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来说最难改掉的习惯大概就是用话语将埋在body里的心敞开给对方看,我做不到,还好容礼也没有要求我一定做到。
这个问题的_geng源大概能追溯到以前我说不好普通话。刚来北京的那半年最痛苦,我恨不得自己是哑巴,因为我一张zhui就有人笑,而我没说过什么好笑的事情。所以我gān脆能不说就不说。长时间这样下来我_gan觉自己能够在心里发声,一切只说给我自己听,自己为自己提供办法,这对我来说更方便。
我现在都记得搬到容礼家,看到他yīn沉着脸瞪着我,整条小臂都被缠起来,我得到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定时定点陪他去医院换药。一开始我以为容礼是个安静的人,我不跟他说话,他也没跟我说过话。
大概过了一个月左右,有一天我半夜起来上厕所的时候看到他下来到一层,正在往厨_F_去。我立在厕所门旁边看着他,他没注意到我。我看到他站到洗手池旁,没开灯,一声格外流畅刺耳的金属声突然响起,接着我看到了一束隐隐约约的光,我立刻意识到他拿了把刀。我怔住,还没回过神就看到他打开水龙头,把胳膊伸到了水流中。我下意识冲了过去,开口习惯x地用方言问他在gān什么。容礼看了我一眼,说,你会说话A。
后来容礼总是很轻松地将他痊愈的功劳推给我,他说是我提着他,不然他肯定还蹲在地上玩泥巴(他的原话大概是这样)。
说实话他说的不怎么对,戒掉那个他上瘾的坏习惯过程中的一切痛苦和捶打都是他自己承受的,我唯一做的只是让他提起兴趣去改变而已。而当时我对他没什么_gan觉,连朋友都不算。这只是我该做的,我拿了他们家的好处,就必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容礼清楚这一点,却依然愿意抹除我动机中的自私和不值得说道的部分,偏要把那段时间的我提纯成一个过分美好的影子——说不好普通话、又土又闷但是真心对待他的人。他需要这么一个经过他的“处理”后已经不是我的我。
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爱上容礼的,因为我的目标一直明确又qiáng烈,就能够占据了我全部的所思所想,以至于没有地方留给我去_gan受其他的部分。然而容礼总提醒我,让我没办法再忽略。
其实我和他的关系被人知道的时候我就已经有了预_gan,预_gan我在目前走着的这条路走不了多远了。可当时我可以选择继续走,我只要可以继续走,就不会轻易转向,这是我的习惯,或许说是懦弱更He适。容礼说的都有道理,我也明白,可是我就是做不到,直到脚下的路被外力粉碎我才敢减速、停止、掉头、重新开始。
我预_gan的没错,没过多久我就丢掉了工作。可能因为早有心理准备,我自然而然地接受了这个结果,很迅速。那一刻我就想联系他,但又被习惯绊住了脚。
除此之外更让我止步不前的是,我发现自己没什么可以给他的东西了。小时候我能够给他些什么,现在更不能空着手去。容礼肯定无所谓,这是我自己的障碍,我kua不过去。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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