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御使,必须赶紧采取行动解救教授,趁着时间不长或许我们还可以抓住踪迹啊!”
“我已经忍你很久了,再不动手,我就单独行动了。如果教授有个三长两短,史吏,我不会饶了你。”
有陈墨帮腔,荀循的火气则释放的更加激烈,她的手杖已经指向了史吏的鼻子尖了,说不准何时一冲动,精钢手杖就会打得史吏脑浆四溅。陈墨怕荀循一时性起把事情闹大,搅乱了本已混乱不堪的六处,于是起身挡在二人之间,欲伸手抢过手杖,没想,这样一来反而愈加激怒了荀循,显然这个敏感的女人具有极强的自我保护意识,只见她用那只未受伤的脚猛的一蹬会议桌的桌腿,座下转椅急速向后滑去,一下子就拉开了与陈墨之间的距离,而她的右手则闪电般的从腋下抽出了那只格洛克17型全自动手枪。
陈墨一见大惊,他猛然想起了医务室内被她一枪击毙的特工袁勇,心想这女人怎么性格如此暴躁,真不知她一怒之下会不会一枪毙了史吏!于是,一面大叫冷静,一面也疾速的抽出了身后的伯莱塔PX4,以备万不得已时以武力制止。一时间,剑拔弩张,火药味儿十足。
啪!史吏重重的一掌拍在桌面上,似给极度冲动的荀循当头棒喝,反而使她冷静了下来,持枪的拇指压在保险掣上没有按下去。史吏缓缓的站起身,白净的脸上被恼怒整治得青一阵紫一阵。
“放肆!我可不是尹博,我绝不允许你在此撒野。你胆敢开枪,我发誓你会生不如死!陈墨,下她的枪。”
荀循双手举着枪没有做出进一步的反应,陈墨见局势稍稍稳定,便主动收起了自己的枪,然后,慢慢的向荀循伸过手去。荀循稍稍迟疑一下,转而调转枪口手握枪管将枪柄递到了陈墨的手上。陈墨接过枪来轻轻的放在桌面上,慢慢的推倒了史吏的面前。
“你们给我听好,六处由我主持工作,我自有安排不需要你们在旁多嘴,解救荆轩遭劫一事我早有安排,市局的一小队武装特警已经出动,很快还会有一队人马赶来六处,负责这里的安全。”
史吏用冷冷的目光看着荀循和陈墨,接着用冷漠的声调说道:
“六处早已被敌人渗透了,包括你们在内的所有成员都将接受审查,这里已不再是可以执行作战任务的合格队伍了,六处会变成一座炼狱,只有证明了你们自己的清白,才能走得出去。你们做好准备吧!”
史吏说完,将面前的格洛克用力一推,把枪又还给了荀循,自己转身走出了会议室。荀循看也不看陈墨,收起枪来,抓过手杖,也起身出了会议室。
陈墨的脑子飞速的转动,他想,是时候动手了,一旦市局的特警接管了六处,到时候,想走可就难了。
11.2.2
第五大道20号
20:40
尽管陈墨加倍小心,但是两名特工在倒地的时候还是发出了不小的声响,好在此时的三楼之上没有旁人,否则,即使放到了守卫他自己恐怕也难以脱身。哦,运气还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嘛!陈墨暗自庆幸,但同时也让他觉得稍有愧疚。毕竟击倒的是自己的战友,虽然他在挥掌击出时心有不忍,但出手依旧狠辣,一人一掌,丝毫也不拖泥带水。
其实,开始时的情形并非这样顺畅,受史吏指派的这两名特工极有原则,未经允许他们是不会轻易让任何人靠近禁闭室的,这让陈墨颇费了些周折。
在离禁闭室房门较远的地方陈墨被一名迎上前来的警卫拦下了,这让陈墨很是为难。他想,只要自己一出手就必须同时解决掉两名警卫才行,无论先放倒谁,另一个都会出枪,那样一来,事情就会陷入僵局了。
“兄弟,我想…”
“退后!”
陈墨的话刚一出口就被警卫的严厉命令给生生拦下了,他识趣的站在原地小声的搭讪道:
“刚才的爆炸你们都听到了吧!”
面前的警卫点点头,无语的看着他,似乎对此并不感兴趣。陈墨只好又加重语气渲染道:
“院中的警卫全部都被震倒了,现在医务室里已经人满为患了。怎么样?你们没事吧!”
面前的警卫点点头,表示自己安然无恙,但警惕性却丝毫未减。陈墨再次压低了声音说道:
“通讯系统尽毁,现在,我们这里已经变成了一座孤岛。今夜的任务恐怕是要泡汤了。”
警卫无声的点了点头,表明他对目前的状况是了解的。陈墨的声音压得更低,警卫不由自主的朝他凑了凑,而门前的警卫也开始对他俩的窃窃私语表示关切。
“我们的内部显然暗藏着敌人,所以,肃清内鬼是当务之急。”
“哦?有什么计划吗?”
警卫第一次出声反问了,他的警惕性稍稍放松下来。陈墨趁机鼓动道:
“全体人员都将被约谈,包括你我在内,证明了自己的清白以后才能恢复工作,怎么样,你们两个是想先去呢?还是…”
陈墨把话说到一半便停了下来,他征询意见似的看着对方。警卫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凡涉及到自己的清白时大约每个人都会变得犹豫不决,裹足不前。他回过身朝自己的同伴挥了挥手,示意他过来一起商量商量。一直满心狐疑的看着陈墨二人交头接耳的另一名警卫见同伴招手,立即朝前走来,此刻,这两名警卫的警惕性已经降到了最低点。
陈墨费尽口舌终于得以凑近了这两名警卫,于是,趁着他们低声交谈的时候陈墨猛然出手了,两掌几乎同时击打在二人颈后肩背处的穴道上,两名警卫应声而倒,魁梧的身体碰撞在楼板上发出扑通扑通的声响。
陈墨悄悄将两名特工警卫拖到楼道的一侧,让他们靠墙坐在那里,这样,他们浑身的血液流通便不受阻碍,即使短暂昏厥,醒来后也不会留下任何的后遗症了。
处理停当,陈墨从一名警卫的身上搜出了禁闭室的大门钥匙,正准备起身去打开那扇铁门,不料,一声闷响从禁闭室内传来,好像千金重锤砸在楼板上。震得小楼为之一颤,楼道顶上的吊顶天花板被震落下来,立时,烟尘四起呛得人喘不过气来。陈墨也在这巨大的震动中失去了平衡,他踉跄着后退,一屁股蹲坐在了墙根上,侥幸躲过了头顶上坠落下来的天花板。
陈墨大惊,他顾不得楼顶摇摇欲坠,脚下碎石瓦砾,猛地爬起身来,几步便跨到了禁闭室的门前,他打开铁门站在门口朝里定睛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
不足十平米大的禁闭室内,整个楼板沿着墙根被齐刷刷的炸掉了,好似定向爆破一样,连同那张行军床在内的所有物件随着楼板一起掉到了二层的会议室里,小屋眨眼间成了一个无底的空中楼阁,而原本应该关在屋内的吕律调早已被炸得踪迹皆无,尸首无存。
显然这又是一起精心设计的暗杀,经过了仔细计算的丨炸丨药当量和巧妙的埋设炸点,利用一次成功的定向爆破消除屋内的一切有形物体,这其中当然也包括吕律调,但是却不会损毁这座小楼。
陈墨像块木头一样呆立在那里,一时万念俱灰悲痛欲绝,全然不去理会从爆炸震动中醒来的那两名特工警卫已经持枪将自己团团包围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