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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我们像以前一样抱着吉他练了会琴。

外面出了个大太阳,把_F_间里照得亮堂堂的,李哥伸手翻谱子的时候,偶尔会提几句以前的事,我也提几句。

忘了弹到哪一首的时候,李哥换了首轻快的曲子,娴熟的吉他声响了好一阵,我才听出是《hotelcalifornia》。

那是多久以前,阳光从方窗子里照进来,把一块方形的地面照得特别亮,端阳就坐在光里,抱着收音机,露出后脑勺小小的发旋,给我一句一句地唱着这首歌。

howtheydanceinthecourtyard,sweetsummersweat在庭院里他们舞的多欢,挥洒着夏日甜味的香汗somedancetoremember,somedancetoforget有人狂舞中唤起回忆,而有人狂舞着是为了忘记andstillthosevoicesarecallingfromfaraway而那些声音依然远远传来justtohearthemsay**

只听见他们在唱**

李哥结束了最后的solo部分,把右手挪开,忽然问了我一句:「钱宁,不去找他?」我含糊应了一声,马上又反应过来,使劲摇了摇头:「拖累他——我、我用不着!」我停了下来,把拨片握在手心里,掌心的ròu被棱角戮得微微有些痛,脑子里一团乱麻,只有这么一个念头格外清楚。

我不想拖累他。

那种失去意识、连自己会gān什么都不知道、六亲不认、没有未来的未来。

李哥低声骂了一句:「又不是一定疯。」

我小声争辩:「李哥,你不知道,上次下大雨的时候**」我张着zhui巴,想说那晚发作的事,自己却不敢承认,在那里说不下去了。

我忽然觉得我并没有病,我并不是疯子。那一口气仿佛要迸裂Xiong膛,怒气冲冲地出来。

我把吉他放在一边,在李哥面前焦头烂额地来回走着。仿佛刚拨开彩色的糖纸,把硬邦邦的糖果含在zhui里,从*尖上好不容易尝到了一点甜味,却要被夺走。

凭什么?

李哥拉住我,我却甩开,气喘吁吁地在_F_间里转着圈。这种bào躁不安的状态一直持续到晚上,body一下子变得不受控制。

听李哥说,我突然发作了,打人、砸东西。

他差点制不住我,又叫了那个人来。

我似乎有些印象,又似乎记不清了。在那短短的几个小时里,我突然想起了过去的事,记忆一一重现,分毫不差。我能看清身旁人的每一个表情,和他们殊死搏斗,直到筋疲力尽。

眼前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年,刚办好休学手续,我_M叫住我:「钱宁,_M_Mbody不舒_fu,陪我去看一下病吧。」我那时候还不明白,真陪她走到医院门口,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怕起来。人就是这样,明明毫无预兆,却往往能在大难临头的时候,窥出什么端倪。

我看着我_M往接待室走,却不肯跟过去。

我_M回头叫了我几声,只说:「上来,钱宁,我们拿了药就走。她几乎是在求我:「_M_M不舒_fu。」我浑身发抖,却勉qiáng挪过去。医院周围全是混He药水的味道,我刚一上楼,看见医生护士都站着,发现不对,想走。一个护士手快,先把门锁上了。

我这才明白过来,怕得厉害,朝他们摔东西,把办公桌推到一边,用尽全身力气反抗,过了五、六分钟,才被几个医生一块给架住了。护士拿了_yi_fu来,想带着我往里走,我还在挣扎,我_M从后面推了我一把。

我一下子哭了:「_M你骗我,我没病,你不要我了。」我趁他们不注意,还想跑,被等在一旁的医生给按在地上。

我不停乱扭,破口大骂,陆续有人赶过来,一起帮忙按着,最后几乎是被半抬Jin_qu。

我_M就坐在外面哭,扒着栏杆,只说:「钱宁,好好的,我再来看你。」我在里面嚎,骂得很凶,还在和人扭打:「你们都骗我!_M的!」我忘了自己哭得有多凄惨,只记得嗓子吼出血了。

找_M在外面坐着,过了会,才站起来,我看着她给穿白大褂一个个鞠躬,请他们照顾她儿子。

渐渐地,眼前的nv人,渐渐变成了D端阳。他咳得厉害,我陪他去拿药,不知怎么又被人按在地上,要关进铁笼子里去。

我哭出声来,朝那不知道是我_M还是D端阳的人哭:「你骗我,你也骗我!」眼泪和鼻涕挂了一脸,我仿佛失去了力气,连站都站不稳,又仿佛全身都是力气,挥舞着拳头,要和他们讨个公平。

连你也不要我了吗?

不是你说的,让我不要跑了?

连端阳你也**

不知道过了多久,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李哥箍着我的手,D端阳蹲在一边,手上是刚夺下来的水果刀。两个人都是筋疲力尽。

我用力地瞪着他们,等看清了他们脸上被我用拳头打出来的淤青,才不敢再看。

我战战兢兢,小声地说:「我是个疯子。」

他们没人反驳我,只是脸色苍白地蹲坐在那里。

李哥慢慢松开手,却还严阵以待,似乎还在提防我会突然发疯。我忽然哆嗦得厉害,脑袋里一片空白。

为什么到了这一步,我还在等,等人来告诉我,我没有疯。

我逃进客_F_,把我攒的钱都塞进口袋,匆匆忙忙地从他们面前逃走。李哥拦着我,我透过他body的空隙,看到D端阳苍白的脸,一时间万念俱灰,硬着挤了出去。

走在路上,才想起我没了换洗的_yi_fu,没了住的地方,没了吉他,什么都没了。

我突然明白,我为什么急着要走。

原来我不是怕拖累他,而是怕他有一天会这么觉得。

李哥追出来,我躲进树影里,看着他跑过去。

就这么站了好一会,脚终于找到了力气,刚要走,突然看见D端阳从楼道口冲出来,推开铁门,大声地叫我的名字。

我吓了一跳,几乎弄出响声,继续往树影shen处退。

端阳忽然停了下来,大喊起来:「钱宁,你这个胆小鬼!」我猛地捂住zhui巴,只听见他站在shen夜的街道上,一声又一声地骂我:「钱宁!胆小鬼!」、「钱宁你是胆小鬼!」我这时才看见端阳手里提着一个塑胶袋,也不知道装了什么。等他彻底去远了,我回到马路上,周围只剩下几个遛狗的,四、五只膘肥体壮的大狗你追我赶地从路边窜出来,又窜进糙丛。

我定了定神,正要走,脚下咯嚓一声踩到什么东西,捡起来一看,发现是一块红色包装纸的硬糖。

我愣了一下,想不出哪里来的糖,一边捏在手上看一边往前,刚走了两步又踩到一块。我这才反应过来。

借着路灯微弱的光,看到路上隔几步就放着一块糖,各种颜色,各种口味,全是我喜欢的,连成了一条细细的线。

我突然反应过来,一边走一边捡,越走越是行人稀少,隔着老远才有一个路灯,数不清的飞蛾撞击着灯yinJ,发出呲呲的轻响。

只走了几百米,手上就拢起了满满一捧的糖果。我只好拿_yi_fu下襬兜着,_yi襬都装不下的时候,还在往口袋里塞。

走到路尽头,下意识地弯yao伸手,地上已经没有糖了。

眼前是一大片填湖用剩的沙,沙地旁放着一双皮鞋,一个人*着脚,背对着我站在沙子上。

他拎着漏光了糖的糖果袋子,至今没有发现自己的袋子破了dòng。

我打了个哆嗦,不知道站了多久,才敢小声地叫他:「我不是胆小鬼。」他猛地回过头,瞪大了眼睛。我浑身发抖,几乎又想逃了。没等迈开步子,端阳已经紧紧拽住了我,把我也拽到沙地上,勒令我站在原地。

我的鞋底一下子沾满了沙粒,本来还想抱怨,_gan受到他在夜色中冰冷的体温,又渐渐放松了紧绷的四肢。

因为他的那一堆骂,我忽然不想làng费最后的光景。

哪怕只是看着他,到我意识清醒的最后一刻。

我告诉他:「我今天生日。」

D端阳胡乱点了一下头:「当然,我记得。原本就打算拉你出来,过个生日。」他把我松开,伸手在塑胶袋里摸出没拆封的纸杯,发现糖少了,也只是愣了愣。

我看着他忙了半天,把杯子一个个cha进沙地上,然后再分别放进蜡烛,拿出打火机,把第一个杯子里的蜡烛点燃。

橙huáng色的火光突然亮了起来,纸杯被照成半透明的颜色。打火机上的火苗被风一chuī,腾地拉长了,像是烫到了那人的手。光一下子减了,过了几秒才重新燃起,紧接着,第二个蜡烛跟着亮了。

我用_yi_fu下襬兜着数不清的糖,愣愣地看着蜡烛一个接着一个被点亮,最开始是一个小小的弧线,后来才发现更像一个饱满的挑子,还剩下五、六_geng蜡烛的时候,我叫了他一声:「D端阳。」他飞快地回过头,拉着我站到蜡烛圈里,把剩下的几个蜡烛也点燃了。

我被他一拽,连_yi襬上兜着的糖都掉了好几块,想要去捡的时候,端阳拦了我一下。

我还没明白过来,看着地上huáng橙橙的火,摆成了一个蟠桃的形状,小声说:「桃子,嘿,你真有心,给我祝寿。」端阳拽着我往后转,zhui里愤愤骂着:「见鬼的桃子。」我才知道我看反了。

用那么多杯子摆出一个爱心,还要人半天才明白过来。

该怎么说他呢?

D端阳拉着我,脸上似乎红了一下。我兜着一兜的糖,忽然也不敢看他:「该走了,李哥还在找——」端阳弯下yao,把我掉的那几块糖都捡起来,嗤了一声:「李孟齐**」我正要一脚kua过纸杯,听见李哥的名字,愣愣地看了他一眼。

端阳站起来,剥开糖纸:「吊点滴的时候碰到他,他说起你们以前的事,要我好好照顾你。」我伸长了手,要从他手上把剩下的糖抢回来,结果却搅得更多的糖掉在地上。

端阳把剥开的糖果塞进我的zhui里:「我车里还有好几袋,别急。」等我把他喂的那块吃完了,才发现太亲昵了。

端阳脚上沾满了沙粒,一直沾到挽起的西装kutui上。他把手jiāo叉着垫在脑后,轻轻地笑了两声。

「他说以前你帮人搬箱子,一路搬一路骂,忙帮得不少,就是十句话有九句话是假的,只有不怎么开口的时候,才知道你在帮忙。」我脸上微微发烫,想让他别说了,D端阳反倒越说越上瘾:「他说你中学x向就被人看了出来,遭了不少罪,胆子也变小了。」我连糖也不要了,挥着拳头要让他闭zhui。

端阳压低了声音:「他还说,那时候一直以为你喜欢的是他,心里很高兴,后来才知道不是**」我突然懵了。

D端阳用力拽着我,轻声问:「钱宁,你真的喜欢我?」我心里难受得厉害,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只觉得脑袋嗡嗡地响,端阳还在问:「我真的是你第一个**」我一把推开他:「我那时候把地址都告诉给你了,等了几周你也不来,现在问这些还有什么意思。」端阳睁大了眼睛:「什么时候的事?我溺水住院的时候?我回到宿舍,才知道你搬走了,连你去了哪里都不知道。」我迟疑地说:「我放在楼下信箱里的。」

他也是吃了一惊:「没有,钱宁,信箱里没有。我_geng本找不到你,当时一肚子气,要是知道你给我留了地址**」他突然顿在那里,我们几乎是同时明白了过来,大学一个宿舍共用一个信箱,八成是别的舍友看我不顺眼,把我给他的信扔了。

我们半天没有说话,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见D端阳小声说:「这两天,我去找过你_M_M。」我木讷地听着,第一个想起的居然是只养我到十八岁那句话,转瞬之间,又想起她每一次的眼泪,nv人往往比自己想像中坚qiáng,男人则刚好相反。

端阳握住了我的手,几不可闻地说:「她问我钱宁在哪,为什么不肯回来?」我使劲地想挣开端阳的手,他硬是不放,飞快地说:「大学jiāo换的时候就是向她打听到你在那所学校,毕业后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找钱宁。她也在找。」我终于不挣了,只是瞪着他。

端阳脸上一红,低声说:「我都知道了。」

我愣愣地回了一句:「什么?」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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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对背的拥抱第9章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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