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1500米上来鬼子三辆车，从侦制通页面上看光点两大一小，旁边数字标注了计算机的辨识：前面一辆吉普，后面两辆是8×8轮式装甲运兵车。页面还显示：139的两袈无人机都靠了过来，飞到了前面，139炮车上了同一条公路，跟在15公里后面。杨拓底气十足，转过脸问老谭：“你地，鬼子话地会说？”老谭：“老子在城里下馆子都――掏钱，翻译官地不是，”杨拓：“后面有鬼子制服，可本大侠不想脱咱自己的防护服，”老谭：“俺也是，现在总有新兵的感觉，又混回去了，离了中岳枪俺还真不会打仗了。”两人不再说话，黑暗中伸出巴掌互击了一下。

测算了距离和时间，老谭摘了档让发动机怠速，点刹车降低了下坡滑行的车速，首发炮弹光点出现在液晶视屏上，跳动的数字标注着剩余距离和时间，6秒，杨拓把中岳步枪上几乎不可见的激光指引光束点在850米直线距离外弯道最后那辆装甲运兵车上，一点即收，随即屏幕上显示：校准，3秒，2秒，杨拓再把指引激光定在目标车身，1秒，撤开，

轰！一发155毫米炮弹在被动激光指引下准确打在装甲车旁半米爆炸，强大的爆轰波向撕扯纸盒子一样把车体裂解为数块，轻飘飘地翻滚着入山涧，前面两车本能地刹车，激光束稳稳地钉在中间装甲车上，这次目标静止，155炮弹老实不客气直钻进车身，大团火球爆起，空中翻飞的碎块还没全落在地上，吉普车被第三发炮弹炸得无影无踪，第4发第5发第6发是钢珠弹凌空喷射，炮弹要飞行20秒的时间，显然是事先编组输弹的，杨拓明白1391是打定主意不留活口了，对老谭说： “加速，冲过去！”

卡车从燃烧的残骸旁一冲而过，杨拓手里的日制机枪对准了右边山坡，却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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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拓试着站在小鬼子的角度想，怎么对付俺们？卡车一路下坡，小鬼子无法判断车里面坐的是何许人，要想拦车检查，先得接近，可任何接近这车到千米以内的目标都被都先被地网发现，然后就被干掉了，除非俺们自己想见面套套近乎，摸点情报抓个舌头什么的，可自己的日语不好，老谭说他“城里下馆子都掏钱”的，日语比俺也强点有限，就算没露破绽抓了个舌头，只要这小子不会讲汉语，呜里哇的一通日语俺也听不懂，他要讲英语，靠，早就知道小鬼子的英语英国人也就懂一半，俺的英语也是英国人懂一半，小鬼子讲给俺听就是一半的一半，干脆听不懂了。格子部队平均文化程度是大专，外语水平还行，看跟谁比，要比特种大队的水平那是比不过的。也罢，听不懂就不听了嘛，玩的就是不对称，听懂不就对称了，俺地鬼子话地不懂，就会用炮弹交流，跟俺说鸟语就用155灭了你，放平了就不说话了，无需费神去听了，这才是不对称嘛。炮弹也不是交流，是直流，DC，嗯，问老谭：“1396，你说鬼子能不能打着后面的炮车？”

老谭沉沉地说：“俺也在想这个，鬼子不是打不着，是发现不了。139炮车顺着公路开下来，鬼子拿什么手段发现他？就剩无人机了，反射小到我们系统看不见的，续航力有效半径在地网作用范围内，我们应该先手灭了他的发射平台。而且，鬼子的侦察重点是甲府那边，这条小路上未必肯用。”

杨拓：“他无人机肯定不够用了。教官讲过，小鬼子在信息战方面紧跟着美国佬学，无人机和撒布传感器都是和卫星配着用的，这回先干光了他的卫星，小鬼子的陆军信息系统就像是机房的大线缆上被砍了一斧子，瘫了一大半。只剩车载无人机，都是散乱的近距离的点，成不了网，小鬼子这会儿准是抓耳挠腮的乱着呢。”

老谭：“咱俩做个实验，战线是一条主线加上几个深入进去的点，咱们就当一个伸进去的点。”

杨拓：“其实也没有线了，就是一片点，连成一个大网而已。教官讲过信息化机动防御没有固定阵地没有固定战线，现在体会到了。

再下去3公里就算下山到平地了，路口一大片光点，系统分辨不清楚，估计是鬼子在进山路口拦住了平民的大批汽车，要分辨目标出来咱们得靠近去，前方500米右边一条岔路通一个油库，图上看是在鬼子进山警戒线北面，可能有货色。咱们去哪边？”

老谭毫不犹豫地说：“俺就讨厌有平民混着的事，麻烦。咱们去油库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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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侦制通页面上的油库地图点到最大，这份地图可是和单元芯片数据库里储存的不一样了。侦制通单元硬盘容量有限，每次作战出发前都从接口灌入针对性的战区资料，比如这次格子出发前，日本战区的资料都注入了新型超音速喷气式运输机的计算机，途中，大家在机舱里从各自座位上方的插槽里接下日本战区数据灌入中岳步枪侦制通单元芯片，可以想象，去伊朗的那个完整的中岳级步兵营一定是灌的伊朗战区资料了。途中，排长使用机舱里的大型人机互动视屏，向全排讲解布置了日本战区总体态势和本团、营、连作战任务，飞行50分钟后，飞机在东京羽田机场降落，3辆155炮车电驱动开出机舱，立即上了等候在那里的变轴向地效机。电驱动不是专为车辆驱动设计的，炮车的冷发射凭的是高压储气筒的气压推动，复杂作战环境下，有可能不能使用高压燃烧气体喷注也不允许发动机工作，这时就要靠车载蓄电池－电机驱动高压泵给气筒注气，炮车处于全冷、无声无息的发射状态，在气泵输入轴端电机与发动机动力输出轴，顺便可以短暂电驱动车辆行驶，例如在发动机不工作情况下的闭气江河潜渡，车辆电驱动在河底走2000米以上，一般的大江大河都能过去了。

中岳号上的变轴地效机是在李中岳登船不久，弄清全盘情况特别是曾南岳集团将孤军独踹东京日军老窝的行动之后，就紧张整备搭载部队起飞，历经4个半小时的飞行，在曾集团陆战旅一个机步营稳妥控制了羽田机场的情况下，把首批部队一个装甲营送抵羽田机场，这个营的坦克车隆隆驶出，在曾集团陆战旅机步营的支援下多向伸出控制了附近各个战术要点。

变轴地效机群没有返航，在曾集团收缩防御东京湾一隅的态势下，穿梭往返，把超音速喷气运输机送抵的一批批部队分头送到各个预定地域，实现了中岳级实验步兵远程快速投送的“喷气机整体投送，地效机接力分头隐蔽输送到位”的战术预案。

杨拓的班在地效机上掠地飞行的时候，得知部署有所调整：主力投入西线，格子团独力承担日本战区南线全线防御，各部防线大大拉长，3连9班的任务是…

那时，杨拓的中岳步枪侦制通单元里又特别灌进去一些详细的本班作战区域资料。算是够详细的了，但还不是动态的。直到不久前中岳号离心电磁主炮发射的低轨卫星链环就位，动态数据随时下传，此刻老谭的中岳枪接收下来了这个油库在2分钟前到6小时前的全部动态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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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图数据库资料表明,这是一座中型成品油库,经常储存着3000--5000吨的汽油柴油,平常无军队看守,附件有油库的详细平面图,动态资料表明,6个小时内有1辆装甲车1辆卡车进入油库,卡车进入后熄火,装甲车始终没有熄火,车体红外特征的轨迹表明它在库区巡逻了2圈,现在停在入口处。室外的人体红外特征分布表明了15名人员分布的位置，对照地图看这都是防守库区的重要位置，对照库区附近悬浮单元和一枚50传感器感知的情况看，这15名人员头戴钢盔携有轻型枪支，2处可能是轻机枪，装甲车金属构成特征由计算机自动与数据库做了对比，给出了装甲车的型号和主要数据，轻型的，有1挺12.7机枪，卫星资料和悬浮单元传来的几幅光学图象表明，整个库区实施了灯火管制，漆黑一片。

两人研读了资料后对望了一眼。一起配合久了，心意有些相通，两人都想到“主要作战行动”结束后，这些燃油对我方沿附近山区驻防的机械化部队挺有用的，能保留下来最好。鬼子应该也明白这个，那卡车上不光有步兵，或许还运来了遥控爆炸器材之类的东东，不利的情况下就毁了它。

岔路前下车，让那补给车顺着公路往下滑行，两人进入岔路时已看见补给车翻下了山涧，杨拓说：“俺的泡妞的清酒完了”。路边隐蔽下来，老谭沉沉地说：“干掉步兵夺了它的爆破器材也没用，鬼子要想炸油库，打炮弹导弹过来都行。”

杨拓说：“关键是不让鬼子觉察出油库落入我们手里了。一发弹炸了入口的装甲车，再浪费几发打这里、这里几个明显的，鬼子以为我步兵分队接近了油库将发起攻击在做火力准备，山下若有增援上来就用炮干了他的增援，要是里面的步兵出来搜索，咱俩干他的步兵。”说着拍了拍手里的日制机枪。

老谭：“好！不过要给鬼子点信心，知道咱们攻击油库的是个兵力很小的分队，他才有决心守住油库。咱们炸了装甲车以后不发起攻击，稀稀落落打几枪，让他神经紧绷起来等着，咱们就下山，1395上了炮车，让他接手在这附近逗弄鬼子。”

杨拓觉出老谭的修正比自己的好，默默点头，两人又伸手互击了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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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发155炮弹准确炸翻了油库入口的装甲车。杨拓提着日制机枪，跃前一段找隐蔽打几个点射，直到逼近岔路尽头油库入口到200米的距离，打光子丨弹丨把机枪甩下山沟，杨拓悄悄溜了回来。鬼子的感觉大概是中国军队的几个尖兵由远及近接近到入口200米，守候在那里，等什么？也许等大队到了再发起进攻？随他怎么想。

感觉现在是名符其实的步兵了。两人徒步走了1公里，不敢大摇大摆走公路，S型的沿着公路两侧找隐蔽前进，老谭看到侦制通屏幕上2个光点从进山入口处一大片淡绿光斑中分离出来沿着公路往上爬，扯扯杨拓两人上了山坡，屏幕显示是一辆93式坦克一辆装甲车，接着引擎声履带碾压声传了上来，老谭说：“鬼子增援油库的。咱们放它过去再打？”杨拓竖了一下大拇指表示同意。

两人在山坡上伏了一会，老谭问杨拓：“这算不算围点打援？” 杨拓缓缓摇了摇头说：“不像。油库那里没有人围，咱们在这里守着，倒像是守株待兔。俺总感觉这两辆是最后一拨了。”

老谭想想说：“很有可能。这条次级公路鬼子没投入多少兵力，主力都在攻甲府和松山。咱们可能等不来什么了。”杨拓说：“等不来，咱就找上门去。”

黑暗中与老谭又互击了一下巴掌，两人起身沿着路旁山坡往下趟，杨拓心里感觉有地网在就很踏实，这么往里钻，没人打得了埋伏。千米方圆内，兔子以上体积的活物都在侦制通上报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