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事,林创真拿不准。
为情而铤而走险的人还少了?色道迷人深啊。
“莲花,大牙对你还有没有什么想法啊?”林创斟酌着措词问道。
“先生!”易莲花不高兴了,脸像门帘子一样,“呱嗒”撂了下来:“你拿我当什么人了?”
易莲花这是头一次对林创掉脸子。
“你想哪里去了?我不是说你怎么怎么的,是说大牙。你没见高树清啊,都是死了一回的人了,结果对你还是念念不忘?”林创道。
“先生,你是吃醋了吗?”易莲花生了一会儿气,忽然问道。
“我吃醋?我吃什么醋?李大牙那样的,我会吃他的醋?”林创不屑地说道。
易莲花看了看林创的脸色,心道:“先生这是吃醋了,就是嘴硬不承认罢了。他是怕我移情别恋,也怕大师哥做出不光彩的事情来。虽然嘴上说得很硬,其实他心底深处一直有这么一个担忧。”
想到这里,易莲花心一软,窝到林创怀里,道:“先生,你不用担心。你首先不用担心我,我对你是死心塌地的。我的身子给了你,就绝不会再让第二个人沾我身子,死也不会。其次你也不用担心大师哥,他和二师哥不一样。二师哥虽然给你带来了威胁,但他是直来直去,认准了一条路就会走到黑。而大师哥不一样,他胆子没那么大,也没那么直。还有,放眼天下,除了我们,他也是无亲无故,他舍不得毁掉这份亲情。”
“你是说,他有贼心没贼胆?”林创问道。
“别说这么难听。反正是这么个意思吧,所以你不用担心。”易莲花道。
“好,你可以跟李洪林说一说,我就不出面了。以后地下党这边的事,就你们去办。记住,千万不要让军统这边的人知道一丝一毫的消息。”林创道。
“嗯。先生,这回你把二猛调来当司机,是不是地下党这边有任务?”易莲花道。
“是,劫军火。我们的队伍物资太匮乏了,枪支弹药都不足,拿什么跟鬼子打仗?据上边传来的情报,近日将有一辆军列从上海驶往南京,上级指示我劫这辆军列。”
易莲花表明心迹,林创也不再瞒她。
“明白了。今天晚上我和二猛一块行动,我的轻功比他好。”易莲花道。
“不,让洪林去,既然决定相信他,就不要瞒着他了。”林创道。
“嗯。”易莲花答应了。
“莲花。”
“嗯?”
“再来一盘?”
“先生,你还行吗?别累啃着身子。”
“小瞧我了不是?来来来,咱们再大战三百回合。”
说完,林创提枪跨马,奋勇冲杀起来。
“先生……,啊,啊,啊!”
床,又叫了起来。
当晚,林创宿在特工部招待所。
张劲庐没来,不知道在忙什么。
当然还是易莲花侍寝。
次日一早,林创不顾腰酸腿软,早早地起了床,让易莲花把李洪林和刘二猛叫进来问情况。
李洪林看了看林创的一双熊猫眼,再看一看明艳动人的易莲花,心道:“师妹这是要掏空先生的节奏啊。”
“先生,我们发现了重要情况……。”
说话的是刘二猛。
“说说,什么情况?”林创见刘二猛一脸的兴奋,连忙问道。
“嗯。”
“嗯哥”果然不负其名。
“松冈洋右36岁,原是北海道渔民,民国二十五年来上海,在日租界贩卖海鲜,去年的时候,参加了租界保卫战。在保卫战中,他结识了同乡大村卓一。会战结束后,大村卓一不知怎么就当上了14号列车的餐车厂,因为这层同乡关系,再加上松冈洋右老婆是大村卓一的相好,大村卓一就让松冈洋右当上了配送员。
松冈洋右的老婆叫西九条沙罗,原名叫尹珍珠,原籍朝鲜,原是永乐亭的**,松冈洋右把她娶回家,就是为了让她给大村卓一当情妇。”“嗯哥”道。
“不错啊,一晚上就能查到这么详细的情况。”听到刘二猛介绍的情况,林创有些惊奇。
尤其西九条沙罗的情况,竟然边她曾经是永乐亭**这事也探听到了,真是不错。
“巧了,我和师哥昨天去松冈洋右家侦察的时候,正碰上松冈洋右和大村卓一在他家喝酒。喝完酒,松冈洋右去了别的房间,而大村卓一和西九条沙罗就……,就滚到了一起。后来,他走了,松冈洋右回来了,也跟……西九条沙罗滚到了一起,边那什么还边骂,骂得可难听了。”刘二猛说到男女之事时,看了一眼易莲花,没敢乱说,用了个“滚”字替代。
林创心道:“滚床单一词,不会是嗯哥发明的吧?”
看了一眼李洪林,见李洪林眼睛发光,嘴巴半张,一条晶莹的哈喇子从嘴边垂下来。
林创很有经验地往他额头和手臂上一打量,发现全是红红的小疙瘩。
“大牙,松冈洋右家蚊子很多是吧?”林创戏谑地问道。
“啊?”李洪林可能还沉浸在刘二猛描述的色色的情节当中,林创一问,他愣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嘴边已经流了一尺多长的哈喇子。
连忙用袖子一擦,道:“可不嘛,咬得各处是包,还不敢打,奶奶个熊的,痒死了。”
易莲花白了李洪林一眼,轻声骂了一句:“真不要脸!”
不知道她骂的是松冈洋右夫妇,还是骂的李、刘。
“哈哈哈……,大牙,你听了一晚上房,过足了眼瘾,还不让蚊子咬几口?”林创笑道。
他之所以笑,是因为想起了好友吴良策。
小的时候,他和吴良策可没少干了这事。
蚊子咬之苦算是好的了,还有比这更糗的呢。
有一回他俩去一家新婚夫妇家听房,听着听着,他俩趴人家窗台上睡着了,鼾声惊动了主人,被男主人拿着扫帚揍出来了。
最可笑的一次,这俩人不知怎么弄出了动静,让人家警觉了,趁他俩不注意,悄悄打开窗户,一盆子尿泼了出来,这俩家伙被淋了个“人尿喷头”!
想想真是又恶心又好笑。
“唉,小瑜和胖子不知怎么样了?两地隔绝,就像两个世界一样。可恶的战争!”林创心中叹道。
“原来以为只有咱们中国人有花花事,没想到日本人也特么得这么花哨!”正在叹息,却听到李洪林发出一声感叹。
“大牙,你真是没见识。”林创不屑地说道:“日本人别看见人又鞠躬又点头,像是很有礼貌似的,其实他们才特么不是人呢。犬养健和安津美枝子不就是例子吗?俩人差着辈分呢,中国人再花,也做不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来吧?将来……。”
他想说将来那些带色的碟片全是出自日本,话到嘴边又改了:“将来你看吧,日本人表面上彬彬有礼,内里就是特么的畜牲!”
说完,话锋一转,问李洪林:“大牙,有没有听到军列的消息?”
“没有。”李洪林没有半点犹豫,摇摇头回道。
“怎么没有?松冈洋右问大村卓一什么时候再出车,大村卓一回答说应该很快了。松冈洋右非常高兴,说下次出车,他打算跟车去趟南京,逛逛夫子庙。大村卓一说很难,军列上检查很严。这时候西九条沙罗也说要去,大村卓一又说,要是你也去,可以冒冒险,还说俩人可以藏到他的休息室里,不过上车的时候不能让人发现。松冈洋右说有办法,到时候弄几麻袋西瓜上去,让西九条沙罗藏在麻袋里抬上车,就能瞒过卫兵。大村卓一还连连叫好呢。”刘二猛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