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骗人!太太知道我的为人,大家伙都知道我的为人。”高三妹激动地说道。
“行了,别拿太太的善心作文章了。你且坐好,等我把话说完。先生刚才说了,一会儿给你自辩的机会。”林创冷冷地说道。
“三妹,坐下,听他说。”周长华镇静地说道。
“高三妹,之所以怀疑到你,还得从钟庆和说起。昨天上午,钟庆和在说你和他的关系的时候,曾经告诉过我,他很感激你,是因为有一次他在花房掉下来的时候,把腿划了一道大口子,是你帮他把伤口包扎好的。
他的伤口我看了,足有巴掌大,跟一条大蚯蚓似的,可以想见,当时伤口一定很大,也一定流了好多血。
我想问问你,你看到杀鸡就能晕倒,为什么看到钟庆和腿上流血而没有晕倒呢?”
林创紧盯着高三妹的眼睛问道。
“这……。”高三妹被问住了。
“很显然,你所谓的晕血是假的,目的就是做给我看。至于为什么要给我看,下边就会说到。”林创一针见血地说道。
“事实上,我的判断没错,盗宝者就是白小伶,而背后指使之人,就是周长华。
周长华明知道自己跟白小伶偷情会遭到众人不齿,为什么还那么肆无忌惮呢?高三妹明知道周长华和白小伶的奸情,为什么还要隐忍?
大家都认为周长华本身就是个寡廉鲜耻地好色之徒,高三妹是那种传统的、逆来顺受、不知道抗争的女人,包括我在内,白小伶被杀之前,我跟大家的想法没有任何两样。
其实大家都被他们给骗了,这是他俩串通好了,故意演给大家的一出戏。
目的有两个。
第一,蒙蔽白小伶,让白小伶为他们所用,偷偷配了先生的钥匙,并乘先生午睡之时,把宝物盗走。
周长华,如果我猜得不错,你一定许了白小伶,说只要偷到宝物,就跟她远走高飞是不是?”
林创笑着问道。
“你编就行,我什么都不说。”周长华冷着脸说道。
“第二个目的很简单,就是给人造成一种二人相爱很深的印象,在白小伶被杀之后,就会成功地洗脱嫌疑。
至于这个目的,我也是在跟高三妹谈过话之后才想到的。
那天她帮我收拾屋子,钟庆和跟白小伶发生争吵之后,高三妹告诉我,其实她不恨白小伶,而是恨周长华用情不专。
这个话乍听没有什么毛病,但细细一想,再跟白小伶被杀一事联系起来,就意味深长了。”林创悠悠地说道。
“杀掉白小伶,是周长华和高三妹早就设计好的。
但他们没想这么快就实施杀人计划。
是因为我的到来,让他们感到了威胁,这才决定尽快动手。
但周长华要实施杀人计划,必须把白小伶利用好,因为接下来好多环节,需要她的配合。
第一步,他要说服白小伶,让她跟他携带宝物私奔。
白小伶大概有些犹豫,周长华就给她说明利害,很可能周长华在听到我的消息那一刻,对我的真实身份就产生了怀疑。
一开始,白小伶对我的到来是起了疑心的。试想一下,昨天晚上刚刚偷了宝物,第二天就来了一个陌生人,一个不是湖南籍的陌生人,不能不让她产生怀疑。
为此,她还巧妙地盘问过我的来历,为了打消她的怀疑,我费尽心机地编了一个“富家女爱上穷书生”的故事。
听了这个故事之后,尤其当她目睹了幼山对我的考较之后,她的疑心去了不少。
可周长华并没有消除对我的疑心,于是他就和白小伶配合着,对我进行了试探。
昨天下午,我看到白小伶从楼里出来,就借口手绢破了,去白小伶房间请她帮忙给缝一缝。
当时我看到她手心里攥着什么,要缝手绢,势必会暴露手心里的东西。
于是,白小伶非常聪明地把我推出房门,说去我房间里缝。
很快,她来到我的房间,并缝好了手绢。这时候周长华过来了,说晚上准备给我酱猪蹄。
当时我没在意,还以为他是好心,就跟他说了几句话。
后来我才想明白,他过来说猪蹄是假,吸引我的注意力是真。
就在我跟他说话的当儿,白小伶乘我不注意,摸了一下我的皮包。
我的皮包里有一把手枪,一把小巧的勃郎宁手枪。
这下白小伶信了,她彻底知道了我是先生请来查案的。
所以,在那之后,这个喜怒形于色的女人,对我不理不睬,脸上再也没有见到笑模样。”
说到这里,林创眼前浮现出白小伶的笑容,心想:“若不是上了周长华的当,白小伶何至于丧了性命?这个可怜的、痴情的女人。”
“第一步成功了,白小伶开始准备晚上逃走。
首先,她收拾好了包袱。
其次,要顺利逃走,必须搞定两名护卫。
她知道全林值下半宿,所以上半宿他一定会睡觉。
周长华给她说的逃走时间一定是上半夜,所以,她给上半宿值夜的明恒义送去了一壶酒,一壶浸了安眠药的酒。”
“噢,怪不得呢,我喝了酒之后头昏沉沉的,眼皮跟打架似的,怎么也撑不住。”明恒义听到这里,恍然大悟,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说道。
“虽然是白小伶下的药,但无论如何掩盖不了你玩忽职守的过错。食人之禄,当忠人之事。你身负护卫重责,值守之时饮酒本就不对,怎么能一味地怪别人呢?”林创道。
明恒义愣了,他不明白为什么林创为何要砸自己的饭碗呢?难道只是因为刚才我听有听他的话把枪交了?
他哪里知道,林创既然已经得罪了他,哪会让他再留在朱道山身边?
“她的药是哪来的呢?”
一直没有说话的朱幼山问道。
“这个问题问的好。如果说不清药的来处,就未免有臆测之嫌。”林创赞赏地说道。
“这个药,当然是从先生书房盗来的。”林创对朱幼山说道。
“何以见得?”朱幼山问道。
“还记得我说过,昨天下午我看到她从楼里匆匆出来,手里攥着东西吗?”林创问道。
“自然记得。”朱幼山答道。
“她手里拿的就是安眠药。”林创笃定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朱幼山问道。
“昨天吃过晚饭之后,先生把我叫到书房问案子的事,发现先生在吃药,当时先生告诉我,说吃的安眠药。
我问过先生了,我见到白小伶的那个时间段,她确实去了先生书房,当时先生正在写东西,她在北墙壁柜那里擦拭过,而安眠药就放在壁柜的格子里。”林创道。
“哦,明白了。”朱幼山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以他的聪明,自然能推理出下边发生的事。
“白小伶按照周长华导演的戏演下去。她在伺候太太休息之后,悄悄回到自己的房间,把那颗不知道藏于何处的宝物拿到手里,来到厨房交给周长华。
周长华在把宝物拿到手之后,为了麻痹她,也为了接下来的戏份上演,跟她在厨房亲热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