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间规律,我很满意,不但有事做,而且还可以照顾妹妹。
就像我刚才所说的,这叫“一举两得”。
唯一不足的地方,就是我爸出门没有找到事,钱也用完了,现在成天窝在家里,从早上睡到我中午下班回来做饭给他吃。
吃完饭,没事了,又是继续睡。
哎呀,总之我看到他了就烦,我也说不清到底是什么理由,反正看到他,真的好烦......
算了,我都不想提他了,堂堂的男子汉大丈夫,现在就指望靠我来养他了。
我上班都是苦力,回来他并不问我辛苦不辛苦?
他回来都几个星期了,没有给我们烧过一顿饭,都是我回来后做饭给他吃,这且不说,他还整天在我面前装病,装着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哎呀,你是没看到他的那个样子,哎,不提了,还是讲讲我吧。
不过,我也没有太多要写的,我心里其实有很多苦,是要向你倾诉的,可是提起笔来,却又不知道写什么?不知从何写起?也不知道你是否收得到信?
这封信我没有打草稿,想到什么就写什么,如果有什么错误,你回信的时候请多指点。
我现在的时间是晚上十点十七分,像以前这个点,我都已经睡觉了,可我到现在仍是一点睡意也没有,也许是心里太烦了吧!
躺在床上也睡不着,脑子里一塌糊涂。
这个把星期有几天晚上,是到了下半夜我才睡着的,这几天眼睛也多了些黑眼圈。
不过,我还是要休息好,休息好了,我才有精力照顾妹妹,她是我唯一的希望,我一定要忍,我一定要坚强,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卸下它,也就是我爸给我身上套的“枷锁”,我会自由开心的。
不是吗?如果你也这样想,就祝福我吧,祝福我的这一天早点来临。
哎,算了吧,不知不觉中也写了好几页了,也不知道你是否有缘收到信。
我本来是准备给你寄张相片过来的,但又怕你收不到,还是等到你回来了再说吧!
好了,希望你能收到我的来信,听听我的苦衷,哎,下次信中再见!
这几天心情简直烦透了,字也许特别特别地潦草,哥哥你别见怪!
如收到来信,请尽快回信,切记切记!
如果有机会也可以给我打电话,但最好是中午和晚上,电话号码是:0x16-88xx813。
祝:前程似锦!一帆风顺!身体健康!
回信,哥哥,切记啊!
娇妹
二零零年三月十八日晚
“班长,嫂子又来信啦!”有人进了宿舍,就开始大声喧哗。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杀猪佬”李锐飞,他是一名光荣的炮手。
连队炮手统一安排在炮库,学习炮闩的分解与结合。
瞄准手则是被安排在三楼俱乐部,学习关于火炮瞄准的理论知识,给瞄准手们授课的是副连长朱金陵。
这也是为什么炮手们先解散回宿舍了,而瞄准手却还没有解散的原因所在。
有领导亲自坐阵授课,作为负责人的张明黎和秦山峰哪敢不到时间,就让瞄准手们解散的。
眼瞅着班里的几个新炮手都回来了。
“不是嫂子写的,这是我妹写的,师妹,小师妹。”左手扬起那几张写得字迹满满的信纸,梁荆宜右手遮脸,然后,用一种充满自信的口吻说,“你们要是想看的话,等吃过中饭了,可以借给你们欣赏一小会。”
好东西要分享。梁荆宜一直是这么做的,他觉得这样,会让整个班的人关系更紧密和融洽。
从新兵连开始,只要他来信了,都是与全班人分享。哪怕后来和余舒雅通信,他也没有选择避讳什么。只要班里人开口说想看,他一概有求必应。
要知道六班的蒋古日,把读他的来信,当作是日常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娇妹写来的这封信,他是眼含着热泪看完了,不然,当李锐飞问“是不是嫂子的信”时,他也不会用右手遮脸了。
他是担心班里的新兵,看到他的窘态,一个心理素质强悍的人,看一封信都会流泪,似乎有点说不通。
他没有想到,年仅十五岁的娇妹,却在家里承受着这种与其年龄不相符的责任和痛苦,一股怜悯之情从心底油然而生。
娇妹的这封信,他也没有准备回了,如果不出现特殊情况的话,应该几天后,他就能坐上回家的火车了。
到时候去师傅家里看望娇妹,我一定要开导她,让她心里的那些郁闷,最好全部烟消云散。他是这样暗暗对自己说的。
姚江生还让司务长叶山水和炊事班长陆银龙,当着全连官兵表态,以上要求能不能做到?
话说,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俩能说不能嘛!
继续进行第三个问题,那是关于业余文化生活的。
姚江生说,结合部队当前的实际情况,一连要营造一种“外紧内松”的训练和学习氛围,连队党支部经过开会讨论,计划建立三个兴趣小组,它们分别是篮球组、写作组和声乐组。
篮球组由一班长宗儒麟负责;写作组由副指导员刘江河负责;声乐组则是由驾驶班九八年兵陈生路负责。
在会上,姚江生通知,各班长在明天上午七点半操课之前,务必将本班参加兴趣小组的战士名单,上报到文书孙文武那里。
他强调,各班长不要以新兵没有时间为借口,来打压新兵想通过学习,提高自己能力和素质的积极性。
他还说,考虑到篮球场灯光暗淡的“老问题”,他和连长吕祥云在会前拍板决定:明天叫外面的专业人士来连队,给篮球场的四个角落,分别装上大功率的射灯,以此保障篮球兴趣小组的活动,能在较短时间内开展起来。
要知道部队业余生活着实单调乏味,放假时间受外出人员必须保持百分之九十五在位率的约束,基层连队的官兵,除了到三楼俱乐部看看电视和到阅览室看书之外,还能开展的集体活动,也就是打打篮球了。
姚江生说的这项举措,立即引来了掌声和欢呼声一片,要知道之前所谓的“灯光球场”,那是只有一盏两百瓦的大灯泡,孤零零地被一根高约三米的钢管吊在球场的一侧。
你要是来了兴趣,想晚上打个篮球,那个灯光就好像若隐若现一样。
球能不能投得进篮框,完全是凭手感蒙的。你想依靠光线来瞄准,那反射过来的黑呼呼的投影,会让你投得直到怀疑人生。
宗儒麟打篮球很猛,球技也还不错,他和无线班长苏辉建是一连篮球场上有名的“双子星”,和营里的其它连队打友谊赛时,他俩是主力中的主力。
在这里也说说其它两个组。
写作组,仅从字面上理解,这就是一个高大上,又充满了文学气息的组织。
副指刘江河担任负责人,那是让人相当的期待。
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因为姚江生是这样向众人介绍副指的:刘江河同志仅去年就在rm前线报、mn日报、zz日报和《知音》等杂志上,发表文字达到五十多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