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公子的能力,一定能拣清。其实有时候,只要找准线头,一下子也就拣开了。”易莲花说着站起身来,走到林创身后? 伸出手按在林创两侧太阳穴上? 轻轻地按起来。
“是啊,得找准线头? 可这个线头在哪里呢?”林创又陷入冥思苦想之中。
当李洪林左手提着两只鸟、一只山鸡回来的时候? 见林创双眼紧闭,而易莲花坐在他身后? 双手按摩林创头部,二人靠得很近? 很亲密。
虽然没有过分亲热的举动? 但这个画面还是让李洪林心中暗叹:“看来莲花的心已经完全栓在公子身上了,我是没希望了。”
相较于李洪林,刘二猛手上的猎物显然更多。
这家伙打了两只兔子,三只山鸡? 用长枪挑着回来了。
“嚯? 看来晚上可以吃到正宗野味了。”林创笑道。
想到吃,他想起了吴良策。
晚上把他叫家里去,炖上一锅,得把这小子给乐疯了。
“二猛,把长枪找个地方埋起来? 咱们打道回府。”林创吩咐道。
“为什么?”刘二猛显然不愿意就此扔掉这支枪。
“还用问吗?不好携带。拿回去就是个祸根。”林创道。
“公子,合着您买这支枪就是让二猛玩的?”易莲花问道。
“也不全是? 练练总是有好处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上了。二猛喜欢长枪? 总得满足一下他的愿望。”林创答道。
“二猛,公子对你多好啊? 你就说了一句喜欢? 公子就花出去一根小黄鱼。”李洪林道。
“谢谢公子。”刘二猛连忙鞠躬道谢? 直起身子恳求林创道:“公子,先不要扔了吧?怪可惜的,让我带回去吧。您放心,我不会让人发现的。”
“不行,不能抱有侥幸心理,一丝一毫的疏忽就有可能暴露身份。埋起来,连同子丨弹丨和弹壳都埋起来。记住,我的话不说第二遍,再敢自作主张,你就哪里来回哪里去。”林创板着脸,严厉地说道。
“是,公子。”刘二猛无奈地说道。
四个人挖坑的挖坑,拣弹壳的拣弹壳,很快就把长枪和多余的子丨弹丨埋好了。
刘二猛把枪放到坑里时,竟然眼含泪水,一脸的不舍。
林创装作没看见。
回去的路上,林创又嘱咐易莲花,以后出门尽量改一下装,毕竟南京城里认识三人组的不只林创一人,吴良策、纪老六、杜阳、赵军江都见过他们。
易莲花自然是唯唯诺诺,连忙答应下来。
把三人组送回家,林创拿了一只兔子、一只山鸡回到自己的小院,又给吴良策打了个电话,让他过来收拾。
果然,吴良策一听有鸡和兔子炖,当即大喜:“小宅,山鸡和兔子都是我的,谁也不要跟我抢,谁跟我抢我跟谁急!”
“得嘞,给你留着。”林创笑道。
心说:“跟你抢着干活?有病啊?”
林创又给田碧瑜去个电话,嘱咐她晚上不要让郑妈做饭了,叫上小娥,大家聚一聚。
打完两个电话,林创出门往珍珠桥方向走去。
他先买了两瓶酒提在手里,晃到“江氏胡琴店”时,见水牌上写着“售卖二黄”字样,连忙进店。
店里照旧无人,江山见他进来,连忙把他让进里间。
“江山同志,上级有什么指示?”林创问道。
“上级指示,你的营救方案可以执行,不过,不许你我执行,已经电令南京市委采取行动了。”江山答道。
“那好,请你电告延安,我今天见到了苏明军同志,他的腿被敌人打瘸了,能行走,但是行走不便,请南京市委在营救的时候考虑这一点。另外,我昨天去行动科签署提审苏明军同志的手令时,马俊只签了三天,由此判断,敌人很可能会在后天晚上采取行动。”林创道。
“看守所有什么情况?”江山问道。
“忙忙碌碌,文件已经装箱,有的犯人正在办理释放手续。”林创道。
“这种情况表明,26日搬离南京这个情报是准确的。”江山道。
“嗯,是这样。”林创点头道。
“好,那我马上把这个情况报告延安。”江山道。
“在他们搬离南京前,我会想办法把松涛同志救出来。”林创道。
“有方案了吗?”江山问道。
“暂时没想到妥善的办法,实在不行我就硬抢,相信敌人不会疑到我的头上。”林创道。
“不行,必须打消硬抢的想法。松涛同志固然要救,但不能把你置于险地。这是死命令,你必须执行。”江山严肃地说道。
“那好吧,我尽量想一个万全之策。”林创无奈地说道。
山鸡炖野兔是美味。
尤其出自吴良策这个炖货专家之手,更是让人期待。
可惜,林创没有这个口福。
从江氏胡琴店出来,林创看时间才四点半,回家还早,就回了办公室。
刚进办公室,邵纪军就过来报告:“组长,宣传部庞秘书打了好几个电话找你,说等你回来,让你尽快给他回个电话。”
林创微觉奇怪:“早上刚刚通过电话,又打电话干什么?”
“好,我知道了。纪军,娄方怡有没有动静?”林创问道。
“没有,正常上班,一天都在报社。”邵纪军答道。
“好,你去吧。”林创道。
邵纪军转身出了林创办公室。
林创拿起电话,打给庞星汉。
“庞秘书,我林创,你找我?”林创问道。
“哦,林组长,是这样,晚上部长要在文园酒店招待客人,他想在酒宴开始前见见你。”庞星汉道。
“长官有招,自不敢辞。庞秘书,我几点到?”林创道。
“酒宴七点开始,你六点半之前到吧,还是昨天我们那个包厢。”庞星汉道。
“好,我一定准时到。”说完,林创放下电话。
“什么意思?朱道山为什么要见我?难道是为了庞一萍的事?除了这事,他堂堂一个部长,没有理由见我啊?”放下电话,林创紧张地思索着。
“可是,我早上已经答应庞星汉了,说尽量帮忙,他为什么再去求朱道山?难道,今天我审张守正和庞一萍的事他知道了?对,肯定是这样。张守正在乙地看守所经营多年,肯定有亲信部下给庞星汉递了信? 所以庞星汉误会我跟他说的是假话? 往死里整张守正才是真正目的。加上我没有搭理娄方怡,没有收他的礼? 所以他沉不住气了? 无奈之下才请出朱道山这尊大神。”
想到这里,林创不由暗乐:“是啊? 不怪他这么想。我答应得好好的,说把他妹夫、妹妹完好无损地放出来? 而且还不能让他们污了名声? 今天就以孩子相威胁,让他妹妹、妹夫开了口,明显不对劲啊。
得,这样也好? 逼朱道山出头? 不正中我下怀吗?李春风和黄福霖也一定乐意见到这种局面。”
“可是,我想利用这个案子把徐涛救出来的目的,又该如何实现呢?”林创继而想道。
“算了,走一走算一步吧,朱道山出面了? 总不能不给他面子。”想到这里,林创起身往黄福霖办公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