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统转过身来，面容已变得冷酷而平静。深深地打量了这位身边的工作人员一眼，像从不认识似的，也像是第一次认识了这位政治高手。

3年后，这位政治高手出任美国国土安全部部长。

十三 消灭一点，舒服一点 653－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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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西山，军委指挥中心

总参*局局长默默地把美国热线附加数据包的解算结果交给副总参谋长。这是美国即将发起的杜立特行动决定一环时与其他核大国之间最低限度的识别密码组。这个不说明别的，只具有最低必要的技术意义。虽然来得迟了，但毕竟还是来了。副总参谋长问总长：“现在一起发给石立达机场吗？”

按照原定计划，太平岛国军交付的美军绝密敌我识别码拿到就要立即发给新加坡我特种部队，从那里的电讯中心输进去，那里是美军全球机密通讯系统的唯一漏洞破口。特种兵大队久等这份最新敌我识别码。周北岳刚才把这份密码发了过来。本来按照3号预案拿到就应立即发过去，可为什么总参*局局长交给付总长这封美方专项低级识别码之后，付总长反而要请示总长呢？在场的几位参谋看出了蹊跷。

总长沉吟。然后目光转向军委副主席兼国防部长。

国防部长缓缓地说：“密码还是发过去。告诉15军特种兵大队，先不要用。”

参谋们观察到，副主席说了“先不要用”之后，总长、付总长、*局局长等人似乎都长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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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总参谋长在请示总长之前刚接到北舰黄海编队的紧急请示：济州岛海域美SSBN633核动力弹道导弹潜艇即将发射导弹，是否击沉？

本来这件事也不应请示。肃清中国近海敌方潜艇的任务早已布置，东海、南海方向的敌军潜艇正在受到我军潜艇部队跟踪定点打击和中岳岛号的模糊猎杀，从战况发展来看，只有96级潜艇对付克来星敦号战斗群的战斗打得极其艰难，其它方向则进展顺利，而有意不击沉的迄今为止只有两艘。

一艘是南中国海纳土纳群岛沉船旁美国海浪三型潜艇，96级潜艇认为不必为此动用额外的战略打击力量，因为那艘潜艇90％概率已经沉没，只是尚未确认，10％概率为受到重创，已不可能有作战能力。

另一艘就是黄海济州岛南这艘核动力弹道导弹潜艇。它的情况很是特殊。

说它特殊，是因为为它“求情”的人官太大了。.而且，从上到下都在为它求情，不仅是付总长的上级，就是下级，也是这样。看来这艘潜艇在军委的人缘可是非同一般。这不，总参*局局长踏前一步，额头上青筋爆起，再次用党性保证：“没有错”。

众意难违。付总长回答黄海编队：“先不要动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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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黄海，济州岛南南东60海里处。

美国的SSBN633核动力弹道导弹潜舰“飓风号”，早先曾经在另外一个地方上浮现身，打开了导弹发射孔盖，大家都清楚，它那时是向中国示威的6艘战略潜舰中的一艘。其它5艘现在都彻底消失了。45分钟前，它重新潜了下去，潜得很深，走得很远。5分钟前，它重新上浮在此处现身。

飓风号潜舰只上浮到30米的深度，就保持深度不变，再次打开了导弹发射孔盖。

距离数千米处，呈不等边三角形排列的，是中、俄、日三方的三艘潜舰。听到美国飓风潜舰小潜深重新打开导弹发射孔盖，三艘潜舰内的军官都明白，这次老美要来真的了。潜舰政治就是这样，如果它上浮现身摆明了要打，那倒不一定会打，如果回到水下再开盖子，就反而是要真打了。

中国潜舰的请示直达北京西山。鱼雷长忍不住问舰长：要不要发射鱼雷？

中国潜舰的鱼雷发射管早已注水，这时开火，或许来得及阻止飓风号发射战略导弹。

副总参谋长的指示下达后，鱼雷长再催，舰长回答说：“我们等一等，会有人更积极，它是别人的责任田了”。

俄国潜舰听到美舰下潜，就立即做出回答。俄国潜舰浮出海面现身，并立即打开了全部24个战略导弹发射孔盖。那是潜射SS－19弹道导弹，射程 10500公里，每枚导弹携带3个分导弹头，每个分导弹头都携带20万吨当量核战斗部，在重入大气层后可以自行制导以30多马赫的速度扑向目标，很难拦截。如果这24枚导弹是向东北方向发射的话，那么它们掠北极圈边缘而过，仍然可以摧毁美国北边的几个州。

日本潜舰是另一艘春汛级，它的回答是实质性的：鱼雷发射管注水，随即8枚鱼雷接连射出。

3分钟之内，飓风号13000吨的庞大舰身战抖起来，一发发潜射战略导弹接连冲出海面，被压缩空气推到20米高度后，尾部喷出长长的尾焰，同时，鱼雷发射管注水。

日本春汛级潜舰接连射出半线导鱼雷，对峙之下目标清晰，对各方都是易攻难守。鱼雷群在接近飓风级1500米时，转换到水下火箭推进，速度猛然增加到90节。

美国飓风号潜舰正在发射导弹，舰身难以机动，在最后关头，射出2发声诱饵鱼雷，4发自导拦截深水丨炸丨弹。

穿出海面的导弹3发冲向高空，不断加速，越来越快，3发只上升到300米高度就转折向下，在3－10米的高度开始掠海飞行。

几乎同时，日本春汛的舰首发射管射出另2枚鱼雷，方向对准了中国潜舰冲来。这个战略错误此刻退化为一个战术错误：

中国潜舰随即射出4发碳纤维反鱼雷鱼雷和2枚初段火箭推进鱼雷，立即高速撤退，火箭推进鱼雷跃出水面，高速向日本潜舰扑去，仅20秒功夫就重新入水，后发先至，一下就冲到第二艘春汛级的100米距离以内！

春汛级战术攻击潜舰急速转向加速，舰首还没转过10度，2团大火球在水下炸开，挟裹着水蒸气和潜舰破片直冲出海面，合并成一个数十米高的水柱，原要继续射击飓风号的鱼雷未能射出去。

这就挽救了美国的飓风号潜舰的大部分官兵。春汛射出的水下火箭推进高速鱼雷群，连连被近距爆炸的自导拦截深弹炸毁，却仍有一枚穿越了自导拦截深弹封锁，逼近目标到最后300米距离时在陀螺仪惯性制导基础上加入弹载主动声纳搜索，以90节的高速扑向飓风潜舰！

最后关头，飓风号断然中断战略导弹发射，保命要紧，所有的高压气体猛然冲进所有的压载水柜，将压载水向下喷出，这也勉强算是非动力的矢量上浮， 13000吨的庞大舰身猛然跳出水面，日本潜舰的最后一发鱼雷同时冲到，近炸引信启爆，300公斤TNT战斗部的剧烈爆炸，对飓风号的跳出水面的表演又从底下托了一把，

又一次验证了战略潜舰打不过战术攻击潜舰这个定律，飓风号发出一连串清脆的金属断裂声，重新沉到海面后稍一停留，就开始不由自主地加速下沉，与此同时，一群惊惶失措的水兵爬出潜舰背脊，狂呼救命。

俄国潜舰最先扮演了拯救者的角色，转向浮航，向沉没中的飓风号靠拢过来。

十三 6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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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常崎临近海湾的一片低矮的山区，树木青郁，山丘起伏中一些灰色建筑物隐现，通向市区的公路出口处，数道电网与路旁的大理石门柱显得不很协调。大理石门柱上一块2尺方圆的铜牌，上书“波驻技研株式会社”。

这里是日本核武器研制的中枢。地下30米处有庞大的全套核子丨弹丨头制造设备和洲际导弹制造设备，集中了日本几乎全部核武器科研力量，3万余人不分昼夜在这里工作。这里、北海道、择捉岛和小笠原群岛构成日本的4个战略弹道导弹陆基发射中心，构成向西－西南对准中国、向东－东北对准美国的陆基核洲际导弹的发射能力。

冲向高空的3枚潜射导弹都被日本拦截导弹以10对1的比率拦截，无一突防。所掩护的首枚掠海飞行的潜射导弹冲近到常崎西10公里海面时才被海岸警戒雷达发现，反导导弹急速升空，却已经来不及了。地理原因，立山X激光站此时无法俯射从济州岛方向掠海飞来的这枚导弹。

100万吨当量的氢弹在波驻技研株式会社上空低空爆炸。90秒钟后，第二发100万吨当量氢弹再次贴近地面爆炸。

不忍描述。那里方圆数百平方公里内的一切都已毁灭。

巨大的地震波传到韩国釜山时仍余威尚在。釜山电视台在一阵稀里哗啦的晃动中，和全世界一起，收到今日第二条关于日本核试验的电讯：“日本常歧核武器研制中心失事，引起了巨大的核爆炸。”

蘑菇云在日本北海道导弹基地上空冉冉升起。第三次100万吨级的核爆炸。

杜立特中校行动的演奏结束了，这是一首未完成交响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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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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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联社最早地、连续地、详细地发布消息，指出日本核设施“接连失事”的过程，原因，背景资料，10分钟之内，抛出了一份洋洋10万言的白皮书。

随后5分钟，国际社会沉默。表面看来，沉默的原因是等待当事人日本自己的解释说明。深层原因则是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其实大家都知道。

不过日本始终没有发表什么声明。东京外务省举行了记者会，在地下掩蔽部举行的。但是究竟说了什么，竟然没人说出来。为什么一向争抢首家新闻的记者们现在失去干劲了？

在场记者首先发现，一贯信任以为无所不能的网络不灵了，无线笔记本的上网页面无一例外都是“线路无法连接”，自己的如此，跑过去看别人的，同行的，以往怨家的，都是如此。不仅如此，手机，无所不能无处不在的手机也不通了，接电话的人是正好在电梯里吗还是在地下车库里还是设置禁制了还是躲债跑路了还是正和女友处于电磁波无法穿透的私人空间还是手机没电了，悉凭想像，反正不通，然后大家发现有线座机的越洋电话也一律打不通了，包括电话厅里面的和各个官方机构里面的，接着大家发现电视频道的数目一下子少了90％，……，在尝试了所有通讯手段和人际关系手段之后，记者们和大量人群发一声喊一起涌向了邮局。接着，离开日本的飞机票和船票被抢购一空，一票难求，为了从别人手里获得一张转让机票，有人把价钱乘以数倍，有人开始在数字的后面加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