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杜春武道。
胡贵平带路,宋文林一行来到“东平湖鱼馆”店外,却见鱼馆大门紧闭,招牌也摘了,而丁炜正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来回乱转。
宋文林在车上没动,吩咐胡贵平:“把丁炜叫过来。”
胡贵平下车,很快把丁炜带上车来。
“说说,什么情况?”宋文林问道。
丁炜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珠,道:“报告长官,店里没有客人之后,老板就吩咐把店门关了。卑职觉得奇怪,开门做生意,哪有关门的?所以,卑职就在门外透过门缝偷看,看到所有伙计都在,老板正在给他们发薪水,又听到老板说;‘今天咱们这个店的租期就到期了,我呢,因为家里爹娘年纪大了,没人伺候不行,所以这店就不再开了,今天晚上就坐火车回山东老家。伙计们给咱这个店出了不少力,我谢谢大伙。为了感谢大伙,我决定每人多发一个月的薪水,也算我临别的一点心意吧。’”
“什么?老板要走?”宋文林惊道。
“是啊,卑职一想,老板肯定想溜,想去部里报告吧,又怕老板溜了,想进去抓他吧,一个人又有些单薄。这不,正没主意呢,长官就来了。”丁炜道。
“嗯,你不错。”宋文林表扬了丁炜一句。
“谢谢长官。”丁炜有些受宠若惊。
宋文林想了想,觉得林明上午给他一个纸方,下午他就安排后路。看来,这两个人的关系非同一般,弄不好这个老板真是地下党,回老家是假,劫夏耕是真。
不管是不是吧,先抓了再说。
想到这里,宋文林一挥手:“抓!”
三名随从和胡贵平、丁炜,共五名特务,闻命下车,把枪拔出来,退到店门两侧。
丁炜上去拍门。
“哐哐哐……。”
一阵脚步声响,有人来到门前:“谁呀?”
“吃饭的。”丁炜答道。
“客官,小店关张了,不干了,请到别处吧。”店里那人隔着门板说道。
“哦,是这样,我中午在店里吃饭,把东西落下了,你开开门,我找找。”丁炜一听,就听出是老板的声音,心下一定,非常聪明地换了个说辞。
“落东西了?没看见啊。”时湖东疑惑地打开门板。
特务们一拥而入。
丁炜把枪顶在时湖东的脑门子上:“特工部的,别动!”
“啊?老总,俺犯什么事了?”时湖东大惊,情急之下老家土话出来了。
“少特么废话,搜!”宋文林骂道。
几名特务进了里边,胡贵平搜时湖东的身,果然搜出一个纸方来,转身递给宋文林:“长官,就是这个纸方。”
宋文林打开纸方,见上面写着:“桃李春风一壶酒,江湖夜雨十年灯。”
单看诗句,看不出毛病来,他又把纸冲着门口照了照,好像底色有点模糊。
宋文林怀疑这张纸上有问题,很可能是用药水写的,这种密写信一般特工都会。
“老总,俺犯了什么事啊?”时湖东再次问道。
“我问你,这是什么?”宋文林问道。
“一个老顾客送的一首诗啊,他说我明天要走了,说留个念想。”时湖东答道。
时湖东也是好心,他怕给林创带来麻烦,所以没有说出他的名字。
可他这一来,倒让宋文林更加怀疑了,心道:“事到如今,你还替林明瞒着,可见是一伙的。”
“带走!”宋文林把纸方收好,一挥手命道。
“当家的,当家的,他把钱匣子抢走了……。”正在这时,一个特务抱着一个黑木匣子冲出来,一个胖胖的中年妇女扯着他的衣襟跟了出来,边撵边喊。
那名特务一脚把胖妇人踹倒在地,骂道:“再追老子毙了你!”
“去找罗爷帮忙!”时湖东冲老婆大喊了一句,随即被宋文林带上车拉走了。
一直到下午六点,除了对窃听者进行了一番身心“折磨”外,林创也没想出利用316窃听器“一举三得”的好办法。
“实在不行,就先想办法把尾巴去掉,把窃听器给弄掉?”虽然不甘心,但也颇为无奈,林创只得作如是想。
“叮铃铃……。”
就在此时,电话铃响了。
易莲花看了林创一眼,林创示意她接。
易莲花把电话接了起来:“喂。哦,吴太太,好,请稍等。”
支吾两声,易莲花把电话递给林创:“吴太太电话。”
林创把电话接过来:“姐,有事?”
“小明,我问你,你今天中午去东平湖鱼馆吃饭了?”佘爱珍电话里问道。
“是啊,怎么了姐?你怎么知道的?”林创颇感惊奇地问道。
“你是不是还给人家老板写了一首诗?”佘爱珍问道。
“是啊,不是我写的,是我抄的。怎么了?”林创问道。
“你来家里吧,给我好好说说,时老板出事了。”佘爱珍道。
“好吧。”林创放下电话,对易莲花道:“怪了,中午咱们在东平湖鱼馆吃饭,我姐怎么知道了?神神秘秘的,好像时湖东出事了。”
“出事?出什么事?”易莲花问道。
“不知道。她打电话来,应该是被特工部给抓起来了吧。”林创冲易莲花使了个眼色。
易莲花会意,催促道:“那你赶紧去吧,怎么也得想办法把时老板救出来。”
“嗯。”林创应了声,开门叫上纪老六和李洪林直奔吴府而去。
到了吴府,林创见佘爱珍坐在沙发正中,林花侍立在侧,一个陌生中年男子垂手低头站在另一侧。
见到林创到来,佘爱珍赶紧站起来相迎。
“姐,出什么事了?”林创问道。
“没大事,你先坐,看你急的,出了这头汗。”佘爱珍不管有陌生人在场,爱怜地取出手帕,给林创擦汗。
“林花,没点眼色,还不给舅老爷端杯凉茶过来?”边擦汗,佘爱珍边嗔怪地对林花说道。
“是,太太。”林花应了一声,端了一杯凉茶过来,面无表情地放到林创跟前:“舅老爷,请用茶。”
可能对林创有点成见,每次来,她都不是很友好,林创琢磨着,很可能跟第一次见面有关系。
林创也不以为意,他现在关心的时湖东。
“姐,你快说吧,急死人了都。”林创急道。
“别急。”佘爱珍拍了拍林创的手,回头对那名陌生男子说道:“罗坤,过来,这就是我兄弟林明,你把情况前前后后说说吧。”
“是,师姑。”那名叫罗坤的男子应了一声赶紧过来,冲林创双手抱拳,深施一礼:“林先生,小的叫罗坤,是青帮‘学’字辈弟子。”
林创一听就明白了,李云卿是通字辈大佬,李士群和吴四宝作为他的徒弟,自是悟字辈,学字辈又在悟字辈之下,故他称呼佘爱珍为师姑。
“罗先生,久仰久仰。”林创站起来,依江湖规矩,还了一礼。
“不不不,林先生虽不是我帮弟子,但是我师姑契弟,自是罗某长辈,罗某可不敢受先生之礼。”罗坤赶紧避过身子,闪在一旁,以示不敢受林创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