气为之一振,空前高涨。
蒋介石所统率的国民党军队大部纪律松弛,一盘散沙;短短几个月里几十万大军屡屡被日军挫败,一退再退。
太原沦陷,日军进逼黄河,当时统管西北5省军政要务的蒋介石嫡系西安行营一片惊慌。
西安行营主任蒋鼎文等人沮丧悲观,仓皇失措。
蒋鼎文声称日军武器精良,不可战胜,关中无法守卫应当放弃。
行营各文武高级官员携家带口分乘火车飞机纷纷逃往宝鸡、成都等地。
一时间,西北抗战局势悲观,人心惶惑,不可终日。
危难之际,孙蔚如将军拍案而起;他一方面数电蒋介石以及国民党军政当局,历述黄河可守、关中可保、日军定被遏止的理由;一方面利用报纸、电台和各种集会宣传鼓动坚决抗日、抗日必胜的信心。
孙蔚如将军不计个人利害得失,借西安行营总理纪念大会之机;面对西北各界人士,公开与西安行营的悲观论调唱对台戏。
以《西北国防与抗战》为题,愤然演说;力主坚守黄河河防,阻敌西犯。
孙将军在演说中引用南宋刘锜守顺昌的史实为例,表示既为本省主席绝不生离西安;誓与故土人民共存亡。
孙将军说到做到,将***留陕各部全部调入陕东河防一线;组织群众,武装地方抗日力量,修固工事,要与日军决一死战。
西北各界为之一振,蒋鼎文一伙被弄得羞愧难当;也只好怀恨在心、缄默不语,不敢再大事张扬后撤,西北抗日活动又日盛一日。
孙蔚如正在寻思,郑大松已经将警卫团集合完毕前来请示。
孙将军对孙武妹道:“武妹,把爹爹的行头全部拿出来!”
孙武妹一怔,看向孙将军道:“爹爹你也去?”
孙将军瞪了孙武妹一眼:“爹爹不去咋成?老夫倒要看看马建勋他有几个胆!”
“师伯!”童小童抢上一步道:“涂叔叔说你不用管他,他准能逃脱出去;让您疏通马车队那边的关系,让100辆马车尽快回到天宝;那边还等着制造坦克哩!”
孙蔚如略一思索,向郑大松招招手。
郑大松跑到孙将军跟前,孙蔚如慎重其事道:“先甭急出兵!”
看看头顶的大日头道:“让士兵现在营房休息,派人出去侦察;看丨警丨察局把100辆马车扣押什么地方!”
顿了一下道:“侦察确凿100辆马车被扣押的地方后,再让警卫团围上去;逼马建勋释放马车队,牵制军统和丨警丨察局的兵力;配合涂镇山那边越狱……”
涂镇山和童小童分手后,用购买来的工具将手铐脚镣全部打开来;杀猪刀拎在左手中,伸出右手的食指和拇指在刀刃上匕了匕心中想道:“杀猪刀尽管没有被尹光耀夺走的陌刀锋利,但像杀猪一样捅死几个人还是没有问题的!”
顿了一下,额头的青筋暴绽起来;将杀猪刀抓在手中挥舞一下心道:“老子要杀人!就杀尹光耀!嘎嚓——尹光耀的脑袋从脖子上被削掉——请注意是削而不是砍!砍多没劲?削才能显示陌刀手的功夫!哈哈……哈哈哈……等着吧不讲理的大荔人,看涂爷如何做削你!”
“量小非君子!无毒非丈夫!”涂镇山愤怒不已道:“尹光耀,你以为涂爷爷跟你来西安是害怕你?屁!老子是为了100辆马车和200多个马车夫,当然还有涂某的儿子牛牛娃和夫人辛桂花才委屈了一次——噗,噗噗,噗噗噗——这是戳的声音,老子到时候要让你身上出现数不清的血窟窿!”
涂镇山默默念叨中,情不自禁地将杀猪刀按在铁链上“嘎吱嘎吱”磨擦起来。
铁链是涂镇山刚从脚上摘下来的镣铐,是一咕嘟一咕嘟的小铁坏套在一起的刑具。
每一节的铁环有手掌那么大,拿来做磨刀石还真有点力道。
“嘎吱——嘎吱——”的声音清脆而震耳,涂镇山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高碑店腥风血雨的狙击战来。
蒋介石的嫡系部队26集团军孙连仲的部队像蚂蚁一样从前面退败下来。
人说孙连仲是一员骁将可能也是真的,但他统帅的26集团军蜂群一样朝后撤退;乱得找不出一点头绪,起码说明他的威名之中瑕疵不少。
有人说那是因为第二战区司令长官是刘峙,刘峙是逃跑将军、猪将军;可你26军跟刘峙还隔着一层,是孙连仲直接指挥的;总不能将高碑店26军败逃的屎盆子给人家刘峙头上抠吧!
26集团军之溃败直接导致了保定的失守。
涂镇山教导营的600勇士就是在孙连仲26军逃跑时,在保定以北的高碑店来堵抢眼的——关中的敦厚,一根筋性格在这里彰显无遗!
向高碑店威逼的是日军精锐板垣征四郎师团龟田一寿联队,涂镇山600健儿进入阵地后;溃败下来的26军兵士还说风凉话——“守个球呀!赶快撤退吧兄弟!”
一个瘦格掐掐的老兵道:“兄弟,这帮小鬼子子歪得很!我们三四个人弄不过人家一个哟!”
瘦格掐掐老兵边说边比划道:“小鬼子那枪打得可叫准啊——嘎嘣——嘎嘣——两声,我们4个弟兄成了串糖葫芦!小鬼子那个刺刀拼得恨啊——噗通——我们倒下一个兄弟!噗通——我们倒下又一个兄弟!三个人围着戳狗日的也弄不过,最后都被人家削了虾米……”
“滚你娘的臭裹脚!”涂镇山突然发飙,将背上的大砍刀霍地一下拔出来砍向胳膊粗的一棵小树;小树拦腰被砍断。
涂镇山指指断成两截的小树对老兵道:“小鬼子的脑袋有这棵树硬!”
瘦格掐掐老兵吐吐舌头瞠目结舌,一个不老也不新的大兵过来扯走瘦格掐掐老兵道:“遇上生胚子啦!你看他那个头?一个人分三个小鬼子;这下小鬼子算是遇见真神!”
26集团军撤走后的阵地上摆满尸体,那是中国军人的尸体;涂镇山让教导团600兄弟草草掩埋了同胞,坚守在阵地上拭目以待。
驱赶羊群一样驱赶着国军向南挺进的龟田一寿联队,见中国军人如此窝囊不经打;忘乎所以地扛着太阳旗,唱着《樱花之歌》排成横队向前推进;没想到遇上硬茬子38集团军教导营。
涂镇山600兄弟埋伏在战壕里,等候小鬼子走近后;轻重武器一起上,小鬼子丢下三四百人的尸体龟缩回去。
三四百人是两个鬼子中队,两个鬼子中队在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里被敲掉;这才觉得不可轻敌。
于是万炮重轰涂镇山阵地,涂镇山是教导营长;整天玩的就是战术,迅疾让600弟兄撤出敌人炮火的射程;凝视着炮火养精蓄锐。
敌人的炮弹打得差不多了,涂镇山又让部队进入阵地。
龟田一寿指挥的5次冲锋被被涂镇山600兄弟打了回去;但600兄弟也阵亡一半。
这时候涂镇山的教导团如果撤出阵地,存活下来的人恐怕会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