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快一年没在学校上过晚自习，忽然让他在教室错落的书山里看个日落，还有点不习惯。

九点半放学，他跟着一帮热烈讨论着“夜宵吃什么”的同学走出教室门，在自动朝走廊两侧分流的人群中，他看到了靠在墙上等他的秦朔北，穿着干净的白t恤，一只手ca在校_fuku子口袋里。

见了他也不多话，就像只凭借气味寻找到主人的小狗一样，得到默许，训练有素地跟在他后面走了。

秦渊：“**”

回去的路途径他打工的便利店，趁着这个机会，秦渊去跟老板请了一周的假，说明了自己这边的情况。

老板善解人意的表示可以等他回来，“暑假还来这儿做么？”

秦渊想了想，mo出一只烟在烟盒顶上敲着，“嗯。”

“那正好，”老板笑笑，“全工时的话工资可以翻倍。”

秦渊也笑了，“好。谢谢老板。”

那天过后总共又去了两天学校，紧接着放三天假，为了高考前布置考场。秦渊他们领了准考证，收拾好学校里堆积如山的书本废纸，回到家做最后的休整。

那天他们放学早，就没等秦朔北，他一边拖着塞满书的大包，一边听王一泓抱怨了一路他_M对高考有多么的神经紧张；相反，他自己好像依然是没有一丁点儿紧迫_gan的，或许是因为近在眉睫，心里知道再怎么着急也没用。

回到家，他唯一的家人也问他，“哥，你紧张吗。”

“紧张什么？”秦渊把桌上的碗筷杯碟端到厨_F_，顺便把电视声音T大了点，听明天的天气预报，气温貌似比今天还要高几度。

“我紧张咱家下个月生活费。”

秦朔北ca不上话，y_u言又止一样。他放弃了，去把手洗干净，拿了一本板砖似的参考书坐在桌前，从低处扬起脸看着他哥，角度颇有点儿天真无邪。

“有时间的话能给我讲一道题么？”

“嗯？”

秦渊把电视关了，遥控器扔到沙发上，先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直到秦朔北歪了歪头，才如梦初醒一般躲开了眼神，“**我去拿支笔。”

秦朔北有点茫然，但意外的不是什么坏的预_gan，zhui角的线条反而有点松弛，在他哥拿了

纸笔走过来弯下yao的时候，终于有惊无险的捋平了。

“这个。”

他指着一道题干错综复杂好比阅读理解的综He应用题，秦渊凑上去看了一眼，断然道，“这不是初中知识吧？”

“是A，”秦朔北不紧不慢地说，“这是高二上半期的数学。”

“高中我准备直升，也跟老师说过了。”他在明黄色的灯下低着头，“考虑跳一级直接上高二。”

秦渊一时语塞，只觉得仿佛被“天才儿童”的一记嘲讽迎头击中，整个事态越发严重了。

好半天他才组织好语言，笑得欣we_i然而牵强，“不赖A。”

——那是一种不可捉mo的、长期处于强势地位却陡然发现即将被人超越的危机_gan，虽然这样的发展是迟早的，并且还是自己的D_D，这样出色委实令人高兴，他是高兴，但也夹杂着些许说不出的失落。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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