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兰已经不想再在这件事上纠缠了,他想的是:虽然“买手”和“中间人”双双受伤入院,但眼下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不如就派人把他们直接护送上最近的一趟航班,这件事啊!早解决早清闲。于是,阿兰伸手将齐骥拦下,心说:别在那沙画打我的脸了,你的意思我都明白,眼下先放着那些法国的情报人员假装没看见,只要我这边一摇头你那儿就翻脸。呵呵!咱也甭费那个劲了,我现在就跟你表个态吧!立马放人。于是,阿兰咬着齐骥的耳朵根子说出了自己的决定,心想这个年轻人真他妈的走运,跟了“大师”这号人物算是选对了人,绝对好过那位女外交官。
不料,齐骥听了阿兰的决定之后没有半点兴奋,他甚至连句感谢的话都没拿来敷衍,阿兰的心里非常的不快,他想:就算你占据主动也不必太傲慢吧!谁不知道皇帝排队做风水轮流转?难道你就不留条退路长个后眼!他心里想着眼盯在齐骥的手上,就见沙画又出现了新的变幻。阿兰的心不由得往下一沉,眼神也变得僵硬了,他知道,其实现在才是对方提出的真正条件。阿兰急急的想着:这个情况他们又是怎么知道的呢?难道“大师”能掐会算?还是他本来就在现场而没被发现?哦,这个事情可就不好办了,答应他无疑是个巨大的损失,拒绝又面临着更大的危险,哦,我该怎么办?
原来,经齐骥魔幻般的一抹,画面上现出一只巨大的蜘蛛,它喷沫吐丝织成了一道漫天的大网,却忽然被一只玻璃杯扣在了里面,那杯上赫然写着一个人的名字,正是阿兰。是的,“蜘蛛”先生在混乱的交接现场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这让许多家觊觎他网中宝物的特情组织非常的失望,由于当时“看守”的被击毙,“买手”和“中间人”双双负伤,以及“密探”的突然落网。这些激烈的场面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因此没有人注意到老奸巨猾的“蜘蛛”到底往哪儿躲藏,然而,阿兰施巧手带走“蜘蛛”的伎俩却没能逃过“大师”敏锐的眼光,因此这才是拿出有分量的情报来约阿兰的真正目的。
其实,“大师”在亲眼目睹了初寅的表现之后,一种莫名的忧虑萦绕在他的心头,虽然初寅本人的问题已经非常的严重了,由于她的出现已经危及到了“闲写手”和“堂笛”甚至包括他自己的安全,但这些都还来得及采取措施规避风险,正所谓“亡羊补牢犹未为晚”。但是,像初寅这样一个有过问题显现的人,为何还会被派来执行如此艰巨的任务呢?“大师”不得不在心里画上一个巨大的问号。于是,“大师”把自己的安危放到了一边,却立即采取了反制的措施,他一方面积极组织“闲写手”和“唐笛”的撤离,另一方面也在查找后方的忧患问题上动了脑筋。
可想而知,没有任何证据的怀疑是说不出口的,更何况问题还是出在大后方的高层人物当中。令“大师”倍感为难的是:就算查出是某人派遣了初寅,可那最多也只能算是工作失误,不能说是别有用心。“大师”身在前方自身也在总部的监控之中,他因此一贯谨言慎行,可眼下他已经推测出总部高层藏有更大鼹鼠可能性,而不管不顾不闻不问决不是他的作风,为此,他敏锐的抓住了“蜘蛛”身在巴黎这样一个难得的机会,于是,才决定拿出压箱底的硬货来说服阿兰,如果能够把“蜘蛛”连同“买手”和“中间人”一道送回国内,那么,“蜘蛛”大网里面一定有那只鼹鼠的脚印。
阿兰真的感到头痛了,原本他是想留着“蜘蛛”为己所用的,不想却走漏了风声,他深知这个世界上想要得到“蜘蛛”的人很多,其中不乏有CIA和KGB这样的情资大户,而一旦“大师”把自己偷偷扣押了“蜘蛛”的消息放出去的话,那后果远比损失上几个法国特工还要严重。他们或许会为此而要了我的命啊!哦,哦,哦,这可如何是好呢?阿兰心急火燎的左右权衡,把“蜘蛛”还给阿瑟?这样做固然可以得到老友的垂青,可是中国能够答应吗?我从山姆大叔那里得到的好处能比中国熊猫做出的让步大很多吗?未必有这种可能!假使顺应了“大师”的要求,他必定会守口如瓶,那样一来不仅能够交好中国,也不必的最美国,如此何乐而不为呢?
阿兰虽然已经做出了决定,但他仍旧很不情愿对方如此轻易的获胜,所以,他还想着再扭捏几分钟,好让自己的心理稍微得到一点平衡。但是,那位年轻的中国画家似乎并不想等,就见他一手按着耳朵一手撒沙作画,画面上面清晰的显现出这样的字样:国安局的车已在某某城市的某某公寓的楼下等,像这样的特工小队还有十二组,从现在开始每过三十秒钟,就会有一组特工开始行动,计时开始:1、2、3…
阿兰觉出冷汗顺着额头鬓角已经流到了下颌,他这时才发现原来这个年轻画家一直开着视频对讲系统,画面的内容和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镜头的监控之中,而此刻正在远方遥控这一切的,无疑正是“大师”本人,阿兰心服口服的想:既然如此,不如认了吧!于是,他冲着那只微型镜头点了点头,而后垂头丧气的坐了下来。现在,他必须仔细的倾听画家向他转达“大师”的具体安排。
37.3.4
阿富汗 荒漠山区
01:15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轰!轰!尾岛在起伏的沙丘间快速的奔跑着,身体灵活得就像一只荒漠狐狼,她奔跑的速度快得连子丨弹丨也追不上,乱枪打来也只能落她的脚印上。M16突击步枪在她的手上时不时的叫响,间或还会把一两枚榴弹射出枪膛,枪声爆炸声以及腾起的沙尘一路追赶着她,几乎吸引了敌人的全部火力和目光。前田趁着这样的机会迅速的出招了,就见他弓着身猫着腰沿着尾岛抢出的空档一路小跑,迅速靠近了荒漠中间的那条简易小道,在那里一拉溜停着七八辆各型皮卡,少数几个留在车上的敌人,正手忙脚乱的鼓捣着往车厢里装十四点五毫米高射机枪。
前田将身体伏得很低却把这一情形看得真真切切,他的心里非常清楚:一旦让那大家伙开起火来,别说“七手组”只配备了轻武器,就算有阿帕奇助阵也会心生恐惧,所以必须尽快将它们尽数摧毁!前田想罢弹身而起,他紧贴着沙地像猫一样的行进,一会儿快似白驹过隙,一会儿又僵如枯枝落地,正当几个业余枪械师忙着手工装攒山寨版的机甲火力的时候,前田悄然来到了这个小型简装装甲车队的末尾。就见他枪交左手单膝跪地,探臂膀从背囊里掏出一列高爆浓缩的C4 丨炸丨药来,这种预切成块的丨炸丨药后面都带有塑胶粘条,他只要把它们像口香糖一样往车上一按,随后就可以引爆。
前田迅速的将第一块塑胶丨炸丨药贴在了尾车的油箱上,而后起身快速的朝着前面那辆车跑去,他照方抓药的依次动起手来,很快便将整个车队全都贴上了这种“即时膏药”。随后,他的身子往路边一倒顺势朝着下边的沙丘滚了过去,他的动作干净利落,而且简洁连贯,不能不说他反应敏捷处置高效,可就是这样他也没能抢先多少,就在他刚刚滚到沙丘后面,还不等他就地伏好,他就猛然听见了十四点五毫米机枪叫嚣起来的恐怖声音,当!当!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