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携行物品全部装入背囊?
这也就是说,从明天开始,不用整理内务了。
八点半,营里组织晚点名。
营长谢华宜站在全营面前作战备动员,在动员结束时,他语气坚定地说:“我们军队的宗旨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当人民的生命和财产遭受重大威胁时,作为军人,我们责无旁贷。海训学的蛙泳,可能马上就要派上大用场了,让我们打起精神,努力做好抗洪抢险的各项准备工作。”
八月二日上午,团里通报:
昨晚八点,hb省jy县牌洲湾突然发生大面积溃堤。
gz军区空军某高炮团指导员高建成接到上级命令,带领所属连队火速摩托化开进牌洲湾一带,参加抗洪抢险。
在去往牌洲湾的路上,当车辆经过一处低洼地时,突然被咆哮而至的洪水围困。
面对险情,为了保护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高建成和连队的干部战士纷纷脱下身上的救生衣,让给附近撤离的人民群众。
而他们在与滔天的洪水搏斗中,终因体力透支,不幸壮烈牺牲。
包括他在内,整个连队一共牺牲了十六人。
当天晚上,也是在牌洲湾抗洪一线,hb省军区某舟桥旅,也有两名战士不幸牺牲。
高建成他们时刻牢记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宗旨,把人民群众的安危,始终摆放在第一位,用自己年轻的生命,捍卫了属于我们军人的荣誉。
你们是真正的英雄,祖国和人民不会忘记你们所作的奉献!
听到战友因为抗洪抢险而牺牲的通报后,梁荆宜不禁热泪盈眶。
团里来的通报上,还有一则振奋人心的消息:同属于一个集团军的兄弟师,已经于几天前,开赴jj抗洪抢险的第一线了。而我们作为兄弟师的预备队,只要上级一声令下,马上就可以出发与兄弟师并肩作战。
八月八日下午,团里通报:
昨天下午,位于jj市长江主干四号闸附近,突然决口达三十米,而且决口越来越大,经过兄弟部队奋战一天一夜,依然没有堵住......
八月十日上午,团里通报:
jj某处大堤,再次出现决口,兄弟部队正在紧张的处理中......
八月xx日的《人民qx报》,头版刊登了军区董副司令员在jj抗洪一线,与干部战士一起连续血战七十二小时的通讯报道。
连续血战七十二小时,等于是三天三夜没合眼啦!
一个将近六十岁的将军,带头指挥着四万人民子弟兵奋战在抗洪抢险的第一线,他那么拼命,究竟为了什么?
一个个肩膀上挂着红牌,扛着星的干部们,他们在抗洪抢险中,既当一名指挥员,又当一名战斗员,他们为了什么?
一个个二十岁上下的战士们,他们扛沙袋、补决口、干管涌、斗裂缝,他们在大堤上吃不饱、睡不好,哪里有危险,哪里有需要,哪里就有他们橄榄绿的身影,他们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肩膀上的责任!为了中国人民解放军这个光荣的称号!
尽管梁荆宜也想去jj抗洪,但是没有接到上级命令,他只能心里干着急。
这段时间,班协同和排协同已经结束,连长李强说,从下周开始进入到连协同训练。
因为考虑到可能外出抗洪,所以在菜地管理这一块,各个连队要求的标准都不高。
粪坑经过梁荆宜和杜军安携手半个多月的努力,已经基本恢复到了海训出去前的那个状态。
如果不出现什么意外情况,粪坑的状态,应该会得到长期且有效的保障。
对了,班副郭鹏永回来了,他是被紧急召回来的。
进入一级战备的第三天,他就坐火车回来了,至于他打包票一人一瓶的葡萄酒,也没有食言。
只是梁荆宜幻想的一大瓶,变成了二两的小瓶子。但这也没关系,蚊子腿多少也是肉嘛!
虽然他是被紧急特召回来的,但他表现得倒是挺兴奋。
梁荆宜不解地问他:“为什么休假被召回了,你竟然没有半句怨言?”
他说:“有些人当兵几十年都不曾遇到这样的机会,而我当兵的第二年就遇到了,你说我是该高兴呢,还是不高兴?”
“嗯,高兴。”
“再说我这次没休完的探亲假,下次可以请假接着休,往返的路程不会计算在内的。”
“哦,原来还可以这样的。”梁荆宜点点头,算是明白了。
一营的战炮训练场被调整到了距离营区大约一公里的三岔路口,这里也是以后营、连两级协同训练的主战场,
李强在连协同训练展开前说:兄弟部队在抗洪一线战洪水、斗酷暑,我们要以实际行动来支援他们。以什么样的实际行动呢?那就是搞好当前的协同训练,让他们在前方安心抗洪,把大后方,放心地交给我们就行了。
唐星星上午回连队了。
尽管他被拐趴沟医院的医生,确诊为颈椎骨折和脱位,但是他想逆天改命。
他不甘心就这样天天躺在病床上,一边闻着消毒水的味道,一边看着无聊的电视节目。
哪怕他的主治医生警告说:你现在这个样子贸然出院,有可能会遗留永久性的神经功能障碍。
他还是义无反顾地申请出院,他不想过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
医院本着负责任的态度,由主治医生和相关领导开会评估了他的伤情后,最终还是同意了他的申请。
当然了,能顺利出院,还是因为他的伤情恢复,远超预期。
别人是伤筋动骨一百天,他连“打对折”都不止,这一切都得益于他良好的身体素质。
医生叮嘱他:回到连队后,必须大部分时间都得在床上乖乖躺着,能不动手动脚解决的事,最好就不要动。
可他偏偏要动,而且为了证明自己异于普通病人的“超能力”,他还在病房里,搞起了体能......
在出院之前,医院给他开具了病休证明和一些必备药。
他的病休时间,初定为三个月,而且医嘱上写着:如有不适,随时来院就诊。
十九岁的年纪,心气高,以为身子骨硬,咬咬牙什么都可以扛得住,但是,连他自己也没有预料到,自己伤情,以后也只能恢复到目前这个程度了。
这或许是他一生的遗憾!
中午吃过饭,唐星星不顾班长苏辉建的劝告,执意要和一连的大多数新兵一样,去菜地度过午休时间。
他也想看看,班里的那几席菜地长势如何。
一连菜地。
“老唐,我可想死你了。”蒋古日早就在工具棚门口,恭候大驾多时了。
“么么皮,不是想老子,而是想老子口袋里的烟吧?”唐星星边笑边从口袋里往外掏烟。
很快,有线班的储军勇也下来了。
今天他们班负责打扫食堂的环境卫生,不然以他有线兵的速度,绝对不会来得这么晚。
“鸟人发烟抽。”储军勇伸手示意整一支。
“我考,病号啊,我可是?没想到回了连队,我还得给你们烟抽,想当初我在拐趴沟医院,那些医生都给我发烟的。”唐星星给储军勇点上火,他的嘴也没闲着。
储军勇吸了一口烟,然后,眯起被自个吐出的烟雾,薰得有些迷蒙的眼睛,他瞅了瞅香烟的牌子,满意地朝唐星星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