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寅心里想得明白却没有说破,她想,眼下这个人还在“鹰眼”的手中,如果提前摊牌怕是会逼着“鹰眼”单独行动,所以一定要忍住自己的真实意图,佯装对他不感兴趣,但只要那个人一到了香港我就会掌握主动,想想看,如果带着这么一个中情局的叛逃特工回到总参情总,怕是“老帅”会乐得连嘴都合不拢,等我借此机会重新复出之后,我再拿那段视频好好的利用利用,那时候我倒要你“老帅”好好的说说清楚,你跟那个在克里参议员家吃饭的女人到底是个什么关系,如能逼迫“老帅”退了位,那么我...哼哼!初寅的心理已然发出了冷笑声。
大凡女人多半都有报复心,初寅对“职员”在此次行动中的表现很不满,因此她很想借着“鹰眼”做跳板,如果能把这个代号“两面镜”的家伙策反到中国去,那么“职员”从此对他不敢再小看,而一但“职员”采取干预措施令行动破了产,也有“鹰眼”在前头顶着波及不到她这边,于是,已经拿定了主意的“暗香”变得特别的可人,她让“鹰眼”觉得这个中国女人可以怎么拨弄就怎么转。而此时“鹰眼”刚刚从“密探”的纠缠当中脱身出来,万事不顺的他正期待着能够借着“暗想”转转运,所以初寅的表现刚好和了他的意,于是,两个人一拍即合便定下了协议。
“鹰眼”强调了以下几个重要问题,他试图掌控整个行动的意图暴露无遗,而“暗香”的心里已然有了底,所以任何反对意见都绝口不提。她答应即刻动身飞往香港,安排通关隐匿的相关通路和手续。“鹰眼”喋喋不休的嘱咐道:“最最重要的就是一个“快”呀!因为只要航班一落地,“两面镜”就得面对媒体说明自己的来意,等到他的“避难”要求一公布,即刻就要将他送至安全屋中去,这一切都得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才行,千万可别给狗仔队盯上呀!要是让各国媒体把门一睹,想要再走可就不容易了,加上美国政府势必会施加压力,再想轻轻松松的进入俄国怕就没什么戏!“
安排完了“暗想”之后“鹰眼”开始说他自己,因为顾虑对方多心所以说得比较细,从这一点上看他确实要比“职员”来得体贴,换了阿瑟他才不会去管你初寅乐不乐意,他只管要你按照他的意图不折不扣的执行就足矣。“鹰眼”则与他区别很大,他不单说明自己的意图,并且还解释的很详细。就听“鹰眼”说道:“我还需要暂时留在巴黎,因为牵线搭桥还得靠“密探”出把力,如果我们两个人都走了的话,很难保证中间环节不出现意外呀!““鹰眼”说到这一点时停了停,他用问询的眼神盯着“暗香”似乎有些不放心。初寅很配合的点了点头,明确表明自己已把一切都记在了心里。
于是,二人开始约定新的联络方式,跟着便当场更换了新的手机,所有这一切都是“鹰眼”事先准备好的,他在这一点上也比阿瑟考虑的周到。因为他觉得这个环节必不可少,所以从现在开始他们必须藏匿踪迹,试想“两面镜”一旦面对媒体公布了自己的叛逃消息,那么中情局即刻就会追查是哪个国家在幕后指使。不难想象“职员”的大脑如此灵光,他很容易就会联想到他们二人。“鹰眼”担心:以中情局的监察密网和工作效率,他们追查起来会很容易,一旦给他们发现了蛛丝马迹,很快就能顺藤摸瓜的找到我们行动的轨迹,如果这么顺藤摸瓜的一路追查下去,我们安排退路的时间就更加的紧迫了。
初寅一脸庄重的听着“鹰眼”说完,随即便起身与他道别,她在心里想道:此一别还不知有没有机会再见面,也许当我带着“两面镜”成功的潜回国去,我们两人从此就会变为仇敌,到那时说不定你又会跟阿瑟联起手来,共同对付我这个最危险的敌人。初寅一边想着一边接受着对方熊式的拥抱,耳鬓厮磨之际仍旧免不了有些动情,是啊!谍情原本多变,而今再加上了个人的野心就变得更加的复杂,在“暗香”看来,“鹰眼”又何尝不是这么想,这样的合作之中能有几分真诚?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初寅由此开始提醒自己,说不定自己前脚一走,“鹰眼”随后就换了一副面孔,但不管怎样,只要人一到了香港,那就是我的主场。
38.2.5
马来西亚 吉隆坡 度假村
02:50
闷热的感觉终于在黎明前的这一刻得到了缓解,从马来半岛的西面吹来了一股海风,它驱散了困扰了一夜的湿气,带给人一种舒适凉爽的感觉,被露水打湿了翅膀的昆虫也随之抖擞起了精神,似乎也知道一日之计在于晨的道理,它们纷纷的振翅高飞起来,开始为生计做着紧张的准备。有一只蚊子乘着微风撩起的缝隙,一头钻进了一顶蚊帐,不期发现了两驼白花花的鲜肉横陈在床榻之上,这让它不由得大喜过望,于是,赶忙抖开了沉重的翅膀,吃力的悬停在美味的上方,而后笨拙的下降,接着便贪婪的吸吮起来,热血新鲜令它流连忘返不觉间已是肚大胃满,恰在这时,啪!
他懒懒的翻了个身,借着月光看了看掌心上蚊子的尸身,心想:一定是临睡之前嗨咻的过了份,连撩开了蚊帐跑进了蚊子都不知道。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轻轻的挪开那条压在自己腰上的大腿,欠身坐起伸脚下了地。他趿拉着鞋子来到了卫生间,小心翼翼的打开龙头冲净了手心,这才撩起坐便器稀里哗啦的尿了一气。他抬起腕来看了眼时间,虽然距离起飞还有一段时间,但他知道自己再也睡不着了,作为马航的一名飞行员他已经养成了晚睡早起的习惯,更对临时调班一类的事情毫无怨言,因他还只是一名副驾驶员,在升为机长之前他得再熬几年。
法瑞克抖愣抖愣下身出了卫生间,而后呆呆站在客厅当中愣了会儿神,他原本是要休息几天的,却忽然被告知要临时飞一趟到曼谷的航班。眼看着预计好的假期泡了汤,他的心里难免不爽。他在心里暗自揣摩道:哦,他们这么挤兑我,难道是真的想要我走吗?他忽然想起自己曾经有过跳槽的念头,但是现在他已经记不起来那件事的来龙去脉。是否在喝醉酒的时候说漏过嘴?还是在“脸书”上面发过牢骚?哦,管他呢?反正现在都已不在重要了,让飞哪儿就飞哪儿呗!法瑞克自我宽慰的笑了笑,心里默默的念叨着:都说MH370的机长是个傻货,今天倒是有机会见识一下啦!
法瑞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视线在茶几上的几只酒瓶间犹豫了一下,他摇了摇头按下了这个念头,因为再过几个小时他就得飞往曼谷了,好几百条人命都在他的手上,显然他现在是不能喝酒的。于是,他顺手拎起瓶矿泉水来,懒懒的迈开步子走向了茶几旁边的沙发。这里仅仅是他的驿站并不是他的家,或许也可以说是他若干个家中的一个,这就是为什么他虽然熟悉却不觉得亲切,其原因也正在这里。法瑞克已经不是很年轻了,按理说早已经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但是心浮气躁的他还是想再多玩儿那么几年,等到了晋升为机长的那一天,再从几个女友当中选择一位也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