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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教头听见老大吩咐,不说话下了车,切进桥头人圈,一伸手抓住小头目的左腕,小头目感到手腕像被铁箍箍住了一样,左臂酸麻动弹不得,胸口发紧喉头也堵住了一般呼吸不畅,大惊失色之下奋力挣扎,无奈使尽吃奶的力气也如蜻蜓撼铁柱一样撼不动分毫,确切说是浑身绵软使不出劲来。林教头低声对小头目说了几句什么,然后扬声说道:“这二十块钱我出了,都是自己人,一点小误会,大家过桥要紧,”人群轰然叫好,大卡车发动过桥,那小头目却朝那卡车司机鞠了一躬。林教头给李中岳使了个眼色。

两人不紧不慢跟在小头目后面20米走着,李中岳笑问:“你跟那位说什么了”,林教头说也没什么,教他点规矩,道上谋生可以,接过钱要鞠躬的。李中岳微笑不语。这是台湾的道上规矩,也算一种两岸交流。在台湾,李中岳出门一般用很不起眼的车,只是那位宋省长在卸任时把自己车号K*0001的平治S560 连同上面的议员通行证都一起送给了李中岳,说是塞车时走路肩方便。台湾的中山高塞车是家常便饭,号称“世界上最大的停车场”,一旦塞车,走路肩被丨警丨察抓住是要严罚的,只有议员的车可以一边喊着“赶开会啦”一边顺着路肩驰过,丨警丨察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开好车出去也有问题,李中岳赶上过两次。一次是车子停在路边买饮料,围上来穿劣质黑西服不打领带的十几号人,一言不发就把车子擦洗了一遍,洗车还算专业,自带了蓄电池压气水泵。洗完车,一个小头目走近车窗一鞠躬,司机落下车窗,小头目说弟兄们没钱吃饭了,老板随便赏几个吧。司机递出去1万新台币,小头目接过去再鞠一躬带着人走了。第二次在台南,司机给的钱那些人嫌少,车上三人,李中岳兜里没钱,另二位加一起有5万多现金,全递出去那为首的还嫌少。司机就跟那人背起来了,对方隶属台湾三大帮派之一,好不容易背到这帮子小混混跟的某哥所亲近的某叔,当年带某叔出道的该大帮的某位元老年轻时与洪门的一段恩义渊源,再隐隐点明车上坐的老大是洪门九老的身份,那为首的头目立即满脸肃然,倒退一步鞠了一躬,双手把5万多钞票捧还过来,嘴里毕恭毕敬地说:“还要感谢老头子上次打全民救人的事。”这事司机倒不知道,转头看李中岳,李中岳知道是前年独派的“全民计程车”数百人在台北闹事,这个大帮派听某位老大招呼调集20辆大巴的兄弟去台北跟全民火并了一场,场面很是壮观,受伤的抬上担架了还有人扑上去狠揍,算下来全民的司机们吃了点亏,不过这个大帮的弟兄被抓进去不少,正是自己出面转寰,约集两方面都有渊源的人物出场说和,大家下了台阶,局子里也卖面子放了人。 李中岳在车后座发话说:“赏弟兄们喝茶。” 那司机接过钱随手一抛,千元纸币飘洒一地,黑西服们恭敬地一张张捡起来,肃立,目注S560绝尘而去。

桥头的小头目以为来人是他们老大请来助拳的高人,赶紧往铁匠屋的当场领,三十多分钟的时间,李中岳边走边聊,弄明白了基本情况。

这个大矿区周遭近年冒起了不少小煤窑,屡禁不止,原因其实也简单:煤价高。窑主们趋利愿意往里趟,矿工们为了吃饭钱愿意出力冒险,管理当局东堵西防,管得了矿上的管不了当地农民,当地政府管得了本地人管不了外地来的,顾及当地就业和经济发展也不敢彻底封死,具体执行部门在当地乡里乡亲盘根错节的关系网中没人为他点燃一盏烛光因此被套在了网中央,而小煤窑的开采、售出、运输的途径在市场机制下千丝万缕自成体系如鱼得水根本不受什么许可证制度的管理。所以小煤窑总是出事总是死人却总是红火,窑主们越干胆越大,把手伸到国有大矿的采煤面,眼下这事,就是一位窑主打起了国有大矿一个好煤掌子面的主意,要雇人从一条只剩煤矸石的废井打一条几百米的横道偷偷掘进这个肥掌子面掏煤,打这种横道掏煤及是危险,液压钢构没有连木桩都不肯多用根本撑不住巷道说塌就塌,这窑主外号“大帮子”是个贪得过分的主儿,许下漫天价钱召集三十几号矿工敢死队,外地混事的一个不敢用,全是本地矿上有经验的老手,先给了三分之一,说打通掌子面就给那三分之二,大伙苦干一个礼拜没出事打到了肥掌子面,一把亮晶晶的好煤捧在手里,窑主大帮子笑花了眼睛,就是不提那三分之二――每人2000 块钱的事,矿工催问,窑主说让这些老经验带着外地便宜工采煤,背出一娄子煤来算一娄子钱,打高点,那2000块含在里面。矿工们不干了,说让外地的雏下这种掌子面纯粹是找死,这种坑人的事我们不干,要就老矿们干,价钱另议,先把前面的2000结了。双方僵持不下,大帮子眼珠一转说钱给刺虎了,你们跟刺虎结吧。刺虎是个跟着大帮子跑的打手,胸前刺着一只虎头因此得名,练过把式,寻常三五个人近不得身,大帮子新买辆奔驰200E稀罕的要命,平常让刺虎带仨人到哪儿都跟着摆谱,这会就不让刺虎上奔驰,说刺虎坐进去奶油色的车垫就没法要了,开奔驰上京下卫就没刺虎的事了,要是去近处的小地方,刺虎带着几个人就开辆单缸翻斗咚咚咚地奔驰后面跟着。刺虎也没好气,老矿们围上来要钱,刺虎两手一摊说我哪有钱,要命倒是有一条,老矿们逼急了动手,刺虎能打是不假,不过饿虎也架不住群狼,被三十几个老矿围殴狠挨了一顿生活,躺了半个月,爬起来就找来了他们老大——整个矿区一跺脚地面就颤的土霸“青头”,青头号称黑白两道全罩,大小窑主们缴了例份就一般没麻烦,外来跑煤炭生意的单帮经理照规矩孝敬了份子也就生意通畅,连跑大轮的、外地打工的以至暗娼、卖白面儿的都得青头大爷罩着才能在地面上混生活,今天这帮路贩子也是青头的一个饭摊子。

青头大爷一出面,三十几号老矿吓傻了。找了几路大哥,人家一听是青头出面,都谢绝不管了。老矿们拉家带口的等钱过日子,实在放不下2000块的养家吃饭钱,不敢去找政府和公丨安丨,毕竟偷掘本身就是违法的,弄不好自己先进去了,千方百计四处找人出面,正在走投无路准备投降放弃2000块钱买个家小平安之际,一个新出道的愣小子出马了,因为这三十几号老矿里有几人跟他老爸有过得着的交情,这小子一口把所有事情揽在身上,约了青头:今天下午在老铁匠屋摆场子论论。青头知道这小子跟名师自幼练武,在矿区职校里是“名人”,第一年是校内男生轮番供上家里带的午饭由这小子选,什么好吃他吃什么,到第二年,这小子已经给校内贫困同学找午饭吃,到第三年,职校内外附近的地面麻烦事情都找这小子出面摆平,愣小子绰号黑马,为人仗义豪气干云,扶危济困好打不平,手下很有一帮年轻弟兄跟着,职校附近,黑马隐然成了气候,那块地面青头近来说话已见不灵了。见是黑马出面公然挑战自己,青头一咬牙,早来晚来早晚要来,就这会铲平了你,约集了几位高手,又暗中布好了机关,事发就让黑马“进去”。

李中岳赶到铁匠屋时,刺虎正上来和黑马单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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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虎上身大光膀子,露出胸前呲牙咧嘴的纹青虎头,下面挺紧扎,紧身裤还打着绑腿,朝黑马一伸手说:“哥们儿,咱俩先亲近亲近,”转身对着后面半圆形围着的人喊:“记着了,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黑马,弟兄们以后道上碰上了,好生伺候着!” 后面四五十号手持家伙的人等轰然应了一声:“记住了!”震的老铁匠屋黝黑的顶棚灰尘簌簌而落。

废弃多年的老铁匠屋面积不小,粗笨家什还在,中间的打铁炉被人放上焦炭点了起来,两个人一来一回呼呼拉着风箱,火苗一窜一窜地,照的屋内一闪一亮的。铁匠屋两面有荆条篱笆抹泥竖起的墙,大窟窿很多,另两面敞开,屋棚下,四五十号横眉立目的大汉拿着棍棒、铁器、大号三角锉用砂轮磨成三角刮刀在三面磨出三道血槽、卡车高压制动软管连着头上一斤多重的钢接头晃荡着,指头粗细的钢丝绳来回并成几股外面用电焊点上许多锐利的焊渣,半圆型地围护着中间4个人,三把折叠椅中间坐着的是一个大光头,头皮刮得青虚虚的,大概就是所谓青头大爷了,左手各坐着的是个大胖子黑乎乎满脸横肉,右手坐着一位中式对襟褂子的削瘦人物,两眼微闭。青头脚前,一块砖上,还盘腿坐着前额很凸出的一位,撇着嘴,满脸不屑的神色。

这阵仗的对面10米,站着一位二十上下的青年,黑大个子,1米8几的个头,除了嘴唇厚以外其它五官算是端正,下面穿着一条裤腿宽松的裤子,上身也是大光膀子,肌肉一块块凸起、流动,像是有只小老鼠在里面跑。黑马气定神闲,脸上的笑容挺轻松,身后空无一人,大约已经表明此事与那三十几个老矿无关,自己一人担了,自己的弟兄们竟也一个不带。看样子,双方的场面话都已交代完毕,该到正词儿了。

见刺虎伸过手来,黑马不伸手去握,反倒倒退了一步,朗声说道:“今天就我和刺虎两个人的事,别人犯不上插手,出了事没人管咱们的医药费,”眼光扫了一下对面,围成半圈子的众人神色一滞,有人相互交换眼色,青头面带冷笑,对襟褂子面无表情双眼微闭,大胖子满脸不屑,坐在砖头上的窑主大帮子直直脖子喊: “叫你小子横着出去!”青头伸出一条腿压在大帮子肩膀上,大帮子立即不语了,

黑马说:“小子要是横着出去了,小子认,这事与其他人都没关系;小子要是练上两手让各位大爷勉强看得过眼,就请大帮子清了老矿们的卖命钱,他们得了这次教训,自此再不趟小窑子的浑水,回矿上过安生日子去,成不成,就请青头大爷当着各位朋友的面,交待一句话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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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油咽喉保卫战第3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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