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龙精虎猛的王勇学有病,这让六班人听起来感到有点匪疑所思了。
“你是思想出了毛病吧?”排长钭星宇笑着说。
他对这个兵,也是很无语,去年在四班差点被班长宗儒麟揍,今年调到了六班当班副,结果又跟陈杏志不对付。
王勇学这种人是空有一副好身板,空有一肚子墨水,却没有利用好,完全是属于一手好牌,被自己打得个稀烂。
“排长,我是真有病,这次你们实弹射击回来,我就请假去住院。”说得有板有眼的,好像王勇学是身体真出了毛病。
可是当众人集体关心他的时候,他又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反正给人一种感觉就是这种病有点难以启齿。
既然他不肯说,那就算了,反正他留守了,只当这三天时间养病好了。
接下来是接部就班的连、营集合,然后在团大门口完成集结,向疏散伪装地域摩托化机动。
驾驶班人满为患,方向盘不够用,这次实弹射击,连队把三个九九年的驾驶员下放到炮班体验生活,六班分的是韩宇管。
十一点半到达预定地域,这比计划的时间提前了半个小时,梁荆宜下车发现,虽然周围的环境也是山高林密的,但这里显然不是去年搞疏散隐蔽的地方。
下午一点钟吃的中饭,吃完了各班开始对所属的车炮进行伪装。
伪装的速度自然是很快,一张张伪装网被拉开来,盖在火炮和车辆上,然后又往伪装网上整了一些与地形地物相匹配的树枝和杂草。
下午各班排都在节省体力集体“磨洋工”,他们考虑的是,等会上面会不会要求挖单兵挖体?
可一直等到晚上六点吹哨吃晚饭了,也没有等到要挖单兵掩体的通知。
这种好事,让大家意外到差点喜极而泣了。
赶在天黑之前搭好了帐蓬,连值班员通知,上级要求作息时间不变,明早统一六点起床。
本来没有挖车掩体、炮掩体和单兵掩体,已经让大家觉得不可思议了,现在又来个明早六点起床的通知,这可是以前出来搞疏散隐蔽也好,打演习也罢,都没有过的事。
至少在两年以上的老兵们记忆里,早上四点起床这种事,属于是常规操作。
由于炮排和指挥排不用通宵达旦地挖掩体,连队也没给驾驶班安排警戒和站岗的任务,晚上梁荆宜和张明黎排的是第六岗,带枪带弹的那种。
第一岗和第六岗算是一晚六班岗里面,最好的两班了,一头一尾嘛!
第一岗是翻来覆去,反正睡也睡不着;而第六岗是已经睡够了,这个点只当是提前起床了。
带岗的是梁荆宜,站岗的是张明黎,前者是带弹,后者是带枪,枪弹要分离,这也是部队外出站岗或者是警戒时的规定。
全团完成集结,八点准时向实弹射击地域摩托化机动。
地方上的人把“六、八、九”这三个数字,看得份量很重,挑什么良辰吉日大多会选这几个数,普遍认为很吉利,会给自己和家人带来幸福和好运。
其实在部队里也差不多,只是放在心里,没有说出来罢了。
时间就好像用电脑计算过一样的,十一点之前到达cw。
这里的房子修得很漂亮,三层的小楼比比皆是,一看当地的经济环境,就比炮兵团驻地的要好很多。
卸炮、卸器材和工具,这里的地势高低不平,一营的炮阵地被安排在几块旱地里,土质是沙土地,挖射击掩体的话,貌似和去年实弹射击的zp差不多,应该会很轻松。
旱地里用白石灰打了标记,上面标注的是各连火炮的大概位置,等于说之前团里已经派人过来踩过点,作了安排,不然这次实弹射击,也不会安排得这么紧密了。
各班划好了射击掩体的大致形状,连值班员就通知吃中饭了。
中午没有休息,团里来通知说,下午三点各连的炮弹,将由团指挥排统一送过来。一连一共是112发,具体分到六个炮班,除了四炮打二十二发外,其它各炮都是打十八发。
射击掩体两个小时不到就解决了,六班在挖掩体的时候,还挖出了不少红薯,这些应该是当地老百姓采收后留下的“漏网之鱼”。
汽车连送炮弹的司机是在教导队集训的刘励志,之前在教导队见面了,就是点个头,笑一笑,可现在俩人却热情地打起招呼来,这才分开几天时间,怎么感觉彼此之间都变得亲切很多了。
cw镇隶属于ha县,要说ha,梁荆宜还是有一点了解的。
新兵二班的战友杨忠世就是如假包换的ha人。
记得全班坐在一起吹牛扯淡的时候,这小子说他们ha的女人既贤慧,又对男人好,而且肯吃苦,很会做生意。他还说ha女人的着装打扮,堪称是东部某省的一绝,如果你亲眼看到,你会觉得难以置信。
当时刘强富听了,对此嗤之以鼻,他说杨忠世太夸张了,他俩来自两个相邻的地区,对方的底细多少知道一些。
而其他人则不一样,他们心里还想着,如果有机会的话,是得见识一下ha女人的着装打扮,看看到底是不是杨忠世口中所说的“某省一绝”。
这次实弹射击也是巧了,新兵二班那几个好奇的货,齐刷刷地出来了。
等卸完了炮弹,也就没什么事了,副连长余辉斯让各排自行组织休息。
梁荆宜跟排长钭星宇请假,问能不能去买点吃的?
其实他心里已经盘算好了,利用这个机会四处瞅瞅,看能不能瞅到杨忠世口中的“某省一绝”。
当针星宇疑惑地望着他时,他指指后面的那条路,只见两百米开外的地方,有一群当兵的好像在买什么东西。
既然有人卖东西,而且离得又不是太远,钭星宇示意快去快回。
闸门一旦打开,塘里的鱼就想着往外游。
老兵们又出来了好几个,说也要买的。
“统一带队去。”钭星宇把梁荆宜叫回来,让他具体负责。
九七年兵本来就和九八年兵玩不到一块去,走了不到五十米,他们几个人就脱离了组织,说二十分钟后大家在这里汇合。
“可以。”梁荆宜早知道会是这种结果,他也是求之不得。
同年兵在一起说话办事更方便,更何况排里的九八年兵,就他们三个新兵二班的师兄弟。
“我好像看到了ha女。”走在最前面的梁荆宜故意惊呼道,其实他什么也没有看到,完全是瞎喊的。
“在哪里?在哪里?”蒋古日蹬蹬蹬地跑起来。
这货但凡听到是女的,马上就会两眼冒火,高血压冲脑。
“你跑个卵,跟在后面走好。”梁荆宜喊停蒋古日。
排长把这几个要买东西的人交给他,九七年兵他管不了,因为人家不甩他,但是蒋古日批评一下,应该不算过份吧!
“么么皮,信不信老子摔你?”蒋古日有点恼火了。
他把指关节压得叭叭响,出发之前在篮球场被梁荆宜一个反杀,多少让他丢了些面子,他还在想着什么时候把面子给扳回来呢!
“摔个毛啊摔,你都是没几天的人了,老实点,我就问你还想不想拿优秀士兵的?”走在队伍中间位置的陈进文,用老大哥的口吻教训着他的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