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能看到！”一张嘴，风又卷着沙子往嘴里倒灌。

“好了，这就是你最近十天的射击训练，等你哪天可以做到迎风不流泪，五分钟不眨眼，再来找我！”说完，铁男拍了拍李默的肩膀，转身就走了。

“如果十天之内你不能通过迎风不流泪和五分钟不眨的考核，那么后面的射击强化训练你也就没必要进行了，到时候不管你其他科目的成绩如何，我都会把你送回集训队，至于能在比武场上能走多远，就全凭你自己的运气了！”山坡上，传来了铁男的声音。

“是！”

十天，迎风不流泪，五分钟不眨眼！

看着铁男头也不回的离去的背影，李默暗暗握紧了拳头。

他知道，他的射击技术确实已经到了一个瓶颈，对付一般的考核，他已经没有多大问题了。但是，将来等他到了真正的赛场上，遇到了真正的高手，他可能就会吃亏。

而铁男之所以要在这个时候教他迎风不流泪，五分钟不眨眼，就是为他以后面对更强的挑战而打基础。

一分钟，两分钟......

李默倔强的迎着风沙不流泪，强迫着自己不眨眼。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眼看着快要到晚饭的时间了，李默还在小山上没有回来。

“还在小山上吗？”铁男从战术训练场回来，问了句哨兵。

“是！”李默在小山上站了一下午，哨兵也留意了一下午。

“中途有没有下来休息过？”

“没有！”哨兵摇了摇头。

“不要说休息了，从您离开之后，他站在那里就没有挪动过......”

“性格还挺倔！”点了点头，铁男快步向宿舍走去。

吃饭的时候，李默并没有回来，铁男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让炊事班给李默单独预留了一份儿。

李默倔强的迎着风沙，虽然一开始的时候视线就被泪水给迷得睁不开，不要说看清楚对面山头上的老樟树了，就连脚底下的衰草他都有些看不清。

但苦练了几个小时之后，泪水也终于有了减少的迹象，而他也终于可以勉强三十秒不眨眼了。

虽然这短短的三十秒距离铁男规定的五分钟还有很远的距离，但至少他已经前进了很大一步。

八点钟，当李默拖着疲惫的身体从小山上下来的时候，意料之外的，餐厅居然还亮着灯。李默忍不住进去看了看，希望还能找点儿吃的什么垫垫肚子，没想到炊事班长居然还在，看到他进来，也没有说什么，直接端来了一盘热腾腾的饭菜。

“谢谢老班长！”虽然老兵他并不认识，但是很显然，他是专门在这里等他的。

“别让铁男失望！”老班长拍了拍李默的肩膀，很显然，他也知道了李默在干什么。

“嗯！”狠狠的吞了一大口米饭，李默强忍着泪水使劲儿点了点头。

一大盘饭菜，李默狼吞虎咽的下了肚，这才心满意足的回了宿舍。

迎着冷风吹了一下午，吃饭的时候李默就感觉到眼珠子火辣辣的疼，眼睛就像是被烧红的烙铁烫了一样，火辣辣的疼。

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放着一瓶滴眼药，有缓解眼睛疲劳和明目的功效，他从连长陈斌那里看到过。

一下午的时间，他已经勉强可以适应冷风了，但他对这样的结果显然并不满意。

十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如果十天时间不能练出不流泪和不眨眼，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想着熄灯号之前再加个餐啊什么的，但是绕着房子看了一圈儿也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索性就盯着门把手直愣愣的杵了一个多小时，直到熄灯号响起来的那一刻才终于结束了对自己的摧残......

三天的时间转眼间过去了，说好的强化训练每天几乎都是一模一样的，让李默甚至一度怀疑自己在C战区的时候完全也可以这样做，为什么要来T大队浪费这个时间。

铁男虽然坑一些，但让李默没想到的是，卫云居然比铁男还要坑。

每天的负重折返跑就已经很折磨人了，哪知道卫云还每天悄悄的将他练习跳跃的深坑挖深十多公分。

就这样，李默上午被卫云折磨的死去活来的，下午又一个人到小山顶上去“吹风！”

虽然他还没有达到铁男的迎风不流泪和五分不眨眼的效果，但至少他已经不像第一天站在那里的时候那么狼狈了。

虽然时不时的眼泪还会泪流下来，但眨眼的频率他也能控制在三分钟左右了。

“不行，差的太远了！”结束了上午的短跑训练之后，铁男随口问了李默一句，当听到这样的结果后，只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转身就走。

谁也没有注意到，当铁男转身后，嘴角微微翘了起来。李默的努力，他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这样的训练结果，可以说是在他的意料之中的。

迎风不流泪，他只能去小山上练习，但不眨眼睛，却可以在任何地方任何时间进行。

譬如吃饭的时候，折返跑的时候，甚至上厕所和晚上睡觉的时候，李默都瞪着一双猩红的眼睛，让T大队的其他人看到了心里一阵发怵。

好在他的努力没有白费，第五天下午的时候，他终于迎风不再流泪，而不眨眼也可以保持在五分三十秒左右。

他知道，这是成为一个优秀狙击手的必备条件！

郝爽虽然是C战区的狙击手教员，但他也不能完全做到迎风不流泪，只能坚持两分多钟不眨眼而已。

“报告！”铁男刚刚从战术训练场回来，身上的装备还没有脱掉。

“进来！”听声音，铁男就知道是李默。

“队长！”李默微笑着敬了一个军礼。

“达到我的要求了？”铁男看了眼李默，终于有时间喝口水了。

“是，达到了！”李默信心满满。

“那行，哗啦……”放下水杯，铁男直接将他身上的九五扔进了李默的怀里。

“走，去射击场！”铁男带头往外走。

“啊，你不再检查一下吗？”李默本以为铁男会考核一下呢，哪知道他根本毫不理会。

“你是给自己训练的，我相信你不会狠到连自己都欺骗吧？”听到这句话，铁男又突然折了回来。

“不会！”李默有些庆幸自己没有抱有侥幸心理，而是一步一个脚印的坚持了下来。

下午的射击场里并没有人，中途铁男带着李默去弹药库领了一盒子子丨弹丨，然后直接扛着去了射击场。

没有扛过子丨弹丨的士兵是幸运的，至少李默是这样认为的，满满的一盒子子丨弹丨，累的他气喘吁吁。

“来，先打一组看看！”靶场没有勤务，李默放下子丨弹丨盒，飞快的压满了四个弹夹。

“是！”

九五，他最熟悉不过了，也不用校验，以他现在的基本功，只要拿起来一看就知道准星偏哪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