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惯会利用两岸关系的“职员”当然善于政治宣传,尤其是在实行所谓民主制度的台湾,如果想让一个人出名的话其实一点不难,如果再加上这是美国人的意愿,那么这件事操作起来就愈加的简单,“职员”在找寻代理人的过程中独具慧眼,他一眼就认定了时任国防部军事情报局局长的黄芪是个再合适不过的人选,于是,拉拢和诱惑施加了一番的手段,两个人很快一拍即合达成了一项双赢的预案,即:由阿瑟暗中出力帮助黄芪竞选下一任的台湾地区领导人,而一旦竞选成功之后黄芪必须与阿瑟合作,主导台海的局面不使其伤害美国的利益,并长期保持一种独立的态势。
就在“名嘴”担忧,“铁护卫”亢奋,“爵士”捏着把汗的时候,就听房门发出咚咚几声轻响,令这三人意想不到的是,在他们藏身如此隐蔽的地方竟然有不速之客突然造访。于是,不同的表情立时呈现在了这三个人的脸上,“爵士”疑惑,“名嘴”惊慌,只有“铁护卫”倒是满不在乎的模样,只见他晃荡荡挺身躯站了起来,跨步来到了房门的边上,他先是伸出一只手去摸枪,另一只手则按住了门把跟着回身望了望,此刻“名嘴”已经躲到了角落里,他知道舞刀弄棒不是自己所长,因此他决不会在此刻逞强。看看同伴已经躲藏好了之后,“铁护卫”轻轻一带门把微微拽动了房门,同时手里的枪已经举过了肩膀。
就在房门打开的那一瞬,“铁护卫”已然把枪口对准了渐渐敞开的门缝,现在的高度刚好对准了来人的头部。然而令唐乾首深感困惑的是,空荡荡的门口连个人影也没有,他的枪虚空架在那里就像半截枯树枝没有一点震慑的作用。唐乾首的心里暗自一惊,心说这可有一点像是黑道上的作风啊!难道说这寻上门的可是什么不入流的杀手?心里想着他的枪便握得更稳了,从来都不懂的低调的唐乾首慢慢移动脚步,无声无息的朝着门外移动,他耳目聚力神情全都集中在了一个点上,那便是以枪为轴封锁了整个门口,他想:既然是有心来访就得给他个像样的见面礼才行。于是,他的身形慢慢向门口靠拢,以期给来人一个出其不意的举动。
常言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既然“铁护卫”的位置已然暴露,那么照理他就不该过于主动,但是手下网络了众多杀手的唐乾首根本不把来人放在眼里,所以他很托大的擅自采取了行动,也正是他的狂妄和不谨慎险些造成了非常难堪的局面,这让躲在墙角里的宋坤昌觉得,自己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这个所谓的“占中”行动已经越来越不靠谱了。大约只是他的念头略为一动的瞬间,眼前的局势就发生了逆转,他只看见了一只长臂和一只大手,好像鬼魅一样的从门外伸了进来,轻松的下了唐乾首举在胸前的那支枪,让“铁护卫”的威名在眨眼之间就丢得一干二净,面对门前站立着的高大身影,唐乾首直臊得是满脸通红。
“盲人”贺江出人意料的出现了二人的面前,他们此前全是熟人熟脸,在台湾那块巴掌大小的地方,这三个人可都算得上是当地的强人,尤其是贺唐两人更是同在绿林,他们干下的勾当早在岛内著名,只是由于不同的命运才各奔了前程,而眼下的再次见面已然没有了当年的豪情与冲劲,却都多了一层小心和伪善。经过了一瞬间的惊诧之后,贺江呵呵笑着一拱手,随即把枪丢还给了唐乾首,“铁护卫”也是尴尬的一笑,反手收起了枪而后将贺江让进了屋。原本,分手多年的兄弟二人本该唏嘘感叹一番,但是这二人显然已是各怀心思合不到一股绳,加上贺江的不请自到更是让这次重逢变得沉重,所以,两个同是道上的人物陷入了沉默之中。
宋坤昌一见知道该是自己出面上前的时候了,于是,他从墙角处现身假装亲热的来到贺江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装出一副情绪激动的样子,非常热络的寒暄起来,全然一副昔日“名嘴”的模样。借着这番嘘寒问暖的机会,他的问题连珠炮般的朝着贺江打响。这是从哪儿来呀!怎么这么巧啊!在什么地方高就啦!之类的话令贺江一时应接不暇,但是,贺江却没有刻意的跟上“名嘴”的节拍,他只管按照自己的套路出牌,经历了贺海与朱峰双亡之后的“盲人”已然变得心底敞亮起来,他深知自己造的孽已经无法挽回,再这么躲下去的话他这一生就会像片腐叶一样溃烂,未亡的死人就是他的代名词,那还不如像弟弟贺海那样死得有模有样。
于是,受了贺海重托的贺江一回到岛上,随即想方设法妥善的安置好了瑞让他养伤,而后他便主动向当局投案自首,承认当年的竞选枪击案正是自己亲手所干,如果是为了追查陈阿鳖的贪腐案,他答应无条件出庭作证还世人一个公平。但是,令他颇感困惑的是,并没有人再提起当年的那桩旧案,反倒是有一个名人偷偷的出面,将他网罗到了身边,这个人正是大名鼎鼎的前任军情局局长黄芪。其实贺江早有耳闻,这位黄局长在任之时他的手上就握着大把的谍间人脉,而到了退隐之后这些资源就成了他的私人财产,黑白两道的人马也仍然颇给他面子,于是,一个并非以实体存在的社团便形成了,由此他也才有了“社长”的称谓。
贺江正是在他最落魄的时候意外的得到了黄芪的邀请,那时候给他的感觉真如雪中送炭的一般,向他这般处境的人好比丧家之犬,能保得自由之身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更何况还有人肯请他并出得起大价钱。于是,他当即欣然接受并且还感激连连,铁了心的帮着“社长”打理起杂七杂八的事情来。此刻,他突然的现身香港也正是为了“社长”来打前站的,因为有一个重大的行动即将在香港展开,那可是一个关乎到世界格局未来走向的重大行动,而唐宋两人正在鼓捣的所谓“占中”闹剧很有可能会破坏了香港的氛围,黄芪担心一个平平静静的东方之珠会因此而被搞得乌烟瘴气,那样一来多大的“生意”怕是也得给他们搅黄了,于是,这个前军情局长不得不出面干预了。
一番寒暄过后,宋坤昌弄明白了贺江的来历和目的,“名嘴”心想:他果然是代表“社长”黄芪探路来的,想这黄芪如果不是想插手“占中”的行动,他干吗要约我们兄弟面谈呢?“名嘴”到了这会儿也卡了壳,他心情灰灰的退回了角落,心里思忖着该不该跟“四分卫”说,他矛盾的根本点还是在黄芪的实力和声望上,他担心一但“社长”跟“四分卫”接上了头,那么,以黄芪的分量来说,他立马就能盖过自己的势头,因此被边缘化的可能几乎要在百分之九十多。宋坤昌只能放弃了这个念头,转而无可奈何的安抚着自己:哦,还是不声不响的推着走吧!看看事态的发展进程再说,也许在哪个节点上就会出现转机也说不定,现在也只有听天由命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