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瑟很亲切的拍了拍科林的肩膀,笑着端详了一下他英俊的脸庞,而后用力的捣了他一拳,说道:“干得不错,小子!给你个自由一点差事作为犒劳。”
科林嘻嘻一笑很懂老板心思的点了点头,他知道此刻多说无益只管听着就好。就见阿瑟使了个眼色,于是紧随着老板的脚步往结尾的方向靠了靠,站定之后阿瑟说道:
“还记得我们在珠宝店时你给我看的那张快递单吗?”
科林略一思忖之后点点头,阿瑟于是接着说道:
“去查清寄出礼品的那个人,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来头。哦,对了,他叫什么来着?呵呵!你知道的,中文名字总是很拗口,想记也记不住。”
科林知道老板不是在考验自己的记忆力,而是在留心观察自己的反应是不是有瑕疵,于是他装着没往心里去的样子想了想,最后,他还是冲着老板摇了摇头。
“嘿嘿!你的记忆力也不咋地嘛!科林。”
阿瑟轻松的笑了起来,他知道如果这家伙当初是有意的话,那么舒展这个名字他就不会忘记。这是个非常关键的小细节,成败往往就在一转念之间,科林虽然年轻却有非常丰富的谍战经验,这帮助他躲过了许多次的风险。阿瑟凑到科林耳边低语道:
“舒展,坏小子。他叫舒展,你记起来了吗?”
科林一脸难为情的点点头,他的表演完胜奥斯卡最佳男演员,阿瑟嘿嘿笑着又拍了拍他的肩,摆出一副非常平易近人的样子来,但他忽然间又停住了笑声追问道:
“你打算从哪里入手去追查此人?”
科林这一次必须回答了,他用手指了指地面,他想:阿瑟想通过这样的提问探知自己对于舒展了解几分,如果不小心说的多了点就会引起他的疑心,通常善使欲擒故纵之术的人都会很多心,害怕有一天会不小心上了别人的船。
科林小心的回答了这个提问,因他是偶然从快递的运单上面发现了舒展这个人,因此他只能从这里查起!虽然他就是亲手填写那份运单的人,但他必须把这件事嫁祸给“商人”,只有这样才能让一件无中生有的事看起来很逼真。这是“大师”计划里面的一个小小节点,他把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得很周全,为的是在“潜水泵”启动以后,舒展能够很安全。阿瑟逗弄般的谈话方式终于告一段落了,就见他突然把脸一沉,点手叫过科林,而后他凑近跟前紧贴着科林的脸轻声说道:
“去查查SALA SABY集团,他和这家公司的老板交情不浅。”
科林闻听即刻抖擞起精神来,现出一副很是兴奋的样子说道:“佩珀.盖伊?”
阿瑟故意给科林留足了面子,于是笑着说道:“呵呵!这个人你也知道?”
科林顺竿儿爬着应道:“当然,大名鼎鼎的元首嘛!怎么会不知道?”
阿瑟笑着笑着脸色一沉,再次拍了拍科林的肩说了句:越快越好!而后转身朝舷梯走去。马丁欲言又止的往前走了两步,但还是没能拿出勇气来开口。阿瑟走到舱门口的时候回了下头,他是故意在“坏小子”的面前给“机械师”难堪,一是惩罚马丁的严重失误,而是警告科林不要重蹈覆辙。现在,效果达到,于是开口说道:
“去找找蜘蛛先生吧!没人帮他的话,他是离不了巴黎的!”
眼罢,正要转身进艙,突然一阵手机鸣响,阿瑟迟疑了一下,掏出手机来定睛一看,不由得暗自诧异起来,随即思忖道:这个女人赶在这个时候出现,不是起哄,就是添乱。但是,还不能轻易得罪她哟!于是,心事重重的揿通了电话,立时换了一副嘴脸,便说边迈进舱去。科林聚集精力顺声辩听勉强可以听到一句:
“你好啊!,考林特夫人”
科林的心不由得一动,暗叫道:代号“国务卿”的希拉.考林特吗?这个女人可不一般呐!她在这时联系阿瑟又是意欲何为呢?
37.4.3
美国 华盛顿
01:40 (13:40)
她恼怒的揿断了电话,将它使劲的丢在身旁的座椅上,似乎这还不足以让她解恨,于是又伸出手去狠狠的拍了拍前排的座椅,然后重重的靠在了椅背上。她呼呼的喘着粗气脸色潮红热汗频频,显现出一副更年期女人才有的典型特征。司机见状立即打着了引擎,却不知该开往哪里,他犹豫了一下没有踩下油门,而是抬眼盯着后视镜里的女人。就见她气哼哼的掏出化妆包来,取出口红对着化妆镜赌气般的补起妆来,完全没有理会司机探寻的目光。司机不敢开口只能保持沉默,小心翼翼的等待着她再一次开口。三五秒钟的时间眨眼过去,司机仍在坐视着冷场延续,时光流逝难堪加剧。
终于,司机的韧性耗尽了她的耐心,她突然开口大声的叫骂起来,状如泼妇一般绝无半点分别。那声音大的震得玻璃嗡嗡直响,引来路人侧目观看,人们好奇的猜想:这是谁家的豪车?又是何人大胆竟然在闹市区里当街车震!司机闻声仓惶起步,不期离合抬得高了点,引擎猝然熄火车停在了马路中央,他赶忙重新打火,车子像只受惊的兔子似的窜出了这个街区,狼狈得好像刚刚被人捉奸成双又侥幸得以脱逃一样。司机已然顾不得形象,只想着尽快给这个女人送到克里参议员的办公室去,然后就向特勤局提出申请,希望尽快给自己换一个服务对象。近期这女人已经被她的生理问题折磨的不像个样,如果再被这么折腾下去的话,他已经无法履行自己的职责了。
不知是因为这女人的责骂产生了效果,还是因为那司机心急的想要给自己换一份工作,总是,这一次的行车效率出乎寻常的高。就见他见车躲车遇堵借道,快得好像离弦之箭一样,顺的如同行云流水一般,眨眼间便来到了克里参议员的办公楼前。随着汽车咔的一声定住,司机嘎吱拉上了手刹,跟着抬手就想拍开安全带,那架势好像要到站下岗似的。其实男人多少都有点小孩子脾气,又好比顺毛驴相仿,是吃顺不吃呛,要是气头一上来管你是谁,撂挑子不干了。可女人却刚好不一样,说哭就哭说笑就笑,装得是有模有样,完全是收放自如的另一种豪放。
所以,这司机还没来得及解开安全带,却忽然闻得一股香气扑面而来,他再想躲已然来不及了,就听见波儿的一声,面颊上面已经印上红红的唇印。女人咯咯一笑推开了车门,扭动着屁股上了台阶,司机一脸尴尬的擦着猩红的唇印,却再也下不了决心提出换人了。这时,那女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旋转的玻璃门里了,只剩下这个可怜的司机摇头轻叹,唉!盼着这女人赶紧给自己找的事干吧!要是真的给她个国务卿的头衔,没准她还真能干得有声有色,怎么也好过眼下这种状态呀!司机悻悻的下了车靠着车门点燃了一支烟,忽然一个念头涌了上来,她跟克里参议员会不会有一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