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肖冬晓,hnyx人,一九八一年出生,高中文化,身高174,体重130,二班唯一的城镇兵。
和曾源彪一样,在他的包里,搜出了本地出产的烟土,经过确过,此人也是个烟民。
这货一副嘻皮笑脸的德性,说话软绵绵的,给人第一印象就不是太好。
新兵的发型,原则上是由各班长负责设计,尽管班副张明黎是蒋古日带出来的高徒,但是考虑到理发是一门技术,作为班长为了以后能有更大的发展,这个必须得会,所以,梁荆宜也没让他动手。
再说了,这十块郁郁葱葱待耕的实验田多好啊,哪怕自己手滑理成了天狗吃月,或者是猴子摘桃,当事人也不会说难看的。
在没有正式开训的这段时间里,白天新兵由各班长和班副自行组织训练和整理内务卫生。
十个人由高至矮的顺序依次是:李波雷、聂国政、肖冬晓、李锐飞、曾源彪、徐拥军、徐陈伟、袁水灵、李清勇和郭中华。
训练的话,主要是以站军姿定型为主,偶尔也练练立正、稍息、敬礼和齐步走等一些简单的队列动作。
站军姿也不会搞太久,一般情况下控制在十到二十分钟以内。
内务以叠被子为主,中间穿插了个人床上物品和储物柜的整理,当然对新兵而言,难度最大的就是叠被子。
而在叠被子这方面,聂国城和徐陈伟要超出其他人一截。
前者是当过木匠的,那种棱角感,要比普通人强。
而后者也不是天赋的问题,是他被子的质量相对要好一些,人家叠被子哪怕“啪啪啪”用力把板块都快砸断,可那被子还是高低不平,这里翘来那里鼓的。可他的被子只需要来回拉个几下,就特么平整了。
班里的内务卫生有张明黎压阵,梁荆宜也乐意当个“甩手掌柜”,当前他的任务就是搞好训练和日常管理。
晚上,新兵连则是利用看完新闻联播之后的时间,组织新兵们唱歌,像团结就是力量、我是一个兵、打靶归来、红米饭南瓜汤等等一些简单的革命歌曲,基本上新兵们都唱会了。
这天,团里来了通知:二十日早上八点,在团俱乐部召开“2000年新兵营共同课目开训动员大会”。
早上七点集合,新兵连统一了着装,作训服、戴帽子、笔记本统一拿在左手。
这个规定一出来,有些班长就迫不及待地开始给本班的新兵上“紧箍咒”了。
他们无非就是要求,在来回团俱乐部的路上,把裤缝线擦响。
说起擦裤缝这个事,怎能不让梁荆宜想起昔日的同班战友姜贵永。
记得那年开训动员大会,这小子擦了两个来回的裤缝,硬生生将双手的指关节,擦得血淋淋的。
也正是因为那一次出血,让姜贵永一下子由班长宗儒麟口中的“懒人屎尿多”,蜕变成了新兵一连“肯吃苦”的大名人。
副指汪月也亲自给一排的新兵们戴上了“紧箍咒”,虽然他没说擦裤缝,但是他的要求其实更多。
他是这么说的:新兵谁在队列里讲话,谁在队列里东张西望,谁喊口号出工不出力,谁在团里上课没坐好,谁的笔记没写工整,你们不要让我看到,看到一个处理一个,包括你所在班的班长和班副,也要连带处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借新兵十个胆,他们也不敢造次啊!
全连集合后,连长陶炼在队伍前作了自我介绍:“我是新兵一连连长,我叫陶炼,陶是陶冶情操的陶,炼是百炼成钢的炼,从今天开始,我将陪伴你们度过军旅生涯中,最值得回忆的新兵连生活。”
可能是担心迟到的缘故,他并没有展开来讲,毕竟只要他展开了,那可能一时半会难以结束。
他只是简单强调了作风纪律,然后,全连合练了三声“有有有”。
这个动作,主要是为了配合他在台上表决心,其实也是个“走过场”的老套路了,老兵们每年也都是这么过来的,算是习以为常。
以排为单位带走,一路上是“一二三四”的口号声和歌声不断,过了三岔路口,后面的口号声和歌声也随之而来,是新兵三连和新兵四连。
这下好了,三个连队谁也不甘落后,那口号声和歌声,几乎将环团公路上的沙子和石头都快吼得蹦起来了。
七点四十五分到达团俱乐部门口,五分钟后各单位有序进场。
进场坐下后,新兵二连马上跳出来一个班长起头唱歌,唱完歌就开始攻击老对手新兵一连。
新兵二连显然功课做得很足,一上来就起势了,而新兵一连这边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还不等他们组织有效地反击,台上的值班干事就示意拉歌暂停。
这次拉歌受挫,让连长陶炼心里有点窝火。
从俱乐部回来后,他召集班排长开会说,再也不希望看到像今天这种被动局面的发生了,拉歌要成为一个训练内容,要成为常态,下次团里组织集合,一定要将新兵二连斩落马来,一定要找回自己的场子。
其实,新兵二连在拉歌这一块猛得很。
两年前的新兵开训动员大会是班长宗儒麟出来应战,结果也是被新兵二连的班长喊得没脾气,新兵一连一向不重视这些浮于表面的东西,所以被动挨打,也就有些不足为奇了。
用老营长谢华营的话说:这些玩意都是“花架子”,热闹一下也就过了。
十点钟,参加开训动员大会回来,连长陶炼集合全连,讲评来回的队列纪律和会场纪律的遵守情况。
一通几大点和几小点交叉下来,讲评的结果是:一排得到了表扬,而三排被批评。
他表扬一排来回路上喊口号声音洪亮,开训动员大会上坐姿端正。
批评三排的原因,则是因为在开会的过程中,有人打瞌睡。
虽然打瞌睡的那个人,没有被巡逻的参谋和干事逮到,但是不幸被他看到了。
他这轻飘飘的一句话不要紧,三排回去后,排长胡一宏和四个班长软硬兼施挨个点名,问是哪个新兵在开训动员大会上打瞌睡了?
可问来问去的,也没一个人敢主动承认。
排里出了这个事,作为排长的胡一宏也不敢去问陶炼到底是哪个人?毕竟自己排里出了问题,人会显得底气不足。
万一打瞌睡的人没问出来,惹来一通骂,那就更不好了,陶炼是他的老连长,脾气他也是了解的。
算了吧,就当吃了个哑巴亏。他是这样安慰自己和底下四个班长的。
可有两个班长不乐意了。
一个是十班长刘俊永,九五年兵,这是他连续第四年带新兵了。
另外一个是十一班长李大宝,九六年兵,他稍逊刘俊永,这是他第三年带新兵。
三排第一次参加团里的大型集会,就被连长批评,不免让他俩怒火中烧。哪怕胡一宏安慰了又怎样,新兵开会打瞌睡,这是一种病,特么的得治。
陶炼批评三排,让其它两个排的干部和骨干们都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因为他刚从三连连长的位置提拔上来,三排的新兵是三连的,他批评三连等于是在打自己老连队的脸,这么做会不会让那些人背地里骂他数典忘祖呢?这个事也是说不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