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老卫都频频点头:太牛了太牛了。
麦韦谦虚地一摆手:好说好说,我储够粮食好过冬。
我:冬天要来了?
麦韦:有春就有冬啊。
我:啥时候来啊?
麦韦:这可不好说。
岳迁:这几管鸡血下去,怎么也能热闹一两年。看股市吧,风向标。
我:股市啥时候掉啊?
岳迁:这哪知道,我又不是神仙。
麦韦:唉老岳,我手里还有xx股xxxx,还是你让我买的呢,我看也涨了一倍了,什么时候出合适?
岳迁:别贪,我看3月也差不多了。
麦韦:这才3100点,你看能涨到5000吗?
岳迁:也许。
卫格朗不解:既然能涨到5000,干嘛不先拿着?
岳迁:也可以拿着,如果想拿着。
麦韦想了想:你卖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我跟你一块儿卖。
岳迁:行。
我笑:岳总的操作真稳健。
岳迁:已经涨了一倍了,可以了。我的观点就是:有的钱轮得到你挣,有的钱轮不到你挣。落袋为安,比什么都强。
我转向麦韦:行吧,那你到上海的时候,咱们没准儿能见。3月我们应该开始尽调了,前期在上海。
麦韦说:到时候联系你,不过我这边应该安排的挺满,晚上得跟投资人吃饭什么的。
我:哦,你都安排好了?
麦韦:也不是我安排,机构安排的——主要是为了配合我增发。
岳迁紧跟着又问了一句:你路演时间到底定几号了?
麦韦:20号左右。
岳迁:哦——晚不晚啊?
麦韦:晚啊,我当然是希望越快越好,夜长梦多。中国这市场环境,说变就变。
岳迁:主要今年春节太晚了,过完节2月也过去了,我看20号合适,再早也早不了。
麦韦:是啊——你也不管我,这么大事儿让我一人弄……上个月做市给我忙坏了,不过股票涨的还不错。
岳迁笑笑:股票涨那么好,说明缺了我没问题,你能行,大哥。
当时是2015年2月,麦韦的公司并没上市,股票只能在小范围内交易,自然人股东也就几十人,大头都是机构持有,是铁铁的“庄股”,几个机构间一对倒,股价自然上去了。
我:股票现在涨多少了?我没账户,看不了。
麦韦连忙说:纸上富贵,别当真,说好了长期持有,得对我有信心。
我:啧,我就问问,问问都不行啊。
麦韦:跟你们进的时候翻了一番儿吧。
我面露喜色:我去……
麦韦:放心,我一定让它涨十倍。
卫格朗:行,我买房子就指望你了。
我:你也买了?
麦韦抢着说:他买的少。
卫格朗:我那已经是最大诚意了大哥。
麦韦正色说:反正都不许卖啊,你们得对我有信心。我一定把企业弄好,对得起大家的支持。
岳迁举杯,冲我们一使眼色:有信心,敬麦总。
我们也跟着夸,麦韦心情老好了,还语重心长地替岳迁盘算:你这么一天一天瞎混,哪是个头儿啊?
岳迁:我怎么一天一天瞎混了?我每天都充实着呢。
麦韦:你看,咱四个就你没媳妇儿了,替你着急。
岳迁:不用。
麦韦:要不然我发动我妈再给你介绍介绍,我们家亲戚朋友多。
岳迁:我告儿你啊,国安球迷不要,首钢球迷也不要,说不到一块儿去。
麦韦突然一拍桌子:哎对了,你有一阵不跟安培走得挺近吗?就你来我这儿之前,怎么没成?
安培?我:谁啊?
卫格朗:就内个——x班那女的,校庆给照相那个。
我:哦哦,想起来了,郑总……你跟安培有一腿?
岳迁哭笑不得:我怎么跟她有一腿了?我跟她就是正常同学关系。
麦韦:不能够!你们俩就是有一阵走的特近。上次一块儿唱卡拉ok,后来是不是你送她回的家?最后一首歌是你们俩一块儿唱的《广岛之恋》,绝对唱来电了你们俩。
岳迁:老卫你、你这得出来说话吧?那次唱歌是不是为了你?
卫格朗发呆:为了我?哦哦,是为了我——那阵我们有点事找安总帮忙……
麦韦:后来你们俩一块儿走的对不对?没一块儿回家?你们俩当时故意留在最后了。
岳迁:我们俩一块儿走到停车场,各开各车,行吗?别瞎说啊都是同学传出去都没法做人了。
麦韦笑嘻嘻:不承认算了——我看你们俩挺合适的,要不然你试试?
岳迁:不试。
麦韦:我觉得你们俩都兴趣爱好广泛,你是文艺男青年,她是文艺女青年,正好儿。
岳迁:没正好儿,不合适。
卫格朗突然来了兴致:我觉得还真行。安培人不错,你们俩个性也挺般配,肯定能过,还特热闹。
岳迁:我要那么热闹干嘛?——唉你能把帽子摘了吗你不热啊?
我们都看向老卫。
老卫进屋一直戴着一顶毛线帽子,问他他说头发剪坏了。
看我们都看他,他有点紧张:我不热啊,我还冷呢,头发剪太短了。这不正月不剪头吗,所以头年儿我让师傅剪短点儿,结果剪太短了。
正说呢,冷不防麦韦就一把揪了他帽子,饶是卫格朗手快护住了,也掀掉了一半——他竟然剃了个秃瓢儿……
卫格朗急了,一边正帽子一边吼:干嘛呀你!
麦韦:你这也剪太短了……
卫格朗脸色很难看,要生气。
我跟老卫对面儿坐,也说他:大冬天你剃什么秃瓢儿,不嫌冷啊?
卫格朗:我愿意。
看他要翻脸的样子,麦韦不高兴了:干嘛啊,至于嘛。不愿意让人看见你别出来不得了吗。
岳迁紧跟着一句:老卫,你这剃头,不是受什么刺激了吧?
卫格朗到底不是爆脾气,管理了下表情,勉强笑了笑:真没,就是正月不剃头,就剃短了,唉你们都没舅舅吗?
岳迁若有所思:我记得以前你好像也剃过一次。
我:是吗?我怎么不记得?
岳迁笑了笑:确实剃过一阵,我记得很清楚,毕业两三年的时候吧。
我:哦,那会我已经走了。
麦韦:那会我还没回来。
卫格朗:别瞎想了哥哥们,我真是随便瞎推了一个。
吃完饭我搭卫格朗车回劲松,下午要跟费米约会。
上车淡了几句,卫格朗问:张总最近怎么样?
我:就那样。
卫格朗:哦……
我:想她啦?你们俩不是没事吗?
卫格朗:随便问问而已——她工作什么的都没问题吧?