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特中将满腹狐疑的看了安吉一眼,然后,凑到了监听席前俯身盯着电脑屏幕看了看,刚刚在电话里的谈话内容已经全部都显示在那上面了。
“哦,天呐!真让人没法忍受了,我没猜错吧?果然是个大家伙啊!”
“只有一架吗?你确定?”
“目前是,但不确定后面还有没有,哦,我快给这噪音逼疯了…”
安吉见怀特将军已经被这通电话所吸引,于是,也凑上前去轻声的说道:
“从F-22起飞开始,到B-2离地,这通电话就一直在抱怨飞机的噪音。我担心…”
安吉近距离的伏耳低语,口风拂动着将军的耳廓,这让怀特中将生出了一种异样的感觉来,他觉得这样说话是否显得过于亲昵了呢?他想:还是退开几步吧,好在下属面前保持一段适当的谈话距离。于是,他直起身来,不期手臂刚好触到了安吉胸前那对柔软的东西,毫无准备的安吉忍不住惊叫起来,虽说是低声可也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怀特中将尴尬的退后,嘴上连声的表示着歉意,
好在安吉的肤色黝黑,就算面带潮红也看不出来,但她的叫声已然出口,想要收回已是不可能了,因为众人的目光已经锁定在了她傲人的前胸上了。就在这一老一少一男一女面对着个突降的难堪场景不知该如何收场的时候,那个监听员的手势拯救了他们。两个人急转目光投向那人面前的屏幕,他们发现这通电话已经在他们之间发生敏感接触的时候悄然收线了。
“报告,通话于4时32分结束,持续时间为十一分二十八秒。”
监听员大声的报告着,显然她对这一重要发现拥有着自豪感,毋庸置疑,如果事后证明这通电话是一起别有用心的情报泄露的话,那么,这个监听员将会因为这一功劳而获得晋升。
“怎么样?将军。”
安吉顾不得赞扬那位监听员几句,便迫不及待的询问起对策来,而刚刚才接触到这一情况,脑筋还没转过弯儿来的怀特将军一时没能明白安吉.朱丽话里的意思。他想:什么怎么样?难道,因为一通电话就要我下令停止已经启动的“幽灵的毁灭”计划吗?这个…怎么可能?
安吉见怀特将军一脸不解的样子,心想:人老是个宝,可也要反应快才行啊!如果总是这么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那是会误事的呀!现在时间就是胜算,无论是调整行动方案,还是抓捕嫌犯,都要速决速断!可是…安吉无奈的想:在这个岛上的任何行动都是怀特将军一个人说了算,他若是不答应,什么事也做不成。想到这里,安吉更觉得焦急,于是,她赶忙跟进一句解释道:
“要不要采取什么措施?将军,时间很紧迫呀!”
可是,不管安吉如何焦急,怀特中将还是没有马上就给出答复,他稳重的盯着安吉.朱丽的眼,平静的问道:
“你有什么建议?上校。取消行动?或者…”
“是否继续下去,这要由您做通盘考虑,将军,但我请求您能授权批准,由我去抓捕那个打电话的人,凭直觉判断,这是个危险的…间谍。”
怀特中将的果决出乎安吉的意料,就见他转过身,边往门口走边大声的说道:
“准许,请尽快抓到这个人,上校。”
关岛 安德森空军基地外的民居
齐骥丢下电话之后迅速起身,他手脚利落的收拾起有可能会招致猎犬跟踪的一切物品,并把那只随身携带的唯一行李:一个大号的背囊拎在了手里,他需要在中情局特工赶来之前尽快的从这里溜之大吉。
当“幽灵”的轰鸣声还在耳边振颤的时候,他就紧张的进行着各种推测,而当B-2 的身影还没有完全消失的时候,他已经做出了推断:在“幽灵的毁灭”计划所预定的起飞时间内,不会再有第二架B-2了,而刚刚飞走的那一架应当就是这次空袭行动中的唯一轰炸机了。因此,是时候收线并考虑该如何撤出了。
齐骥的判断是基于以下二点得出的:其一,前出的八架F-22是在同一时间内起飞的,这就说明了空袭是要在一个波次内完成的,因此,随后起飞的B-2 也应该是连续的,否则,拖后的那架B-2将得不到“猛禽”的支援。除非,有一种可能会造成更多的B-2延迟升空,那可以解释为空袭是分成了两个方向进行的。可那样一来,前期在同一时间里起飞八架F-22就缺少合理的解释了,他们总不会为第二架B-2再配备一个中队的“猛禽”吧!要知道,在整个太平洋方向上也只部署了二个中队的F-22而已呀!为此,齐骥断定:此次空袭的全部力量应当就是由八架“猛禽”再加一架“幽灵”组成的特混航空编队。
齐骥冒险把电话打给了《密约九连环》的总负责人谈闻。这是个天大的冒险行动,造成的最大威胁就是将他本人暴露在了中情局的眼前,因此,报警的任务刚一完成,他便直接进入到了如何安全撤出的关键阶段,而第一步需要做到的就是尽快离开这个敏感的地点,并且不要留下任何可能证明自己来过这里的痕迹。
原本,齐骥是颇费了一番周折的,他才在有限的时间内找到这个报警的地点,当时只是看中了它刚巧坐落在“幽灵”起飞方向上的优点,并没特别考虑太多关于如何隐藏自己踪迹这些附加条件,而现在,这些次要因素却变成了他必须规避的重点。齐骥便收拾东西便思考着,该怎样才能避免房东向中情局指证自己在今晚到过这里呢?
删改入住的纪录!只能这样了。齐骥想,混淆那个有着四分之一土著血统的房东记忆,让他把今晚住在这里的自己当成另外一个人,对于房东来说,几乎所有的东方人都长得一个模样,如果再过几小时,即便是撤离不成,等到非要当面对质的时候,恐怕他也说不清楚,今晚住在这个房间里的到底是哪一个人。当然,还有一个因素必须考虑进去,那便是编造一个顶替自己入住的人的身份和纪录…
怎么处理那个人的去向呢?风紧,扯乎!看来只能用这个法子了,不过,不辞而别也合情合理,一个冒险通风报信的间谍,在办完了大事之后,还会等着跟房东结帐吗?当然是脚底抹油,溜啦!那么,就顺便再捎上点什么吧!好让这看起来真像是被不速之客洗劫过的一样。哦,倒霉的房东,但愿我们不会再见面了,现在,我只好捡些特情人员都很在意的东西带走了。
齐骥快速的思考着,手上麻利的拾掇着,眨眼间便已经收拾妥帖了。最后一件被他放进背囊内的私人物品,正是那只“北斗”手持通讯器。随后,他将又游览地图、电话本、记事簿等一干敏感的物品塞进了包里。看看已经布置的差不多了,他随即想道:嗯!是时候去修改入住纪录了,再晚,怕是就来不及了。
齐骥背起背囊悄悄的走下楼梯,尽量不发出一丁点的声音。他对于最后的这一点“扫尾”工作并不犯憷,因为他知道,在这个土著人开办的“农家院”里,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客房服务,服务员和值班经理都是房东本人,而他的全部客人纪录都存在那部陈旧的戴尔笔记本电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