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风的僚机不幸被另一枚“响尾蛇”击中了。立时,英灵殡天,长天哀恸,壮士激愤、气恨难平。
“浑蛋!穿了身黑马甲你就不是王八啦?这次一定把你这衰鸟打下来!”
聂风大怒!
驱赶!驱赶!总是驱赶,如果不是顾及太多,早就把这衰鸟蒸了!煮了!煎了、烤了!炸了、吃了!再不给你个教训,还以为中国真的没人了?
聂风愤懑!
我们的海疆,想来就来;我们的岛屿,想占就占;我们的资源,想挖就挖;我们的领空,想进就进。你们炸我使馆、扣我货轮、撞我军机,分我疆土、涉我内政,长此以往岂不贯坏了这帮杂种,等哪一天你们再来烧了我们家的后花园子?
聂风血性贲涨,豪气云天。
的确,自从半个多世纪前在朝鲜战场上教训过这帮杂毛鬼子,一直以来除了忍耐就是忍耐,难怪中国军人怒气冲天!
聂风不说二话,催动“猛龙”斜刺里直朝着那架已经突入中国领空四百公里的“猛禽”扑去。与此同时,他已将连接空中指挥中心的通讯联络切断了。
J-10的三角翼加鸭翼的气动布局方式,使得“猛龙”具有了超强的机动性能,特别是在占据了有利的高度和位置的时候,它的大推力WS-10“太行”涡扇发动机在短程加力时便发挥出了巨大的优势。聂风狂推油杆,“太行”瞬间提高到了额定推重比的极限。
虽然,新研制的“太行”在使用寿命和检修周期上还无法与俄美的成熟发动机相比,但它的瞬间推力却毫不逊色。聂风的冒死一推,已将它的提速功能发挥到了极致。如此一来,这架J-10战机犹如狂龙一般从斜刺里冲出,与“猛禽”相向而行,直击它的侧翼,很快便将距离缩短到了只有一百公里左右。
聂风打加力猛拉杆,“猛龙”以大仰角拉起,迎面拦住了“猛禽”的去路,行进中机头很快便对准了F-22的飞行方向,瞄准头盔迅速锁定了正以二马赫超音速疾驰的“猛禽”。
聂风的怒火随着狠狠按下的红色发射嵌钮得到了释放,J-10腹下两枚PL-12中距主动雷达制导导弹立时脱离机体,两道利箭直奔“猛禽”而去。
PL-12是中国研制的第四代先进中距拦射空空导弹,采用主动雷达制导,无线电近炸引信,具有超视距发射、多目标攻击以及发射后不管和全天候作战能力。此时发射令“猛禽”绝难逃避。那是因为,它发射时已经距离“猛禽”太近了。
肯.肖特空军上尉是在伞降的过程当中看见他的“猛禽”坠落的,看着这个造价一亿二千万美元的昂贵的玩具毁在自己的手上,肯的心情异常沮丧。
坐在潮湿的农田里,他无助的打开了随身携带的GPS卫星定位系统,孤独的向关岛的空军基地发出了求救的信号,然后忧伤的拉开飞行服的领口,默默的抚摸着妻子送给他的十字项链,静静的等待着中国军队搜索人员的到来。
此时,他无法知道“猛禽”坠落的确切地点,更不知道在他落地前的三十秒,他的同伴,空军上尉比尔.海特曼却永远也无法回到地面了,他连同另一架“猛禽”一起坠落在了中国海的冰冷海底。
比尔.海特曼上尉是被一枚中国路基HQ-9型高空远程地空导弹击落的,他驾驶的“猛禽”所创下的一比三的战损率值得夸耀,但与模拟战中的成绩却相差甚远。这一数据,又让国防部有理由向国会申请更多的军费预算,从而要求装备更多数量的F-22“猛禽”战机,以获取对中国空军的更大优势。
12.2.1
佐世保军港-拉森号导弹驱逐舰
22:30
星空下水天一色,海面上波光粼粼,庞大的舰队栖身在半山环绕的军港里,像夜晚归巢的鸟儿一样安静。从南太平洋吹来的暖风轻拂着甲板,把船摇得好似吊床一样的温柔,黑煦煦的战舰悄悄收敛了昨日的杀气,犹如入鞘的利刃一般隐身在了夜色之中。
瑞轻巧的从上铺翻身下来,脚上的高腰软底战靴虽然笨重,但落地时却是悄然无声。他侧耳听了听舱外的动静,还好一片寂静。于是,先在下铺上坐下来,将一只腋下工具包平铺开来,一件一件的迅速检查了一遍,只见包内拨叉挑剌所用工具一应俱全,这才迅速的将包背好,再将一副黑色超薄的乳胶手套戴好,抬腕看了眼表,二十二点一分五十秒,距离午夜还有不到两个小时,这个时段刚好可以成就一名年轻情报员的辉煌。
同室的奎恩中尉还在战情室值班,二十分钟后就会下岗休息,所以,瑞必须在此之前返回住舱,否则就会引起奎恩的怀疑。时间紧迫,不容耽搁。他紧了紧背上的卡其布工具包,确认浑身上下已经收拾得紧衬利落,这才低头将一只黑色的绒线帽套在头上,帽子压得很低,几乎盖住了眉毛。
瑞轻移脚步,贴近了舱门。他再次侧耳辨听了一下门外的动静,感觉一切正常,这才悄悄地打开了舱门,闪了出去。
通道内空无一人,密封的舱门隔绝了一切声响,只有瑞踏出的轻微脚步声隐隐回荡。住舱甬道的舱顶上相隔不远便有一盏防暴灯,昏昏黄黄的投下幽幽暗暗的阴影,身前身后的伴随着瑞。瑞小心翼翼的朝着舰尾连接中部的舱门走去,他希望能够尽快通过这段最危险的通道。
今天是舰队归港的第一夜,按照惯例也是全体船员的假日,因此这条通道是船员出现频率最高的地方,此时极有可能碰见那些要去岸上消遣的水兵们,如果时运不济的话也许还会碰上个把爱管闲事的军官,如果瑞的这身打扮给他们撞见,他该如何替自己解释呢?
于是,瑞加快了脚步,眼看着就要到达甬道的尽头了。忽然,身后传来一阵舱门开启的声音,瑞的心头一紧暗说不好,定是有船员出舱,现在他无论如何也来不及脱身了。无奈之下只好上下左右寻找藏身之处,情急之中他在头顶上的通风口附近发现了一个凹陷之处,当下大喜,遂舒两臂抖身形,纵起身来轻轻一跃,两只手便勾住了舱顶上的两条工型梁,接着,一个十字支撑将身体挂起,两腿随即上扯,双脚同样勾住了工型梁。就这样,瑞就像个体操运动员做单杠项目那样将身体紧贴在了舱顶之上。
二三个水兵说说笑笑着从住舱里走了出来,他们急急的朝甬道外走去,拍拍打打的经过时,谁也没留意,就在他们的头顶上方,阴影之中藏着一个人。很快,水兵们去远,甬道中再次恢复了宁静,瑞像一片树叶轻轻飘落下来,迅速的穿过避水门来到了船体的中舱。
甲板以下的船舱共分为七层,有通道前后上下连接,密如织网宛若迷宫。瑞的住舱处在尾舱的负二层,距离他要去的中舱负四层其实并不算远,搁在平常,他上窜下跳的二三分钟便能跑到,但今天不行,他必须蹑手蹑脚的躲开一切可能中途遇见的人。
出得避水门,瑞像一阵烟飘过主通道,然后在一个垂直的紧急升降梯前停了下来。这是一架光滑的合成金属梯,坚固而轻便,它就树立在各层舱板之见的升降口里,上下贯通。水兵们由上而下时多是手抓住梯子的两柱,再用脚扣在梯子的外沿,然后松开手,虚抓住扶梯的两根柱子,一出溜便滑到了舱底,快捷而安全。瑞当然也深谙此道。他四肢攀附在铁梯上,嗖的一声便到了负四层的舱口,然后轻轻一跃,像只猫样的落在了舱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