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锦璘笑道:“蒋介石之所以能在军阀混战中立于不败,跟他的天赋是分不开的;最重要的还是他对部下的管束!”
定定神接着道:“蒋介石管束部下最忌讳两点:一是结党营私,自成体系;二是贪污!戴笠将这两点把握得极其到位,表面上从不参加任何派别的活动,以免招来蒋介石的猜疑;他还经常整肃军统小特务的贪污受贿行为,沽名钓誉;这是蒋介石对戴笠又恨、又拉、不得不依靠的主要原因!”
关锦璘扬扬手臂道:“蒋介石用人有两条最重要的原则:一看是不是浙江人或黄埔出身,二看是什么人保荐。在军统的人事安排上戴笠谨遵这两条原则,重要职位大都由浙江人或黄埔生把持;凡向蒋介石推荐的人员非浙江人或黄埔生不荐!”
“立党为私,党、国不分!”王国伦愤愤不平道:“我们见老蒋前他说要严惩戴笠,可是变脸就是脱裤子;很快又默认了戴笠的做法!”
扬扬手臂神情亢奋道:“这是活脱脱的党棍!要说蒋介石命令枪毙毛子业是我们胜利的话,还不如说他是在搪塞;戴笠一根汗毛也没动呀!”
“丢卒保车,兵家的惯用伎俩嘛!”关锦璘讪笑一声道:“蒋介石能杀毛子业已经很不错啦!让他杀掉戴笠?那是天方夜谭!”
刘鹗道:“戴笠一直在研究蒋介石,素知蒋介石独断专行;常有让下属防不胜防的行动!因此在在核定计划、回答问题时,必须准备两三套方案;在没有准备好第二套方案之前第一套方案决不拿出来,所以,戴笠每次向蒋介石献计呈策时很少有不被采纳的!”
“这恐怕就是蒋介石依赖戴笠的主要原因!”关锦璘蹙蹙眉头道:“蒋介石动手打戴笠时就像打自己的一只狗,戴笠叫都不叫一声;我们谁能做到这样的忍耐?银子你行吗?”
关锦璘突然把目光看向银子,银子幡然醒悟;知道关锦璘在说什么,低下脑袋揉搓着衣角道:“银子知道师父在说什么,银子在上海时被师父说了几句赌气出走了,后来就惹了那么多麻烦!”
“那不叫麻烦,那就机遇;这就是事物的二重性!”关将军欣欣然道:“要是银子不赌气出走,怎么知道陆军医院就是小鬼子的芥子气研究中心……”
“砰砰砰……”一阵枪声打破星临轩酒馆的喧吵,坐在临窗一排的银子、柳翠莲、刘鹗、刘小头四人同时倒在地上。
关锦璘呼喊一声“有刺客!”施展金雁功从敞开的窗户中窜了出去,王国伦、阚大力、猴子、尒达、邬天鹰跟着关锦璘后面窜出酒楼。
前面有十几个持枪的家伙拼命奔跑,毋容置疑,他们就是制造枪案的罪魁祸首。
关锦璘不会放过凶手,施展金雁功在空中翻了几个筋斗跳在十几个枪手前面“噗噗噗噗”甩出无影绣花针;十几个枪手全都倒在地上!”
王国伦抢上前挥动手中的镔铁扇打算结果枪手性命,关锦璘摆摆手说:“王将军不要性急,得问明白他们是什么人……”
关锦璘的无影绣花针本来打算甩向枪手的喉管,那样的话这十几个家伙顷刻间便会走上黄泉路。
关锦璘欲甩绣花针时灵机动了一下调整了手法,没有扎向喉管而是抛向眼睛;十几个枪手成了独眼龙。
王国伦抢上前去后用脚踩住一个枪手的胸部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刺杀我们!”
枪手顽冥地看了看王国伦,傲慢地把脑袋歪向一边不说话。
尒达忍无可忍,一把揪住枪手的耳朵从身上拔出瑞士军刀按在上面道:“已经瞎了一只眼,这只耳朵是不是也不想要哪?”
尒达说着在那厮耳朵上割了一下,顽冥不化者鬼哭狼嚎起来;说他们是军统的人。
王国伦凶巴巴道:“受谁的指令刺杀我们?”
枪手又想耍死狗,尒达接着割了一下,枪手泪流满面道:“是……戴……局长……”
“又是狗日的戴笠!”尒达骂了一声:“师傅,我们赶回去宰了戴笠算啦!跟他磨叽个鸟?”
关锦璘扬扬手臂制止尒达,把脑袋在脖子上转了一圈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我们还没离开重庆戴笠就开始实施报复计划;看来对他的能量还真是低估了啊!”
定定神对邬天鹰道:“天鹰快赶到星临轩酒楼营救刘鹗和柳上校四人,王将军!”关锦璘对王国伦道:“你在这里守着,我去给林主席和王世和侍卫长打电话!”
林森和王世和很快带着丨警丨察赶到现场,丨警丨察将十几个枪手捆绑起来一一验证,全是军统人员。
王世和愤愤不平道:“戴笠这个狗东西真不是玩意儿,昨天在委员长面前一副死狗的样子一句话也不讲;刚过一天就故伎重演了?不行,我要去找委员长给关将军讨个说法!”
关锦璘抓住王世和的手臂道:“有王兄这句话关某足矣,重庆不是久留之地,我们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关锦璘郑重其事地说:“还望王兄和林主席把后面的事情处理好!”
顿了一下对王世和道:“我们需要一辆救护车,把受伤的兄弟姐妹送成都去!”
王世和一愣,林森慌忙道:“老朽给中央医院打电话,让梅贻琳院长火速派救护车送伤员去成都!”
中央医院的救护车很快赶到星临轩酒楼,医护人员次序井然地将刘鹗、银子、柳翠莲、刘小头4人抬上救护车,关锦璘跟着上去蹲在在4人跟前跟他们言谈。
4人神志还算清醒,只是受伤的部位有所不同;刘鹗和刘小头伤在背部,柳翠莲和银子则在臀部。
关锦璘突然想到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银子还没结婚,柳翠莲尽管结过一次婚可是男人是个阳痿等于没有;子丨弹丨射在臀部似乎没有生命危险,可是要是伤了子宫那就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
关锦璘按捺不住,拽住正在查看伤口的大夫问:“大夫,几个伤员的伤势严重吗?”
大夫看了看关锦璘,问了一声:“您是关将军?砸餐桌的哪个人?”
关锦璘有点沮丧地说:“大夫这个时候还问这话?职下是关锦璘,要是知道给兄弟姐妹带来这种痛苦;当时就不那么冲动!”
“这不是冲动,是英雄壮举!”大夫一本正经道:“要是没有关将军的英雄壮举,大吃大喝哪会引起国服的重视!”
顿了一下愤愤不平道:“至于特务暗中搞小动作刺杀关将军的属下,只能说这边家伙太卑鄙!”
关锦璘痛心疾首道:“特务是冲着关某来的,可是4个兄弟姐妹替我挡了子丨弹丨!”
“这就是中国社会的邪恶性!”大夫鄙夷地说:“日本人打到家门口,我们内部总是斗得放不下;曹植的诗句写得真好——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军统干的,戴笠报复关某;是可忍孰不可忍!”关锦璘神情亢奋地说着,突然觉得这位大夫很不一般,随口就念出曹植的七步诗来!
关锦璘梗着脑袋看着大夫款款问了一声:“您是……”
旁边一个小护士道:“关将军,他是中央医院院长,也是重庆市卫生局长梅贻琳教授!”
“梅贻琳教授!”关锦璘激动不已地握住他的手道:“您是梅贻琳教授?祖上津门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