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大大出乎他所料的是初寅的反应,这个女人不仅听得全神贯注,并且还跟着情节的起伏显现得眉飞色舞,随着故事的不断深入她表现得愈加兴奋,以至于丝毫也没察觉到披在她身上的被单已经悄悄滑落。就这样她几乎是半裸着身体倾听着阿瑟讲述着段精彩的故事,而实际上她却是在有意的配合阿瑟的表演,她同时在心里悄悄的跟自己说:哦,这怎么可能?一个总参情报局的骨干特工,潜伏海外多年的中坚精英,竟然被策反了这么多年而未被察觉,这真像是天方夜谭里的情景。
于是初寅开始怀疑,这是不是阿瑟一个人杜撰出来的故事?他这么做的目的难道是为了在自己面前保持一种尊严不成?哦,可怜的阿瑟,你没必要这样吧!我们可都不是初出茅庐的愣头青,我们是浸淫特情多年的骨灰级特工,能不能玩儿点新鲜的行不行啊!再这么下去我可真的要改换门庭了。就在初寅心存不满想要发泄的时候,阿瑟的话锋一转单刀直入的挑明了他的意图,这样一来却又让初寅变得疑惑起来,因为阿瑟的表情绝对是一脸的郑重,完全不像是在杜撰一个子虚乌有的事情。
“我们很快就能得到这个人了,嗯!舒展,名字起的挺不错,像是一个办实事的家伙,我们正需要这样的人物加入进来,可以很好的补齐我们针对中国特情组织知之甚少的短板。正如特情届里人们常说的那句话,得此一人胜过一个军团呐!”
阿瑟在初寅装模作样假扮高丨潮丨的时候仍旧坚持自己的戏路一直往前演,他相信只要够坚持就一定能够打消对方的疑心,但他也不得不尽量的用一些废话来填补这个故事的细节,以便让这个计划看起来更丰满一些,虽然这有可能会因此而加重了初寅的不信任,但是身处特情无间里的人们其实早已经变得习惯,假话当成真话说出来才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于是阿瑟放开手脚发挥起来,他以一个负负为正的法则来掩饰自己的真实意图,而实际上他真正想要的还是初寅手里的重要资源,因此他接下来的这段话才反映出了他的真实目的,只是话到此处已经兜了很大的一个圈子,走过的路径已经把这条路的真实目的地掩盖得模糊不清了。
“你知道的,呵呵!我对你们内部的情况了解的不多,所以,呵呵!”
阿瑟在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微微的一红,这或许是他稍有吐露真情时的正常反应,但她很快便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于是他很聪明的将目光一转直接落到了初寅赤裸的胸部,而后迅速的换上了一副色迷迷的表情。这就使阿瑟惯用的独门伎俩,他善使一个谎言去掩盖另外的一个,这样就很难捕捉到他话语背后的真实内容,这种招事真的很管用,甚至在面对测谎器的时候都能屡屡成功。
初寅在他露骨的眼神逼迫之下重新披好了被单,跟着用鼻子轻蔑的哼了一声,似乎对自己风韵犹存的本领很是受用,而阿瑟也很领情,他随即也装出了一副不好意思的神情,顺势低声下气的接着刚才的话头继续说道:
“可不可以麻烦你的那位大人物帮我们一个忙呢?他只需要委婉的表一个态就行,帮我们确定一下这个舒展想要叛逃的真实性,这样的话我就可以有信心做出一个重要决定。你知道策反一个特工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而面对一个有份量的特工就更是需要慎重,谁知道这个家伙是不是肩负着双重的使命?”
阿瑟说话的间隙里仍不忘了偷窥一下初寅,他的眼神时不时的钻进那裹在初寅胸前被单的缝隙当中,浅台词则明白无误的表明了他余兴未尽更有东山再起的意思,阿瑟的故意煽情就是要以此来牵扯对方的敏感神经,防止初寅全身心的分析他话里话外的真实意图。而女人的本能终究还是控制不了她的天性,初寅的神经果然被他的眼神挑逗得无法集中,于是开始不自觉的做出了回应,反而将最重要的谈话内容抛在了身后,致使她在最为紧张的时刻放了松。
“好吧!好吧!说来说去你就是我命里的克星,将来我死也得死在你的手中,我现在就发条密信给他,但是能不能真的帮到你可就说不定了。”
初寅说这话的时候抖落了身上的被单,将一片春光尽情展现在了阿瑟的眼中,她的这一举动立时就在阿瑟的脸上激起了一阵潮红,这绝对是他内心的一种真实反应,只是这份激动并非源自初寅的挑动,实际上,初寅如此轻易的上钩着实让阿瑟感到意外,原本他准备花费的功夫要比眼下多出好几成。想不到哇!这女人这么好对付,几句甜言蜜语再加上热切的眼神就能轻松搞定,呵呵!手上多了这条渠道就能直通中国高层,这样的好事光是想想就让人激动,更何况眼前的春光还是真情实景呢?
阿瑟的眼中现出了贪婪的光来,而这目光背后的意图却有双重,只可惜春心勃发的初寅只看到了一种,于是她迫不及待的拿起了手机揿下了按键。机密的短信是用密语写成,中转的线路也经过了好几条路径,因此它在无数即时发送的短信中间很难被发现,就像混入溪流中的一滴墨汁一样无法被逮住。这就是现如今高度发达的通讯方式带来的隐患,它在方便了正常沟通与联络的同时也给敌人提供了掩护。初寅的手指在手机上面灵巧的键动,一条危及舒展生命和“潜水泵”行动的短信很快就发送成功。
看着初寅的手指如舞者般轻盈的在手机上跃动,阿瑟的心里踏实了许多,他知道只要能将这个女人控制住,那么自己的手上就多了一条直通中国高层的线索。于是想道:老天真的待自己不薄,虽说刚刚在诱捕“唐笛”的行动中失利,却没想到能在这里得到补偿,这真是有失有得曲直公道啊!阿瑟想到这里脸上不经意的闪过一丝得意之色来,他禁不住抬眼往初寅的脸上看去,这才发觉这位半老徐娘虽是风韵犹在,但是照比以往却少了几分骄狂,阿瑟不由得愈加的感慨起来。心说:是啊!就算再锐利的棱角也扛不过岁月的这把刀,看她现在的样子哪里还有当年的那股英气呀!
就在阿瑟心潮乍起的当口,一阵微风透窗而入吹起的纱帘拂在了初寅的脸上,顿时将这一池春水搅得四处微澜,撩动之下的初寅再也坐不住了,于是揿灭了屏幕将手机放在了茶几上,跟着将胸一挺腰一拔便从座椅上面站了起来,此时再看这个女人早已是气息微急红霞满腮了,她的一双秀目之中腾起了一团欲望的火焰,直把这房间里的温度逼向了灼烧的边缘。阿瑟明显的受到了对方的感染,但他还是矜持的坐在原位没有动弹,这位内敛的“职员”无论何时何地都始终保持着自己的特殊习惯,他宁愿错失良机也不愿轻易冒险,即使是女爱男欢他也从不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