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跟李士群这种臭名千古的人,讲什么“武德”?
林创不是迂腐之人,尤其在关系到自己性命的时候。
下定决心之后,接下来就是要对李士群的家进行侦察了。
先摸清情况再动手,这是林创的行事原则。
正巧,就在这时,房间里的电话响了。
易莲花接起电话,喂喂两声,随即递给林创:“吴太太电话。”
林创接过来:“姐,干吗呢?”
“小明,晚上来家吃饭吧,有好东西给你吃。”佘爱珍的声音听起来很欢快。
“什么好东西啊?”林创问道。
“先不告诉你。”佘爱珍卖起了关子:“放心吧,姐敢保证,绝对是美味,你绝对没有吃过。”
“姐,你这么一说,还真勾起我的馋虫来了。好,晚上我过去吃饭。”林创道。
“早点过来啊。”佘爱珍说完,把电话挂了。
林创放下电话,把李洪林和纪老六叫进房间。
“今天晚上去吴家吃饭,我在他家多呆段时间,你们两个用点心,看能不能接近李士群的家。”林创吩咐道。
“是。”李洪林和纪老六对视一眼,同时答道。
这道命令就意味着,老板要对李士群下手了。
天傍黑的时候,林创赶到吴家。
一进门,林创明显感到吴家的警卫力量加强了。
门口两名警卫,林创全不认识,见到林创下车时,目光如炬,警惕地打量着。
见林创毫不客气地往门里就闯,看都不看他们一眼,一个家伙上来拦住了:“干什么的?”
“嗯?”林创停下脚步,不悦地扫了他一眼。
“是不是林老板?这是小谢,刚来的,您别见怪!”另一名警卫赶紧过来点头哈腰地问道。
“你认识我?”林创问道。
“您的车号太太早就让我们背下来,说只要见到这个车号,不准阻拦。”那名警卫说道。
“你倒有眼色,他就不行了。你叫什么?”林创问道。
“回林老板的话,小的叫无奈,他叫朝来,都是新来的,林老板千万别见怪。”无奈说道。
“吴奈?朝来?这名字取的有意思。你的名和他的姓,真是少见啊。”林创道。
“小的不姓吴,是无有的无,不是吴天无,这是太太给取的名字,原名不敢叫了。”无奈笑着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啊。是不是还有人叫寒雨和来风?”林创恍然大悟,原来是佘爱珍给他们取的名字。
如果猜测不错,她这个文学青年,给下人取的名字,应该是根据李煜的《相见欢》一词。
原词是这样的:“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林老板太厉害了,我们新来了六个人,都是太太给取的,我们四个男的,就叫无奈、朝来、寒雨、来风。”无奈谄笑着说道。
“好吧,我姐太有才了,取名也取得很有诗意。”林创说完莞尔一笑,抬腿就要进府。
“且慢!”却不想,又被朝来给拦住了。
“朝来,你干什么?”无奈急道。
“不通报吗?”朝来扭头问无奈。
“你忘了太太怎么吩咐的?林先生来,不准阻拦,什么叫不阻拦?就是不用通报,你傻吗你?”无奈无奈地说道。
“呵呵,你们两人可以叫‘精愚组合’了。”林创说罢,摇着纸扇进了门。
一个机灵鬼,一个傻瓜蛋,可不是“精愚组合”么?
“精鱼?那是什么鱼?是不是海里的一种鱼?”朝来摸着后脑勺问道。
“精鱼?你就是条傻鱼!林先生是太太的干弟弟,你特么也敢拦?!”无奈骂了一句。
“咱这不是按规定来么?错了么?”朝来不服气地嘟囔着。
林创进了院门,又见楼门处站着一个胖胖的女子。
这个女子很年轻,也就是十五六岁的样子,身着碎花短衫、白色长裤,留着齐耳短发,大胖脸跟面盆似的,看着就非常壮实。
是的,壮实,除了这个词,林创想不起来什么词形容这个女子更贴切。
胖女孩见一个陌生年青人进了院子,转身进了楼。
很快,佘爱珍和另一名跟胖女孩同样装束的瘦女孩迎了出来。
“小明,快来,快来。”佘爱珍迎上来,挽着林创的胳膊,一块往楼里走。
“姐,什么好吃的?这么神秘。”林创扭头问道。
“嘻嘻,台湾来的,红皮香蕉,你没吃过吧?”佘爱珍笑着问道。
红皮香蕉?
林创听说过,这是台湾最为名贵的水果,营养成分比黄皮香蕉多多了,一般人可吃不到。
他作为上班族,那是很一般的人,还真是没有吃过。
“没吃过,但听说过,听说红皮香蕉营养可丰富了。姐,你神通广大啊,从哪弄来的?”林创问道。
说话间,二人进了屋,佘爱珍把林创按在沙发上,对胖妞说道:“春红,去把香蕉端来。”
胖妞应了一声,转身去了。
“先尝尝,再跟你细说。”佘爱珍说道。
瘦妞很有眼色地去泡茶。
林创问道:“姐,这位小姑娘叫林花?”
“对,就叫林花,知道瞒不过你。”佘爱珍说道。
“舅老爷,请喝茶。”林创泡好茶,放到林创面前,轻声说道。
林创抬眼打量了一眼林花。
见林花身材细瘦,跟根干柴似的柔弱,最大特点是腿长,皮肤黝黑,模样平平,不算难看,但也绝对算不上好看。
她跟春红,一个柔弱,一个壮实,真不知道佘爱珍是怎么找的。
“姐,干吗?你这是防着姐夫吃腥?”林创问道。
“你姐夫不是防着我吗?我不能防着他?”佘爱珍说道。
“哪找来的?靠不靠谱?林花这么瘦,看着风一吹就倒的样子。春红倒壮实,我看也是个扛麻袋的好手,能保护你吗?”林创当着林红的面,毫不掩饰自己的轻视。
林红听林创如此刻薄,脸色一肃,显然心里极不愿意,但却不敢多言。
“你别看她俩一个瘦,一个胖,都是有功夫的。”佘爱珍说道。
“有功夫?林花这么瘦,想必轻功不错,会水上飘?春红嘛,除了扛大个,大概一屁股能把人墩死,是吧?”林创刻薄地说道。
一番话,把林红气得脸色腊黄,嘴唇动了动,想反驳,但还是没敢。
敢怒不敢言,就是说的她这种。
“哈哈哈,水上飘,墩死人,小明,没想到你这嘴这么不饶人。你看,把林花给气得小脸都黄了。”佘爱珍伏在林创背上大笑起来。
胖妞春红端着一盘子红皮香蕉进来,放到几上。
“春红,见过舅老爷。”佘爱珍对春红说道。
“见过舅老爷。”春红冲林创弯腰鞠了一躬。
“唔。”林创眼里只有几上那红的像香肠一样的香蕉了,只从鼻子里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看都没看春红一眼。
林花拽了春红一下,二人悄悄出去了。
佘爱珍看到林创那馋样,感觉有些好笑,剥了一只香蕉递给林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