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觉着你好说话,再喝一杯就赶紧离开吧!千万别在我这里开打,子丨弹丨可不长眼呐!我好害怕哟!”
“哈哈!好吧!我答应啦!可你还得说服他才行啊!”
朱峰很色的眯起了眼睛,趁机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一通乱看,入江装作害羞扭捏的样子,挣脱出来转身想朝贺江走去。就在这个时候,街上突然传来一阵嘈杂,贺江警觉的大叫一声:小心!众人闻声一齐矮身,贺海将瑞连同他坐的椅子一道推到了避弹的墙角,几乎是在同一时刻,街上枪声大作,眨眼之间便响成了一团。
立时,临街一侧的窗户被打得粉粉碎,玻璃残渣和木屑碎片四处飞溅,噼噼啪啪的声音盖过了枪响,惊得人心碎,骇的人胆寒。破窗而入的子丨弹丨形成了一股飓风,瞬间的功夫就把迎面的墙壁刮去了一层皮,子丨弹丨没入墙壁之中,暴起的烟尘即刻弥漫开来,呛得人喘不过气来。
早在枪响之前,弹雨未至之际,朱峰便一伸手,趁机把入江雪揽在了怀中,快得好像他早有准备一样。跟着一转身,便将入江掩在了自己身前,接下来一俯身,顺势将那女人压在了身体下边。此刻,子丨弹丨呼啸而至,紧擦着朱峰的脊背飞过,疾风几乎掀起了他背上的衣服。朱峰一记长吻,压住了入江的惊叫,随即碎片土屑纷纷降下,落了朱峰满身满脸,而入江的身上却不见半点灰尘。
入江雪的手上一松,止不住身子一软,人便融化在朱峰的怀抱里了。
第一排枪很快就响过去了,接下来的射击就变得稀松凌乱起来,乒乒乓乓的枪声胡乱打着,已经失去了刚才的威猛。贺江抖抖灰尘站起身来,贴近了光秃秃的窗口朝外看了两眼,只有零星的几个黑影在匆忙的移动着,却没见有大批的黑帮蜂拥上来。贺江背靠着墙根蹲下身来,他想:是时候该做决定了。于是,他把目光投向了贺海,不期正与贺海的目光相对,就见贺海把酒瓶交到那年轻中尉的手上,然后低下身快步的来到了近前。
“怎么样?没伤着吧!”
贺江急切的问道,贺海摇摇头,顾不得接话,径直凑近贺江的耳边低语道:
“我得救那个家伙出去,他的身上背负着一向宗的重大机密,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抛弃。万一…我们冲不出去,必须杀他灭口!但是,如有一线希望,就一定要带他回到台湾岛。”
贺海的话令贺江大吃一惊,他这才明白,原来,那个年轻军官竟然是“净土真宗教”的重要成员。贺江的心里蹈海般的翻腾了一下,他当即想到:眼下这么危机时刻,胳膊腿儿灵活的人尚且不知能否闯的出去,看这人已是气息奄奄,既然防范泄密,干嘛还舍近求远?难道,为了这个人,还要搭上你我兄弟的性命吗?嗨!当断不断必被其乱,现在可不是优柔寡断施舍妇人之仁的时候哇!想到这里,贺江破例开口说道:
“不如现在杀了算了,带着累赘。看这势头,我们全身而退的难度极大…”
贺海闻听脸色骤变,他赶忙拦住贺江的话,急扯白脸的说道:
“绝对不行,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杀他,这个人,他至死都不肯出卖教中的大佬,连撒旦的礼物也没能让他屈服,这不是凡人可以做得来的,你现在杀他罪孽深重啊!会得报应的,大哥,我要你保证,安全的带他回岛。”
贺江见贺海情急,知道自己刚才说得鲁莽,于是,他点头应允道:
“好吧!既然这人如此重要,兄弟,你带他走,我留下来拖住他们。”
贺海闻听,知道大哥这是又在替自己着想,唯恐贺江不明真相,偏于误导。于是,他摇了摇头,忙不迭说出了自己的安排:
“不,大哥,你带他走,帆船码头上有这个人事先藏好的一艘快艇,马力大航程远油量足,绝对可以送你们返回台湾的。”
贺江听了贺海这么一说,不由得心里一惊,他把眼一瞪,呵斥道:
“说什么胡话,你年纪轻轻,还有锦绣的前程,我怎么能让你留下。”
贺海哀伤的一笑,拍了拍兄长的肩膀,颤声说道:
“没有了,大哥,全都没有了。我杀了中情局的亚太情报主管,我已经上了必死的黑名单了。”
贺江闻听神色剧变,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连声追问道:
“什么?你说什么?你杀了…谁?”
突然,一个沙哑的声音沉声说道:
“他杀了佩奇.波特兰!”
在风云骤变的短暂瞬间里,瑞没有被暴起的枪声所惊扰,相反,借此机会,他端坐在椅子上,闭息凝神的打算依靠一瓶日本烧酒的带动,来点燃积滞在血管当中的毒素,好让自己尽快的恢复体能。这是一个内息调节的过程,原理在于要让血液加快流动起来,进而加速燃烧血液当中的沉毒。
“撒旦的礼物”是一种神经刺激性的药物,主要是加剧人体对于痛苦的敏感度,但对脏器本身却没有本质上的伤害,它的目的就是要你屈服,并非取你的性命。但是,如果一次性使用剂量过大的话,痛苦产生的反应过于强烈,就会超出人体所能承受的极限,如果它致使心脏承受不了集中产生的重压的话,当然也会致人于非命的。不过,好在贺海给瑞注入的剂量是循序渐进的,并且,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他注射的速度极为缓慢,这样虽然会使痛楚加剧,却不致心脏负担过重。因此,它对瑞的伤害只停留在表层,这不能不说是瑞的幸运。瑞在努力着,他必须在尽量短的时间内恢复自主行动的能力。
一瓶烧酒下肚,瑞感觉到有一团火在胸口燃烧,他意守丹田催动血脉,将这股热量沿着任督两脉打通了循环,接着把这股火力朝着四肢延展,一点点的手脚陆续转暖,慢慢的气息开始变顺,渐渐的呼吸恢复平稳…
另一边上,贺氏兄弟的对话声声入耳,每一句都暗含着杀机。瑞不得不加快自己调息运气的速度,以便赶在他们做出决定之前恢复自卫的能力。但是,毒已入血那岂是简简单单就能排除干净的?经过短暂的疏通活络之后,瑞的四肢已经能够自己支配了,可是距离舞动拳脚那还差着十万八千里。但是,贺氏兄弟的对话已经说到了关键之处,瑞真的不能不做出一点反应了,否则,护弟心切的贺江很有可能胡乱的给他一枪,那样的做法对于贺江来说比较容易,算是个一了百了的简单方式。已经意识到这一点的瑞这才接下了贺江的那句话,同时,他也拼出了浑身的力气,竟然让自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惊诧于瑞的这一举动的还不止是贺氏兄弟,朱峰也听到了瑞的那句话,他连忙从入江雪的身上坐了起来,同样吃惊的睁大眼睛,他回过头来,不期正好看见了昂然而里的年轻中尉。这一惊可不算小,朱峰下意识的从入江雪的身上翻了下来,仰面跌坐在地上,他用诧异的眼神盯着贺海问道:
“他,所说的…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