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桓这个行动方案虽然不是那么完善,但林创确实找不到更好的理由反驳他,也没有证据否定他,那么只有积极地配合了。
对于让自己接应他们出来这个任务,林创觉得义不容辞。
一来自己确实有在日租界自由往来的便利;
二来赵子桓在选择行动人手的时候,也动了脑子,只用了三人,而不是用更多的人,也是便于一辆轿车可以拉走所有人;
第三,上海站本来就已经遭受重创,如果再损失三名行动高手,对赵子桓也好,对上海站来说,甚至于对上海的抗日力量来说,都是不可承受之重。
林创打算让纪老六跟自己两人参加这次行动。
纪老六是自己的司机,让他开车自己坐车更加合理。
如果出现意外,有个帮手也便于采取补救行动。
于是,林创把纪老六找来,把赵子桓的行动计划讲了一遍,命他将狙击步枪放到轿车后备箱里藏好,以备不时之需。
纪老六出去准备了,林创穿好衣服,跟曲茹冰打个招呼,说出去转转,随后出了家门。
一路往南,过了中和村,来到高福里,找到易莲花住的院子。
易莲花、李洪林、刘二猛三人都在,正在院子里乘凉呢。
见林创来了,三人慌忙站起来迎接。
“走,进屋,有事交待你们。”林创道。
三人应了声,跟着林创进了屋。
“明天你们三人都去日租界新新公司,下午一点半军统上海站将会有一个除叛行动。
上海站会派三保行动队员执行任务,等他们行动开始后,我会去接应他们离开,你们暗中配合我行动。
记住,如无必要,不必露面。”林创吩咐道。
“是。”三人同时应道。
“好,就这样,我回去了。”林创吩咐完,起身告辞。
“公子,不再坐一会儿吗?”易莲花眼含深情,挽留道。
“不坐了,我总感觉上海站这个行动有些不妥,但哪里不妥一时没有想明白。我回去再过一遍。”林创道。
“好吧。”易莲花无奈地说道。
三人将林创送到院外,李洪林道:“莲花,你们先回去,我送送公子。”
“好。”易莲花和刘二猛答应一声,跟林创挥挥手,回院里去了。
“有话跟我说?”
林创看出李洪林有话要私下跟自己谈,于是边走边问道。
“嗯。”李洪林默默地跟在林创身后应了一声。
走出一段距离,看看四下无人,林创站住了。
“说吧。”
“公子,我是想说,您能不能对莲花好点?”李洪林道。
“此话怎讲?我对她不好吗?”
林创奇道。
他知道李洪林对易莲花有情,在没遇到自己之前,他一直在默默地追求易莲花来着。
他之所以对易莲花好,又不肯跟她更近一步,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李洪林。
今天李洪林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公子,莲花苦啊,打小就没有亲人,我们师兄妹四人相依为命。
过去我们靠偷窃行骗为生,居无定所,莲花不说我们也都知道,她太想有个家了,太想安安稳稳地生活了。
不瞒您说,当时我和二师弟都对她有情,都想娶她。可她对我们俩都看不上,直到遇到您,她才动了心。
公子,这些日子我已经想明白了,莲花对我,就是单纯的兄妹之情,亲事的事她是除您再不会考虑别人了。
所以,公子,您……,能不能给她一个家?”李洪林道。
林创听完,心中很是感动。
李洪林能够设身处地地为易莲花考虑,可见这份爱是真挚的,也是最为深沉的。
爱情是排他的。
无论男人女人无不想着与所爱的人长相厮守,甚至自私点的,不管对方爱不爱自己,恨不得想尽千方百计,也要把所爱的人据为己有。
能够在爱情上做到无私无我,无论男女,都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洪林,我不是不喜欢莲花,而是我不想给她造成伤害。你也知道,我跟田碧瑜已经订婚,如果不是这场战争,可能我们已经结婚了。所以,我不能给她名分,不想让她不明不白地跟着我。”林创道。
“公子,莲花不会在乎名分的。”李洪林道。
“还有一个原因,我不是滥情之人,见一个爱一个的,我做不到。就连曲茹冰,我们现在每天住在一间屋子里,我也没有动过她。
我的意思是说,我心里只有田碧瑜,根本没有办法再对别人动情。”林创道。
“公子,您是正人君子,是一个负责任的人,这一点我们三人都是佩服的。但是,您也知道,我对莲花的感情是没的说,二猛也很单纯,拿莲花当亲姐姐对待。
我的意思是说,我和二猛都不想看到莲花不开心。公子,今天的话,请您考虑考虑。”
李洪林说道。
“好吧,洪林,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考虑考虑。”林创拍拍他的肩膀说道。
说完,林创挥挥手走了。
在回去的路上,林创琢磨着李洪林的话,心道:“这家伙话里有话啊。”
什么叫“我们不想看到莲花不开心”?无非在隐晦地表达这么一层意思:如果你不让莲花开心,我们很不乐意。
至于不乐意的结果,很可能就此一拍两散。
如果真是这样,林创就不得不考虑了。
三人掌握自己的秘密太多了,绝对不能让他们离开。
不让他们离开自己,无非就是两个办法。
一个是灭口,一个就是收了易莲花。
现在自己干的事太危险,这三个身怀绝技的人的存在,对自己绝对是极大的帮助。而且自己对易莲花也是喜欢,只是突不破“不能对不起田碧瑜”这个心障,才没有跟她更进一步。
所以,灭口的事无论从客观上还是从主观上看,那是绝对不能做的。
如此说来,也只有收了易莲花这一条路了。
“自己竟然被李洪林给‘拉郎配’了。”林创想到此,不由得苦笑起来。
回到家里,曲茹冰正在等他。
见林创进来,曲茹冰关上房门,帮林创把铺盖拿出来,放到地板上铺好。
林创躺下,双手枕在脑后,默默地思索起来。
“老公,有心事?能不能说给我听听?”曲茹冰从床上探过身子问道。
她根据林创的意愿,虽然再也没有全裸过,每次睡觉都穿着睡衣,但却是把睡衣拉开一些。
月光照在窗帘上,屋里并不是很暗,她特意露出来的大白“凶器”在夜里还是能模糊地看到。
她知道林创的心全都在田碧瑜身上,但却从来没有放弃过对他的诱惑。
她不知道的是,林创对她不感兴趣,并非全是因为田碧瑜,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她是“别人啃过的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