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导团600将士死得只剩下他和荆天明两人;但涂镇山和荆天明两人硬是拖住小鬼子一个联队不能脱身。
然敌众他寡,涂镇山被小鬼子在身上捅十几刺刀肠子流了一地死在战场上。
一场瓢泼大雨将死过去的涂镇山浇醒过来,这个钢铁一样的人竟然连滚带爬前去约定地点跟荆天明会合;终因伤势过重昏死青纱帐中。
那时候关锦璘还在华北平原的十家楼种植棉花,接到妻子容诗棉从上海发来的电报,跟猴子驾驶一辆马车去保定接夫人容诗棉;发现青纱帐中的涂镇山,将他救起拉到保定的思罗医院。
涂镇山伤势严重,九死只有一生;但做过外科医生的容诗棉给他做了手术,涂镇山神奇地活了下来。
国民政府大后方基地建立天宝市后,关锦璘任命涂镇山做了特警团长。
涂镇山恢复健康后,异姓兄弟荆天明给他介绍对象;涂镇山不予表态,最后竟然跟康石山的遗孀辛桂花走到一起。
涂镇山跟辛桂花的结合,全是因为康石山两岁的儿子牛牛娃。
牛牛娃是涂镇山和辛桂花的红娘,说起这件事,我们还得把时间向后推上一段——
日军少将犬神俊彦率领野狼特战队潜伏天宝市打算炸毁容公大桥时,被大后方警备司令部司令员陈子怀发现;陈子怀派出两个团的兵力全城大搜捕,但反馈回来的消息使他大失所望——未见犬神俊彦的踪影。
陈子怀火急火燎地在容公桥来去徘徊,耳畔不时会响起关锦璘铿锵有力的声音:“陈司令,大后方基地天宝市是国民政府战胜侵略者的经济命脉,警备司令部一定要像保护自己的眼睛那样保护好大后方的安全!”
关将军对陈子怀和警备司令部4个警卫团如此相信,陈子怀却辜负了关将军的期望;让犬神俊彦眼从皮底下溜掉,真是把人丢到太白山顶上去啦!
陈子怀自怨自艾地把自己抱怨一阵心中又犯嘀咕:陈某亲眼看见犬神俊彦跳进渭河,可是向河水中打了那么多枪弹并没发现这家伙的尸体凫上来;也没见河面上有血迹流动!
真是活见鬼,难道这个恶魔上天哪?钻地哪?进山哪?入洞哪?
陈子怀正在这一厢漫无边际地寻思,却见一个女人怀里抱个小孩;在两个兵士搀扶下神情紧张地向容公桥跑来。
陈子怀知道他们有事情来找自己,便就大步流星迎了上去。
女人走到陈子怀跟前后喊了一声“长官”,便就给他端端正正跪下来了。
陈子怀惊得瞠目结舌,慌忙将女人从地上扶起来说:“大妹子不要这样,有什么事尽管说好了!”
女人叽叽呜呜只顾啼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陈子怀便问两个兵士怎么回事?
一个额头上长有黑痣的兵士道:“我们两个在河岸上巡逻,这位大嫂神情慌乱地跑过来说他要找长官;我俩说长官就在前面,就把他带到司令跟前来了!”
另一个耳朵上有颗肉赘的兵士接上黑痣兵士的话:“我们两个领着她来到司令跟前,说司令就是长官;她就跪在地上磕头;至于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也不清楚!”
陈子怀见见两个兵士不知道女人因什么事求救,便又问了一声:“大妹子,究竟发生了啥事情;你不说出来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帮你啊!”
女人听陈子怀这么讲,住了哭声看着他还是说不出话来……
女人的年龄估计在20岁左右,怀里抱的孩子也就两三岁;尽管她雨湿芭蕉,但依旧掩饰不住美丽的容貌。
漂亮美丽的女人住了哭声后,急不可耐地把手向西一指:“长官救命,那里就是奴的家!”
陈子怀重复着女子的话:“救命?救谁的命?”
“我男人!我阿公!”女人又哭起来。
“你男人你阿公咋哪?”陈子怀追问道。
女人边哭边说:“我阿公被强盗杀了,我男人正和强盗搏斗哩;长官快救我男人!”
陈子怀终于明白怎么回事,他让黑痣和肉赘两个兵士保护着女人;自己快步走到容公大桥北岸挥挥手臂道:“留下第九连警卫大桥;其他官兵火速包围前面那座村庄!”
陈子怀率领河岸巡逻队包围了康家庄康石山的农家小院,特警团长涂镇山率领的特警团几十个人也匆匆赶来。
涂镇山问明情况,知道农家小院里死了两个人,一个是90多岁的老爷子康老八;一个是三十多岁的儿子康石山,痛心疾首地一拳砸在身后的大树上嚷嚷道:“准是犬神俊彦这个驴日的下的毒手,涂某没去杜门飞机场错过跟这家伙交手的机会;这一次逮住狗日的竟要碎尸万段!”
涂镇山一边说,一边和陈子怀走进农家小院,院子里果然躺着一老一少两个男人;已经没有生命迹象。
一老一少两人男人脖子上的刀痕和鸡公岭6个兵士的刀痕一模一样;而凶手早就逃离现场。
涂镇山在山墙上狠狠踢了一脚道:“我们晚来一步,让狗日的犬神俊彦跑啦!天打五雷轰的畜生,连一个耄耋老人也不放过;他逃过初一逃不过十五!”
涂镇山说着,心情沉重地嘘叹一声:“没想到犬神俊彦跳进渭河后躲藏这儿来咧!还对老人下了毒手,儿子为了给父亲报仇也被他杀害;真是庆忌不死鲁难难已啊!”
陈子怀感同身受地说:“刚才大妹子赶过来求救,没想到我们赶过来她男人已经被杀害;这样的凶手,除了犬神俊彦没有第二个!”
陈子怀说着在自己脑袋上拍了一把道:“犬神俊彦跳水后我们只注意河面、街巷,没想到这家伙跑到农舍杀了两个人!”
陈子怀这么说过突然喝喊一声:“不好,关将军有危险;涂团长这里你招呼着;职下马上赶去总督都公署去!”
陈子怀率领警卫部队向世府大院总督都公署赶去,涂镇山回头去看抱孩子的女人;见她哭得肝肠寸断,泪人一般。
涂镇山走到女人跟前道:“大妹子不要太过悲伤,人死不能复活;留着身子还要管孩子哩!”
涂镇山这么一说,女人突然头重脚轻;抱着孩子向地上倒去。
涂镇山惊得瞠目结舌,一把将女人扶住,女人便浑浑噩噩扑在涂镇山怀抱里了。
涂镇山尴尬得满脸通红,想把女人推开来却于心不忍;不推开,一个20浪荡的女子扑在30多岁男人怀里成何体统?
涂镇山跐跐娓娓半天,便就喝喊身后的特警团兵士:“上来上来快上来,将大妹子扶一边去!”
兵士上前将女人扶到一边坐在长条板凳上了,涂镇山只抱着孩子看他那黑乌乌的眼睛。
孩儿是个牛牛娃,躺在涂镇山怀里不哭不闹,见涂镇山一眼眼盯看自己竟然笑了起来。
涂镇山心中一热,在孩儿脸上亲了一口默默说道:“孩子和涂某有缘啊!这孩子要是涂镇山的那该多好?孩子要是自己的,那雨打芭蕉的女人不就是……”
涂镇山神情亢奋地寻思着,不禁把目光向不远处的女人瞥去;见那女人果然漂亮,便就责备自己道:“涂大头你想趁火打劫不成?人家女人的丈夫刚刚遇难;你却想打她的主意,真是太不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