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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九楼顶空中花园,拿督斜眼瞟视倚栏观赏池中金鱼的一森佑元,觉得自己把握住了机会。一森家族应该和自己一样,也要把经济考量放在第一位,国家是个空洞的概念,它只是由不同的利益集团组成的共同体,一段时间内被某一利益集团所把持,过段时间又换一个,谁把持了它,它的政策就带有谁的利益色彩。一森派阀的当政就是这样,它反应了能源安全考量左右了日本的对外政策,而一森派阀的当政不可避免地导致日经产油动手夺走本地区商业老对手美太石油的地盘。因此,一森派阀与自己的合作应该是顺理成章的。

拿督不相信台湾会心甘情愿拿出太平岛与中国合作,认为这不过是台湾自己要利用中国的大国地位在南海石油上获取一个份额,台湾一直握着南海最大的岛,可以掌握南海大部分制空权,却在南海石油上始终一无所获,这是个很奇怪的事情。只是因为台湾政府过于政治化,放弃了本应拿到手的石油商业利益。只能这样解释。事情到了近年,石油越来越紧。台湾自己也吃不消了,这才想起了太平岛和南海石油。今天周先生的话不过代表了台湾政商主流的意愿,却不一定能够代表中国大陆的态度。中国大陆虽然是以南线石油供应为主,他们还是有其它方向的石油可以补充的,这种态势下中国只会要求南线的和平稳定;台湾就不一样,完全依赖南线石油就必须依靠美国的海空武力保护,台湾就是不想独立也不得不亲美,岛内有人利用不得不亲美来推动独立运动也是很自然的事情,现在全世界石油吃紧,美国人露出了在南线石油咽喉上卡脖子的意思,景况相同的日本和台湾就都慌了。日本看来是在一森派阀的主导下要联合中国确保能源线路安全,台湾呢,联合他的本家中国他又不肯,太过于政治化了,基本商业利益都不考虑了,这个不对。周先生拿中国吓唬人,其实却想联络新加坡采取一些行动,台新两家的关系太亲密了。台湾要动手,只能向南海实际采油的4个国家下手,向谁下手?

和台湾冲突最大的是菲律宾,不过菲律宾有美国人撑腰;和我们翻脸不太可能,他的伙伴新加坡的淡水握在我们手里;很可能向越南动手。哪个大国给越南撑腰?现在一个也没有。俄国人要不是国力衰退太快,也不会就这么放弃了越南,美国人如果够聪明,就应该拿越南当扼制中国的桥头堡,可是旧恨积得太深,越战时落叶剂都撒下去了,几十年了土地上草都长不出来,人心里又能长出什么来,中国嘛,别的问题上或者还说不定帮帮越南,斯普拉特里群岛领土问题加上他们的台湾同胞,中国人这次铁定不会帮越南对付台湾。只剩日本。可是在日本人眼里,越南和我们哪一个更适合做伙伴?日本人不会犯糊涂的。

刚才的事情就是例子。周先生动太平岛的话一说,我们就明白他实际上是代表台湾,一森佑元先生看到台新两家下去商量事情,就笑嘻嘻地说周先生的国语是眷村国语。手头缺乏周先生的详细背景资料,不过日本人这样说,那就应该不会错,日本对台湾是了如指掌的。既然周先生讲的是眷村国语,那么日马两家应该谈点事情了。日本要的是石油,我们占的那几块岛礁海域可以采油,马来西亚要的是技术和资金,还需要一个合作的大国,自己要的是从日本人那里弄点贷款,因为大马的采油重工业握在本公司手里。事情的国际政治敏感度这么高,在形式上日本总是要派一家公司出面和马来西亚一家公司签约的,就像今晚的四方密谈表面上是以大公司间的商务谈判形式出现的一样。马来西亚只能由我的公司出面,日本方面嘛,毫无疑问是日经产油了。

思考到这里,拿督试探着邀请今晚谈完后单独请一森佑元先生去吃夜宵,尽一尽地主之宜。文化渊源过于短浅的拿督没有细想地主之宜怎么能够只对一方客人去尽,这样不合乎东亚文化礼仪的事情是不是显示着什么从而未谈先丧失了自己的谈判地位。一森佑元显得略一迟疑,拿督一顿有点紧张,然后一森佑元彬彬有礼地接受了邀请。之后似乎不愿再多讨论,走到一边去全神贯注地欣赏池鱼。那有什么好看的。拿督在心里撇了撇嘴,转眼却看到周先生和新工业主席走上来了,两人没有谈笑风生,表情多少有点严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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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森佑元的心里在冷笑。

周北岳是参加过中国对日石油谈判代表团的成员,这个代表团里是有一些港台企业家,周北岳虽然表面上是商人,也常在东南亚台湾新马一带跑生意,但是日方严密的情报调查已经查证出周北岳的中国军方背景。他的真实身份虽然还没查清楚,但已可想而知。周不是台湾方面的人。问题也不在周的身份,而在于中国方面的战略意图,判明中国的行动意图,才是这次密谈中日方的第一要务。

密谈至此,中国人已经图穷匕见。很清楚,这是中国人的一个战略圈套。他们要用南海石油为诱饵,吸引日本走上与美国对抗的不归路,就此削掉美国在东海春潮油气田上对日本的强大支持,那么,中国就在东海油田上彻底排除了日本的威胁,又利用日本在南海油田上排除了美国的威胁,一举从周边国家手里收回了南沙群岛,进一步控制了从马六甲海峡直到台湾的石油航线,那就不仅稳稳控制了台湾,促成台湾土崩瓦解般地回归统一,而且,最后也真实有效地扼制了日本!此正所谓中国古代哲人讲的“将欲取之,必先与之”的深沉谋略。

可是,这套把戏是行不通的。首先,被自己这位日本政治家的后起之秀一眼看穿,其次,也是最重要的,中国没有实施这个计划的军事实力!

中国,没有像样的海军!

那么,日本就可以不动声色,因势利导,反过来引中国进入日本的圈套。

一森佑元笑容可掬地对周北岳开口了:“对面就是吉隆坡双峰塔,周先生有没有兴趣一起去走走?”

拿督是这场四方密谈中的最弱者,他还没能进入问题的核心。他的利益集团国家观念导致他认为借机谋求本集团利益是天然合理的,透过集团利益的有色眼镜看别人,别人也就都蒙上一层利益色彩。此刻听到一森佑元邀周先生去双峰塔走走,拿督明白这是日台之间要单独商定事情,原在意料之中,而日台两家都是这次自己争取贷款的对象,今夜要和一森佑元餐叙,对于周北岳则布置一个局,台商很难逃出这个局的。拿督于是站了起来,借机对两位金主献殷勤,吩咐手下:“告诉他们,我说的,把双峰塔打开,好好侍侯!”

一森和周二人对拿督称谢,然后走下酒店,去了那座9-11以后号称高度名列世界前茅的并蒂高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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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峰塔顶层花园,站在以石油名义建造的452米高的第一高楼楼顶,吉隆坡灯海闪烁的夜色尽收眼底,临时动议,日方随行人员卡在下面,200米以内没有其他人,不必担心窃听,两人单刀直入,话题直奔石油。

“必须先除掉美国人。”一森佑元的开场白就直奔要害,

“国际合作石油公司的警卫部队必须存在,保持威慑。但是要用闪电般的一击打垮美太石油。别的美商沿航线没有硬件基础,来不及伸手进来。美国大兵是不会开采石油的。”

周北岳转身背靠栏杆,吉隆坡夜空的风吹拂起他的长发,眼神中明显露出饶有兴致的神色,专注倾听。

一森佑元双手据栏,眼睛望向苍茫远方明灭的灯火,声调低沉缓慢,讲出了要点。

“我们会先放出声势,在达旦岛购买地皮、扩建那个码头、收购达旦炼油厂的控股权,并且,提供贷款让拿督渡过难关,条件是他说服马来西亚政府出售部分在新加坡的铁路沿线地皮,价格适当,这是新加坡最想要的土地主权,我们已经商妥由新工业集团和新加坡狮城发展联手收购这些地皮,那里他们就赚了至少10亿美元,狮城发展的老总裁与家父有旧交,已经谈妥条件是新加坡提供给我们达旦岛的地皮、港口扩建合约和部分炼油厂持股。这样,持有炼油厂43%股份的美太石油必然紧张,他如果丢了达旦炼油厂,在南线石油就无法立足了。

所以,他必然要全力保住炼油厂的持股。这样一来,炼油厂的股份在多方争夺的态势下,必然大幅升高,我们测算了一下,他那时要投入20几亿美元,才能保住34帕持股,这是他们守住1/3否决权必需的。我们就在那个最高位卖出持股现货,并且融券卖空炼油厂余下股票的30天期货,然后,”

一森佑元倏地转过身来,双目冷电直射盯住周北岳的眼睛,“3周之后,美日有一场大规模军事演习,就在达旦岛东边,会有1枚误射的导弹击中达旦炼油厂!”

周北岳心中巨震,似乎是脱口问道:“那么,需要我们做什么?”

一森佑元作为日本政治家的后起之秀,自称是中国通。他还不是那种只对中国的文化、习俗、地理、人情了解得细致入微的普通的中国通,而是对于当今中国的政治经济结构有着深刻的观察和了解。

这次四方密谈,保密的级别并不高,不过四方都心照不宣,突出它的经济色彩,给别人以就合作开发南海石油讨价还价的商务会议的印象,尽量隐去其政治意义,更要避免军事意义。所以四方都不约而同地派出名义上的商人为代表。周北岳是中国军方的红顶商人,是官商。

一森佑元曾经下力量研究过中国的“官商”,有3条心得:

(1)官商公司的董事长、总裁们实际上并不拥有这家公司的财产,财产实质上是国家的;老总们的个人财产与公司名义财产差距极大,名义资产几亿美元公司的董事长真实合法的个人资产只不过几万、几十万而已,这个差距,这个嘴边的肥肉,使他们千方百计地想把公司的资产通过某种巧妙的途径转移为自己所有。转移财产的方法,最低级的是赌博,用筹码洗钱,高级的方法则不一而足,大都跟他们的业务和任务有关。情报系统的公司,军火公司,往往巧妙地利用“掩护需要” 的合法规则,把工作需要名义上个人拥有的财产转化为实质上个人拥有。

(2)这些官商,尤其是海外公司的老总,压力很大。他们必须打点起十二分精神保住他们的位子,因为国内觊觎这份肥缺的人太多了。保住位子的方法无非两条,一是业务好,赚钱,二是对重要人物及其亲属要安排得当。后一条是花钱,还好办,前一条是赚钱,很难,不过这是根本,否则坐吃山空,财务大窟窿曝光,位子一样是保不住的,但是他们在国内圈钱的那一套在外面是行不通的,在国际市场上有能力赚真钱的人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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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油咽喉保卫战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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